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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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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一切無法改變,駱蔚只希望陌生的丈夫在這一晚能夠愛惜她,給她多些體貼多些溫柔,最好有細緻的前戲和循序漸進式的水到渠成。就在那時她又想起張麗香過去那個關於自己初夜的段子來——當時,我就昏了過去! 這個好玩的段子再次讓駱蔚當場抿嘴笑了,這也是她整個婚禮上第一次發自內心的笑。唉,阿香婆要是知道我這麼草率嫁人肯定又要教育我一通了,駱蔚心中暗想,這麼多年來,張麗香是她唯一還有聯繫的朋友,不過也僅僅是偶爾發發短信,年節通個問候的電話而已,阿香婆幾年前就已結婚,現在海南家鄉混得不錯,據說很快就會提拔上鶯歌海鎮主管文教的副鎮長了。 緊張忙碌的婚禮容不得駱蔚有更多思考,很快,典禮圓滿結束,駱蔚也登上「自家」小汽車,在眾人的祝福聲中前往她的新家,準備迎接她人生中里程碑式的重要環節——洞房花燭。 那天,有冬日裡罕見的明媚驕陽,輕風舞動起淡薄的浮雲在瓦藍瓦藍的天空裡飄忽不定,煞白煞白的雪地上陽光遍灑,映射出一道道絢麗的華光,許多人紛紛走到了戶外徜徉嘻戲,享受這難得的好天氣。 汽車疾駛在寬敞空曠的環松花江公路上,駱蔚忽略了窗外風景而心懷忐忑的望著筆直的路飛快的向前延伸,心裡很清楚這條路越走她過往的理想與堅持就越趨向消亡,越走就越會有更多未知的未來在等著她。間中她也偷偷瞄了遲力幾眼,發現他眉頭微蹙牙關緊咬,眼睛幾乎都不怎麼眨的死盯著前方,緊張而專著的神情顯得有點嚇人,而且從打車子起動《胡桃夾子》音樂一響起他就是這副模樣,始終都沒正眼瞧過她,更沒有沖她微笑過或是摟抱她一次,氣氛明顯緊張,這可讓駱蔚有些莫名其妙,暗暗回想之前婚禮的過程,卻怎麼也想不出自己做過什麼不對的事或說過什麼話惹得他不高興,按她的性格也不習慣主動親熱示好,只好跟著一言不發的悶坐在車裡,心裡暗暗有些害怕。到了目的地下了車,遲力又換了個人似的靠上前來,一把拉過駱蔚緊緊的摟在懷裡往家走,只是他走的速度有些過快,摟的力氣也過大,弄得駱蔚既不舒服又手忙腳亂,不過她還是仰臉給了他一個笑容,遲力也盯著她笑了,露出整齊、慘白的牙齒,眼睛裡閃爍著某種駱蔚難以形容的精光。越臨近家門遲力走得越快,到最後駱蔚幾乎是被他夾在腋下硬拖著走,她一隻腳上的高跟鞋掉了他也沒理會,當時駱蔚還覺得有些好笑,心說這人怎麼猴急成這樣了呢。 進到家門駱蔚剛想換拖鞋往裡走,就被遲力低聲喝住,「別動!就站在這兒!」她依言停了下來,一隻腳低一隻腳高的站在那裡,接下來她注視著遲力滿屋遊走,脫外套、關窗簾、打開客廳裡所有燈並把音響得大大的,又是《胡桃夾子》!不過遲力最後的動作卻讓她倍感詫異,他從衣櫃裡拿出了一副架在三角架上的微型攝像機,對著地中央調整好角度然後按了一下,駱蔚注意到攝像機上的一個小綠燈亮起,表示已經開始工作了。 「過來!」遲力站在地中間喊她,駱蔚很不喜歡他粗暴命令式的口吻又不明白他要幹什麼,就略微遲疑了一下,「你他媽快點啊!」遲力的嗓門一下子大了起來,幾乎是惡狠狠的吼道,駱蔚嚇了一跳,來不及多想就順從地往攝像機鏡頭方向走去,並努力保持著臉上的假笑和姿態的從容。剛走到跟前遲力就一把攔腰抱住了她,這讓她瞬間失去了重心,整個人都懸空掛在他臂彎上,這邊遲力碩大的腦袋已經低垂下來貼在她的頸窩和胸前親著、舔著,她不堪熱癢的在他懷裡掙扎著,一邊吃吃的笑一邊柔聲商量道,「大力你先讓我洗一下吧,臉上油膩膩的……」她臉上塗著厚厚的新娘彩妝很不舒服,但大力似乎毫不在意,一雙大手還在她身上游走、拿捏,弄得她很疼,嘴裡還喃喃地嘟囔著什麼她沒聽清,「不要……你……別把衣服整壞了,明天要還的,等我先脫掉……」婚紗是租的,駱蔚真的有點擔心弄壞就開始伸手去推遲力。 「不要你媽個X!」 遲力突然揚起他小鍋蓋似的大手照她臉上狠狠甩了一巴掌,發出「啪!」的一聲悶響,聲音大得連震耳欲聾的音樂聲都無法掩蓋,駱蔚痛得哇的慘叫出來,眼冒金星兩耳嗡嗡作響一下子什麼都聽不到了,還沒等她完全反應過來,那邊遲力又撲上來瘋狂的撕扯她的衣服,幾下就把她身上所有衣服全部扯爛,她完全是下意識的哭喊著,無助的抵擋著…… 「我讓你不要!我讓你不聽話!我讓你……」遲力緊接著又開始一下又一下的打了過來,邊打還邊咬牙切齒的念叨著,眼睛裡滿是腥紅的血絲和直勾勾的凶光。 駱蔚當時就昏過去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駱蔚才幽幽醒轉,腦袋渾渾沉沉眼前一片白光什麼都看不清,如果不是身上的傷痛感覺在提醒她之前發生的一切,她都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嘩!」又一瓢涼水兜頭澆來,冷得她身體一激靈徹底醒了過來,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遲力那對緊緊貼過來的大牛眼,她嚇得魂飛魄散登時完全清醒過來,震驚、恥辱、恐懼、悲憤、所有的難過襲來,她張嘴想哭才發覺嘴已被一根繩子綁住,發不出聲音來;她掙扎著想起來,才發覺自己身體懸空,兩手舉得高高的被綁起根本動彈不得,透過客廳巨大的落地鏡子,駱蔚看到自己赤身裸體樣子屈辱的被吊在房頂垂下的一根鐵鉤之上,那鐵鉤以前駱蔚來時見到過,是遲力平時綁拳擊砂袋健身用的,不禁肝膽俱裂更是驚恐萬狀。 「小樣地,沒想到還是處女呢,」遲力得意洋洋地笑著說,駱蔚這時才突然感到下體一陣陣鑽心的疼痛,是那種撕裂的痛!她眼角的餘光看到大腿內側流了血,而且已經凝結成了暗紅色。天啊!他居然把我打昏過去然後強姦了我! 肝膽俱裂! 「哈哈哈哈哈……」同樣赤身裸體的遲力發出異乎尋常的狂笑轉身走開,黝黑而又肌肉糾結的身體上滿是油亮的汗珠。很快他又回來了,手裡拿著一個精緻的公事包,慢條斯理的從中抽出一把形狀怪異、寒光凜凜的匕首來,在駱蔚驚恐的注視下忽地把刀對在她眼前來回左右的晃動,刀尖離她眼睛不過幾公分距離,她先是驚恐地張大了瞳孔,全身僵硬連大氣都不敢出了,惟恐一個輕微的晃動就會改變距離撞上去似的,繼爾她的意識在刺眼的刀光和巨大的恐懼中開始變得模糊,很快她就堅持不下去,緊緊的閉起眼瞼再也不敢睜開,整個身體也由於驚駭到了極點而不由自主的顫慄起來。 肝膽俱烈! 「乖……好孩子,把眼睛睜開……你是不是好孩子?嗯?」遲力柔聲細語語調緩慢的在她耳邊說道,感覺刀子似乎離開了可她還是不敢睜開眼睛看,「你咋這麼不乖這麼不聽話呢?嗯?」說到最後嗯字,遲力的聲音徒然提高了數倍,另一隻手跟著「啪!」的狠打了她的屁股,駱蔚被這突如其來的打擊驚得當即嗚咽起來,眼睛也立刻順從的睜開,淚如泉湧,淚水模糊了視線,她仿佛看見有好多把閃光的刀子和好多隻舞動刀子的大手在身前晃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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