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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一


  「這就對啦,看來你真是個壞孩子,不打你就不聽話,是不是?嗯?」遲力的聲音又恢復了溫柔,像極了慈祥的長輩在與頑童交流,駱蔚感到渾身所有的毛孔都跟著他的話語綻開,釋放著她剩餘的全部熱量,冷得像冬天掉進冰窟窿裡似的。

  「你回答我啊!到底是不是!?「遲力的聲調再次陡然升高,駱蔚條件反射似的重又驚恐起來,連忙拼命點頭表示回答。

  「你都承認自己不是好孩子啦是不是?既是壞孩子那就要懲罰你,省得你以後再犯,對吧?「駱蔚聞言嚇得又拼命的搖頭,

  「哈,忘了你不能說話了,「遲力說著又從她腦後解開了綁住她嘴的布帶,障礙甫一解除駱蔚就聲嘶力竭地哭嚎起來,邊哭邊哀求,「不要啊!不要啊!求……你……了,不要啊…… 「遲力不為所動,轉身又從公事包裡拿出一大把老式的竹制衣服夾子,不慌不忙的挨個夾在駱蔚柔嫩的乳房之上,每夾一下都痛得她倒吸口氣,連慘叫聲都發不出來,而遲力始終近距離的盯著看她的反應,滿臉都是興奮滿足的表情。

  過了良久駱蔚才算把一直憋在喉嚨裡的那口氣倒過來,再次痛苦萬分的哭將起來,但嗓子已完全砂啞只能發出陣陣悲鳴。

  「以後你要乖乖聽我的話,做我的好孩子,聽到沒?」遲力繼續和風細雨的說道,「我聽話我聽話……我……我一定聽你的話……」早已崩潰的駱蔚忙不跌地應道,這邊遲力看了她幾秒才伸手拿掉了她身上的一個衣服夾子,「你要發誓一輩子都做我的女人,永遠也不許離開我。」說著他又拿掉一個,只是見駱蔚略一遲疑沒有立即回答,就又夾了上去,這回是不偏不倚正夾在駱蔚最是敏感的乳頭上,駱蔚痛得嘴都合不上了,哭喊著回應,「我發誓我發誓……我……發誓……行了吧?」

  「你看你,跟你好好說你就不聽話,非得我罰你才肯乖一點,」遲力重又開始往下摘衣服夾子,「跟著我念,要鄭重其事發自內心的,你要是唬弄我我可能聽出來我告訴你,那可就不是現在這招了。」

  「我駱蔚是心甘情願嫁給遲力作他的妻子,並保證永遠也不變心……」

  「我……駱……蔚是心甘……情願嫁……給遲力作他的妻……」

  「如有違反就讓我媽走道掉馬葫蘆(注:指馬路上的下水井)裡淹死!出門就被汽車撞死!」遲力說起這些惡毒語言到是口齒伶俐,全不見以前那種沉默寡言的木訥模樣。

  「如……有違反……就讓我媽走道……掉……」此時的駱蔚唯有順從的跟著發毒誓,「哎呀不對!才想起來,你跟你媽不對付啊,不行這誓得重發,把你媽換成你爸,就你爸爸最稀罕你了。」遲力突然改口,「我發誓,如有違反就讓我爸爸……」駱蔚只得重念那一段段最惡毒的詛咒,詛咒自己最愛的親人,這邊遲力也把所有的衣服夾子拿掉,讓她松了小半口氣。

  只是噩夢遠未結束!遲力這邊剛把衣服夾子放回到公事包,轉手就又拿出剛才那把匕首來,駱蔚這回驚得連半點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口說無憑呵是不是?我看還是在你身上留點記號的好!」說著遲力死死抱住駱蔚的身子任憑她死命的掙扎哭嚎,竟開始用刀子在她身上刻起字來!邊刻還邊說,「我老丈人這書法是沒白教我,我這回用顏體,用顏真卿他老人家的筆法在你身上刻我的名字,哈哈哈哈哈哈哈……」

  又急又怒又痛已到了極點的駱蔚再次暈厥過去!

  肝膽俱烈!

  當晴雲遭遇罡風!

  當麋鹿誤入虎穴!

  當花兒遭遇鐵蹄!

  當振飛的翅膀遭遇閃電!

  當純真遭遇暴虐!

  當嚮往遭遇殘酷現實!

  當駱蔚遭遇她變態至極的新婚丈夫!

  所有的美好已破碎,她的世界天崩地裂!她的世界狂風驟雨!她的世界萬劫不復!

  她的世界痛徹心菲,肝膽俱裂!

  第二十一章

  瑞德(摩根。福裡曼飾)(旁白):監獄中總是例行公事,越來越多的例行公事,安迪的臉上經常出現新的傷痕,他們(指監獄中的壞蛋)一直騷擾他,有時他能逃過,但有時不能,對安迪來說已變為例行公事。頭兩年是最差的,但若事情這樣繼續下去,這會令他脫胎換骨……

  ——美國電影《肖申克的救贖》

  當駱蔚再次蘇醒過來,從鏡子裡看著自己身上多處已被歪歪扭扭刻上遲某人的名字並被染上墨水時,她有好幾秒都沒反應過來,就像看一幅畫或是別的什麼風景一樣,置身事外無動於衷。只是這種麻木蒙蔽不了多久,等她完全清醒過來後,她再次嚶嚀一聲哭了出來,此時此刻已不能用痛苦、絕望、憤恨等簡單的詞彙來表達她的感受了!

  就像摔破的玻璃杯,一切都再無法彌合無法補救,她的身體、她的尊嚴、她的靈魂,都隨鏡子中那詭異駭人的一幕一同破碎!她竟然徹底的放鬆下來而失去了所有的戒備,該是那種破罐破摔已跌落到深淵穀底後的放棄!

  她也同時放棄了所有無謂的掙扎與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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