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最好不相見(49)

四十九

　　"這孩子最近是怎麼了？怎麼好像很排斥回家似的？"袁靜淑望著他兒子的背影感歎道，本以為週末晚上全家能聚一下呢。

　　"孩子大了，隨他去吧。他又沒胡來，操那麼多閒心做什麼？"秦本儒說道。難得他主動替秦北說好話，也許是因為今天秦北說了讓他中聽的話吧。

　　袁靜淑也只好歎了口氣。可秦南覺得秦北臨走時的話分明就是說給她聽的。不是叫她不用等他嗎？她偏要等。

　　夜深了，秦南還坐在窗臺上，那裡可以清楚地看到車庫正門。這樣秦北一旦回來，她就可以馬上發現他，而不至於像昨晚一樣，等著等著就睡著了，害她還得繼續受折磨。

　　可這次秦南也沒堅持多久，等到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天已經濛濛亮，秦南幾乎在窗臺上守了一夜。不過還好，她裹著毯子，還不至於感冒。

　　秦南揉了揉眼睛，忽然想到了什麼，匆忙下地跑去秦北的房間，推開門一看，裡面空無一人，床上很整齊，顯然還沒有回來。她松了一口氣，卻又忍不住失望了起來。她從來不知道見他一面這麼難，更令她不安的是，直覺告訴她秦北一定是和曉晴一起過的夜。想到這裡，她感到說不出的難受。

　　她悻悻地退了出去，帶好門，很想就這麼回學校去，也失去了要找他談的欲望。但她轉念一想，決定最後等他一天，如果他還是不回來的話，她也不再強求，一切順其自然。

　　漫長又無聊的一天。隨著時間的流逝，秦南開始一點一點地陷入絕望。她開始嘗試回想從進到這個家以來和秦北接觸的一點一滴，卻發現他幾乎沒有給過她什麼承諾，包括那個充滿激情的晚上。這就是了，原來一直是自己自作多情，怨不得別人的。

　　連續兩夜沒怎麼睡覺，秦南決定放棄了，畢竟她也不是鐵打的。她洗了個澡換上了睡袍，準備收一下郵件就睡覺。這時樓梯上響起了熟悉的腳步聲，秦南的心馬上提到了嗓子眼，心臟跟著聲響撲通撲通地跳。腳步聲在她門外停了下來，而秦南的心跳卻越發劇烈。

　　門一下子被推開，秦北就那樣風塵僕僕地站在了門口，頭髮淩亂，胡楂長了出來，幾天沒刮的樣子，看起來很滄桑，眼睛裡卻有兩團火，直直地射向秦南，仿佛要把她融化掉。秦南吃驚地看著他，小嘴張了張，卻沒說出話來。

　　秦北幾步走到了秦南身前，二話不說就把她橫抱了起來，直接抱回他自己的房間。他絲毫沒理會秦南一臉的驚愕和不知所措，將她直接扔在了床上，回手帶上門並開了燈，毫不費力地扯下了她身上僅著的一件睡袍。秦南本能地抬手護胸，卻被秦北用雙手擋住。

　　秦南想要反抗，卻渾身無力，而燈光照耀，她的身體第一次在他面前這麼清晰地被一覽無餘，秦南羞愧得再次閉上了雙眼。但她的身體、她的心卻因為他的出現而歡喜。這註定又是一個難眠的夜晚。

　　一口氣吻遍了她的全身，秦北才有閒暇打量眼前的秦南。這是他第二次見到她的身體，和上次在車內相比，日光燈下的身體亮得耀眼。

　　可能是發現了他在看她，秦南羞澀地將身體蜷縮起來側過去，小臉燦若桃花，雙眸低垂，絲毫不敢和秦北對視，漸漸地紅潮又遍佈了全身。

　　秦北忍不住扳過她的小臉，強迫她看著他，可是目光怎麼也對不上她故意躲閃的視線。

　　本以為可以克制對她的思念，本以為只要不見到她，只要躲開她，就可以按照自己的步調從容地解決眼前的窘境，可是他管得住自己的身體，卻管不住自己的心，再多再猛的酒精的麻痹，也抹不去刻在他腦中關於她身體的影像。

　　秦北明白，只要他推開她房間的那扇門，就可以享有她，就可以慰藉所有的相思之苦，可是他卻一定要遠遠地逃開。這是他對自己的考驗，不是單純的考驗定力，而是考驗自己到底有多需要她。現在他終於明白，她其實早就進入了他的生命，即使他逃到天涯盡頭，也很難再逃開她了。於是，他決定不再懲罰自己，於是他決定順從自己的身體，順從渴望她的心。

　　秦北開始當著秦南的面去除自己身上的衣物，眼角餘光斜睨到秦南緊緊閉上了眼睛，不覺暗自好笑，這個小妮子恐怕這輩子還沒看過男人的裸體。想到這裡，身體的灼熱感更加強烈，他試圖分開她的雙腿，卻遭到了本能的抵制。

　　秦北皺了皺眉，嘴角卻忍不住上揚。雖然已經有過一次經歷，但顯然她還未解男女之事，身體還沒有卸下防備。秦北心裡生起一絲憐惜，卻止不住身體裡直線上升的渴望，於是咬了咬牙，整個身子覆了上去。

　　……

　　秦北喘著粗氣看著嬌喘連連的秦南，眼眸裡的熱度絲毫沒有減退。秦南也不似方才那樣害羞，大膽地回望他。兩個人不約而同地相視一笑，秦北抱起秦南走進了浴室……

　　"你，是不是在故意躲著我？"倚在秦北的床頭，身上搭了一條薄薄的絲綿被，秦南隨手翻著一本秦北放在枕邊的書，想起自己等了他兩晚的目的，故作漫不經心地問道。而此刻秦北的手正在她的身體上漫無目的地遊移，聽到她問話，動作停住。"是。"秦北想了一下，承認道。秦南怔了怔，沒有說話，強迫自己將注意力集中到眼前的書上。

　　"小姐，你這一頁都看了多久了？"秦北不耐地伸手將秦南手中的書拿開，忍不住揶揄她道。

　　"好吧，為什麼要躲開我？"秦南沒有了擋箭牌，只得正視秦北，問出忍了許久的話。

　　"如果不躲開你，你不怕我隨時把你給吃了？"秦北一臉正經，惹來秦南羞澀的莞爾。"如果不躲開你，我怕我忍不住隨時想要你，包括現在。"秦北看秦南的目光逐漸深邃起來。秦南慌忙拉住了秦北蠢蠢欲動的手，"只為了這個嗎？那現在呢？"她還有很多疑問沒有解決，現在還不是和他一起頭腦發熱的時候。

　　"算了，我投降。我躲開你只是為了不受干擾地做一個決定。"秦北老實承認。他的身體現在正張羅著另一件事，他拗不過它。

　　"現在決定做好了嗎？"秦南大有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架勢。

　　"嗯。"

　　"可以告訴我是什麼決定嗎？"秦南急切地想知道，因為她直覺秦北的這個決定和自己有關。

　　"我決定和你在一起。"秦北沉吟了一下，嚴肅地說道，說完一下子翻到了秦南身上。

　　秦南一覺醒來，身邊的秦北呼吸均勻，睡得正沉。秦南悄悄地下床，披上睡衣躡手躡腳地準備離開。臨走的時候她忍不住看了一眼睡得如嬰兒般的秦北，目光流連在他英俊安詳的臉龐上，遲遲捨不得移開。終於，她咬了咬牙，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學達書庫(xuod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