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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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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門口,季帆找好停車位,給楊淩打電話,通知她自己到了,楊淩在電話裡告訴了季帆房間號,有服務生過來引導季帆,季帆推開雅間的門,原以為會有許多人的,不想只有楊淩一個人安靜地坐在主賓的位子上,桌子上擺放著幾樣精緻的小菜,還有一瓶已經打開的紅酒。季帆問,人呢?還沒到?楊淩看了眼服務生,服務生知趣地說了聲您慢用,便退了出去。楊淩等服務生將房門帶好,站起身來,將傻站著的季帆拉到自己剛坐過的位子坐下,然後自己坐在了旁邊,笑吟吟地將斟好酒的杯子遞給季帆說,我聲明,今天根本不是我的生日,您獲了大獎我想為您祝賀祝賀,擔心實話實說您不會來,所以撒了個謊,您不會怪罪我吧?季帆看著一臉無辜的楊淩,想起妻子說她有心計的話,看來女人看女人是比男人看得透,男人看女人看的是包著瓤兒的皮兒,女人看女人看的是包著皮兒的瓤兒。走,顯得自己沒風度,不走,一個男老師和一個女學生單獨就餐傳出去好說不好聽,季帆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楊淩似乎看出來季帆的心思,調侃說您現在思想鬥爭得很激烈嗎?要我參戰嗎?季帆撲哧笑了,心想不管怎麼說自己已經來了,既來之則安之吧,便接過酒杯說,真拿你沒辦法,你早實話實說,今天做東的就是我了,我獲獎又有獎金,該我請你們才是啊。楊淩說,那下次吧,今天我起意我買單,來,季教授,真誠地祝賀您!話說到這兒,季帆只好端起酒杯和楊淩很響地碰了杯,抿了一小口,說,我開車來的,不能喝酒,象徵地表示表示吧。楊淩說,看您就是心不誠,今天要真是我生日呢,您也這表現?說著又將酒杯舉起,來季教授,我再陪您一口。楊淩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季帆只得深深地喝了一口,吃了口菜說,你今天非害了我不可。楊淩說,這可是您說的,我就這麼害下去了。說著又為季帆斟了酒,季帆說,別喝了,再喝就走不了了。楊淩說,走不了就不走唄,這麼大的酒店還沒您住的地方? 楊淩半真半假的話讓季帆不知道說什麼,只是覺得再這麼說下去離正常遠了點兒離曖昧近了些。正想著,手機響了,一個陌生的號碼,電話是葛霖剛說的那個文聯主席打來的,老喬的表達能力不是很強,很簡單的事情讓他客套了半天,這期間,楊淩不時地將酒杯端到季帆嘴邊,季帆推開,楊淩固執地將酒杯抵住季帆的嘴唇,擔心電話那邊老喬聽出來,沒辦法,季帆只好喝了。電話終於打完了,季帆發現自己大半杯紅酒已經被灌下了肚,再看楊淩的小臉也喝得上了兩朵紅暈,季帆長出了口氣說,你就淘氣吧,你要是我女兒,我非得好好揍你一頓。楊淩乾脆把臉湊了上來,說,您別見外,就把我當您女兒吧。季帆揚起手,離得太近,楊淩臉上的毛孔清晰可見,那青春、富有彈性的肌膚和那咄咄逼人而充滿挑逗的目光,讓季帆覺得剛喝下的紅酒正象火蔓延在全身的每一條血管。手機再次響起,季帆如遇救命稻草一樣飛快地拿起放在餐桌上的手機,他聽見自己故作鎮定的聲音已經變了調,電話是一個女人打來的,她說她叫奚雅,他們文聯喬主席剛和他通過話,她是文聯的作協理事,不好意思再次打擾他,他們原來準備的會議材料介紹的都是葛霖的情況,需要重寫,讓季帆簡單地說一下自己的簡歷。季帆說,這麼麻煩,我現在正在外面,不方便,這樣吧,你到我的博客上去查吧,哪裡有你需要的一切。 電話打完了,季帆發現,楊淩正將瓶裡的最後一點兒紅酒倒進杯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她自己已經把大半瓶紅酒喝幹了,季帆一把奪過瓶子說,你,你不要命了?楊淩把季帆放在桌上的手機拿了過來,按了關機鍵,醉眼朦朧地說,誰讓你不尊重我的?人家好心好意為你祝賀,你沒完沒了地打電話,讓你喝酒你又說我害你,我只好自己喝了。楊淩顯然不勝酒力,有些醉意了,剛還稱呼季帆您現在也改成你了。季帆想想也是,不好意思再說什麼,只好勸楊淩吃些菜,壓壓酒,,季帆知道紅酒的後勁大,楊淩目前就這個樣子了,再過會兒肯定還會醉得厲害,竟想著自己別喝多了,沒想到楊淩喝多了比自己喝多了還麻煩。草草吃了點飯,季帆說,我送你回學校吧?楊淩說,你敢把這個樣子的我送到學校嗎?季帆看著紅頭漲臉的楊淩知道她說得對,他們這個樣子出現在學校不是授人口實嗎?再說自己喝的不多也喝了酒,不遇上員警沒事,遇上員警肯定沒收駕照。只好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再走了。 買完單,季帆和楊淩拿著房卡走進電梯,電梯門關上的瞬間,楊淩把頭輕輕地靠在了季帆肩上。 早晨,羿小羽醒來,看見丈夫季帆睡得正香,不知道昨夜他什麼時候回家的?肯定是回來的很晚,她睡熟了,要不她不可能沒一點察覺。看著季帆安謐舒服的睡相,想起昨晚的事情,羿小羽心中的怒氣一下子被勾了起來,他倒自在,想睡到什麼時候睡到什麼時候,想多會兒回來多會兒回來,她伸出腿狠狠地揣了過去。 這一腳太狠,季帆險些被揣倒床下,他睜開眼睛看著怒目圓睜的妻子問,你發哪門子神經啊?大週六的也不讓人多睡會兒?羿小羽起身,邊穿衣服邊說,你昨晚多會兒回來的?和誰鬼混那麼晚? 鬼混一詞刺激了季帆,讓他頃刻間睡意全無,想起昨夜的一切,他的底氣顯然有些不足了。平日裡,偶爾季帆也會和昨夜一樣回來的很晚,妻子也用這種口氣審問過他,可他從來沒象今天這樣,感覺鬼混一詞這麼刺耳,這麼難聽。畢竟是有些做賊心虛,季帆不想讓好心情一大早兒就被破壞掉,伸出手拉了把正在穿褲子的妻子,羿小羽被季帆拽倒在懷裡,季帆捧住她的臉說,這麼溫柔的人說出話來怎麼這麼難聽呢?羿小羽沒好氣地說,你問我?我還不知道去問誰呢?誰讓我變成這樣的?昨晚,擔心你喝多了,給你打了三次電話你都關機,你說,你沒鬼混關機幹嗎? 我關機了?我,我,我了三遍,季帆才想起手機是楊淩當時嫌那個文聯不斷地打電話關掉的,他忘記了開。你不說,我都給忘了,喝酒時,葛霖給我攬了個活兒,讓我週末去給一個縣文聯講課,那個文聯主席真叫磨唧,電話一個接一個,我嫌他煩就把手機關了。羿小羽說,週末你不是答應帶我們娘倆去植物園嗎?季帆說是啊,我說不去了,可是葛霖那小子答應人家了,他跑海南開會去了,拉我給他墊背,對了,他還說,他下週末帶你一個人去植物園呢,不信,你現在就打電話問他。羿小羽說,那你就回來那麼晚?季帆閃爍其辭,不是喝了點酒嗎?吃完飯,幾個人又做了做足療,酒不醒能開車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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