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時尚閱讀 > 奔向1/20000懷抱 | 上頁 下頁


  2.我想試試看

  捧著紅燒牛肉配健康沙拉,我味同嚼蠟。

  這在我二十九年的人生中可是從來沒有過的,因為我對美食有著極端的愛好,看到好吃的就走不動路,要不是我從小到大都沒間斷過武術鍛煉,絕不可能保持身材苗條。

  我老娘看我吃東西的時候,總說懷疑自己生了一隻豬。人生出豬聽起來當然比較稀奇,像是Discovery頻道播放的秘聞異事,因此她老埋怨我說,生了豬還可以殺了吃肉,養了我就只有操心。

  可我現在這是什麼狀態?相思?不會吧!也不是小孩子了,不可能在螢幕上見了一個男人就一見鍾情到茶飯不思的地步。就算他確實是我夢中情人的類型,但這太小白了!

  「小新姐,你這是怎麼了?不是真和男人滾床單了吧?」正發呆,小珊這丫頭懷疑地問我。

  「死開!」我連忙吞掉嘴裡的一塊牛肉,「小小年紀這麼色,天天惦記滾床單!珍珠髮夾呢?拿來給我!」

  小珊嬉皮笑臉地跑去拿禮物,看著她年輕苗條的身姿和那一把烏光水滑的長髮,我無奈又羡慕地歎了口氣。這時,那種有節奏的狗叫聲又響起了,引得一隻被寄養在診所一天的小狗好奇地跑過來嗅嗅。我指揮它乖乖趴下,看了一眼螢幕,然後,按下接聽鍵。

  「大主管,關心孤殘兒童來了?」我笑。

  電話那端,是我身邊的怪異男女中唯一正常的人類,名叫江榮,但我們都叫她UU。她是個嬌小玲瓏的美女,大多數人以為她頂多二十三,實際上她是我的「發小兒」發小兒,是北方的說法,如果是女孩之間,也可以稱為閨蜜。意思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感情很純很真的那種,類似于異姓兄弟姐妹。,已經是一個五歲男孩的媽媽,因為是娃娃臉,皮膚又特別細嫩,所以經常讓人誤會。她是幸福婚姻的代表人物,目前在CES公司任人事總管。

  「生日之夜如何,小新?」她的聲音裡含著笑。

  就猜她也知道,還有月月,貝貝,老白,一個不少,全是陰謀陷害我的人。而且我最怕她們含著笑意叫我「小新」,那會讓我想起那個才五歲就猥瑣得不得了的、粗眉毛、大餅臉的日本小孩。

  「我一直以為你是好人!哼!」

  「好吧好吧,我們是壞人,但好人情況如何?」UU的個性是精明能幹中帶著溫柔女人味的那種。

  「那個好人差點被我打死,可惜我沒車子,不方便拋屍荒野。哼!」

  電話那端不知道是笑還是歎氣,「我和月月就說一定不行,可兔媽和老白他們硬說野蠻女友也有春天。不過算了,還是隨緣吧,有些事強求不來的。」

  「你打電話就是來關心我身體成熟情況?」我還在賭氣。

  「你不說我還忘了。」UU笑道,「上星期我們去你家聚會,我好像把一張碟落在你家了。當時月月非要看,可是才拿出來,你就嚷嚷著開飯,然後我大概忘記拿回了。今天我們副總問我要,我才想起來。你現在幫我回家找找,待會兒我讓公司的司機來拿。」

  本來我正一攤爛泥狀窩在椅子上的,聽到UU的話立即全身石化,心突如其來地揪成一團。

  「什麼碟?」我莫名其妙地緊張。

  「就是一張銀色的、背面印了——幾個抽象化的字母。」UU艱難地描述。

  「我是問什麼內容?」

  「就是我們公司大廈建成的剪綵儀式呀。你問這個幹什麼,不是A片,否則老白早就Q走了。」

  「我昨天晚上無意中看了一下。」我口乾舌燥,心怦怦亂跳,似乎我的夢中情人正向我走來似的,「剪綵的人中有一個瘦高個、戴著無框眼鏡、很斯文的男人——是誰?從哪裡請的明星?」

  電話那邊沉默了一會兒,似乎在用力回憶,直到我等得連氣也喘不過來,UU才很不確定地說:「聽你說的樣子——大概是我們的副總裁林澤秀。公司有時候做產品廣告,他確實是親自當過模特,你說他是明星也沒有錯。不過我沒看到你說的人具體樣子,不敢保證就是他。」

  我感到天旋地轉,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只覺得滿當當地挺熱,可是又一下子變得冰涼,冷熱交替,心臟好像打擺子一樣發抖,禁不起任何觸碰。

  可這時候,UU突然懷疑地問我:「小新,你問這個幹什麼?」

  「沒什麼,就是看到——好奇。」我心虛地說,「我一直以為有錢人全長成奇怪的樣子,沒想到又有錢又靚仔的人也存在。」

  不知道這話UU信不信,反正她還沒回答,我的診所就闖進一女土匪,進門就大聲嚷嚷:「原來你看上了碟裡的男人!我記得那是上星期聚會UU帶來的碟,快找她打聽那男人姓甚名誰,家住哪裡,有無婚配,收入多少,房子多大,開什麼車,生理上有無問題。你要知道夫妻生活和諧與否很重要,如果他那話兒太小,像一支口紅似的,你很難」性「福。」

  「兔媽!」三個人異口同聲地叫。有我,有拿禮物回來的小珊,還有電話那端的UU。她嚷那麼大聲,估計診所外有人路過,也會聽到的。

  「把電話給兔媽,我有話和她說。」UU極度好奇加焦急。

  「兔媽兔媽,小新姐姐有看中的男人了?唉,真不容易,我還以為她在處女生涯中變態了,只愛漫畫中的人物。」小珊的八卦之魂瘋狂燃燒著。

  我則完全進入了植物人狀態,腦子裡全明白,可是肢體卻僵在一邊,感覺最深的秘密都給人挖了出來。

  那夢中情人的影子是我在心底珍藏多年的,我無比珍惜。曾經以為永遠不會遇到,想作為夢想把它埋葬,畢竟人家說成熟是夢想的結束,是生活的開始。

  我二十九了,不可能不成熟。可沒想到他卻出現了,只是如此遙不可及。這還不如沒出現過呢。看得到、摸不著,這不是饞人嘛!

  而就在我發愣的當口,兔媽從電話裡傳出那不小的聲音上判斷出是UU的電話,過來一把奪走話筒,「UU,你下班後我們聚一聚,商量點事情。真是蒼天有眼,於湖新看上某個男人了!看來我家貝貝判斷得沒錯,她不是同性戀或者性冷淡,只是太理想化,接受不了現實。」

  接下來一片混亂,兔媽和UU相談甚歡,不過我的耳朵自覺回避了她們說的詞句,而小珊對我的審問,我也沒有反應。

  最後兔媽一臉堅定地放下電話,對我一拍胸脯,「小新別怕,這事包在我身上,我兔媽看中的男人,沒有一個能逃出我的魔掌。」

  這是我的夢中情人好不好?我悲哀地想,隨即想起一件事,驚問:「是誰告訴你的?」

  「西林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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