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卻巫山不是雲(11)_藤瓜

一一

　　第五章你的樣子

　　鑽石王老五？這個不爭氣的傢伙，三十好幾的人了，就是不肯結婚。哪像懷睿，懷睿今年才二十八吧，真是年輕有為啊！

　　懷睿從法國回來後，並沒有見到無雙，無雙陪著阮老去了北京。馮老約了一幫老朋友在北京聚會，阮老身體不大好，燦瑜要照顧小滔走不開，明遠生意又忙，這任務自然落到了無雙的肩上。

　　無雙和爺爺到北京的頭一天在香格里拉飯店休息，夜裡幾個老戰友通電話，約定好了第二天的行程。幾個老戰友也都是多年不見，這一見面就在書房談了一上午，下午他們決定去釣魚。

　　無雙和爺爺同車，等到了目的地，無雙剛把爺爺扶下來，一群人就圍了過來，有幾位老人身邊還跟著警衛人員。

　　阮老吩咐無雙：「無雙，我們談話你也不見得插得上嘴，你到後邊去，那兒有許多年輕人，你們去玩吧。不要在我身邊浪費時間，去吧去吧。」

　　原來這些老人們幾乎都帶了孫子輩出來遊玩，孫子輩們陪爺爺奶奶來得多了，也混得極為熟稔。老人們一般喜歡安安靜靜的氛圍，年輕人卻喜歡熱鬧，因此基本上都是各玩各的。雖說是陪爺爺奶奶，但年輕人的娛樂項目不會比老人們少。

　　這邊老人們開始支釣竿，那邊孫子輩們已經鬧哄哄地叫來了工作人員幫忙搭燒烤架和撐陽傘，看樣子他們是要準備燒烤。

　　無雙在國外待了好多年，見到的中國人少，對於這些應酬，她還真有點兒發怵，好在年輕人都不認生，只要參與進來統統自來熟。無雙一過去就被人拉著坐下來，大家都在弄燒烤，她也從籃子裡選出燒烤的食材塗著燒烤汁，關注著木炭。

　　誰知道，東西剛烤了一半，有人卻又開始擺桌子、搭陽傘，拿出麻將等各種牌類。無雙看他們這樣百無禁忌，不免咋舌，有人跑過來問她要不要玩，她搖了搖頭，一心一意看著燒烤架子。無雙一樣一樣細心翻動著，烤得焦黃脆香時，她把那些東西分別盛到盤子裡，想要端到牌桌前。

　　可是看著這幾個盤子，她怎麼端得過來，忙向人群處招手說：「喂，來一個人幫幫忙。」

　　這一招手，牌桌那邊的人便都朝她看過來，她的臉猛地紅了，解釋道：「燒烤的東西，我已經烤好了，但我一個人端不了，你們來一個人幫我一下！」

　　大家都在打牌，愣了一下，而後無雙看見從女人堆裡站起來一個人，朗聲道：「我來。」

　　無雙一下愣住了，又是那個馮先生，他一走出來，女人們的目光便齊刷刷地看向了她。無雙懊惱起來，馮軒卻已經走到了面前，低頭細心地對她說：「你別弄了，我來，小心油弄髒了你的手。」

　　靠得這麼近，又這樣彬彬有禮，不知為何無雙的臉猛地熱了起來，小聲說：「好！」

　　燒烤被端過去，那邊瞧見有吃的了，一陣歡呼，無雙便趁機悄悄地溜到了阮老身邊。

　　此時正是北方萬物復蘇的季節，雖然南方許多花木早已凋謝，但在這兒，桃花開得正當時。這裡的桃花都是只開花不結果的觀賞類桃花，因此枝頭上的花開得特別密，特別豔。風一吹，花瓣便細雨般飛了下來，無雙正在花瓣雨下面穿過。

　　不遠處的馮軒抬頭一看，忽然愣住了。

　　無雙剛走到爺爺身邊，馮老抬頭對無雙身後的人招呼道：「怎麼你不打牌了，我方才聽他們說你手氣好得很？」

　　馮軒對爺爺笑笑，「不打了，老是贏，沒意思，還不如來陪您釣魚！」

　　不知道什麼時候，馮軒竟也跟上來了。

　　馮老笑著說：「我記得你以前最不耐煩跟我一塊釣魚，你說這是慢性自殺，怎麼，現在你也願意來陪我老頭子慢性自殺一回了？」

　　馮軒沒有回答，沉聲轉移話題，「這裡還有沒有釣竿？」

　　「阮爺爺那邊還有一杆，你去拿吧。」

　　阮老一看，忙吩咐無雙送了過來，那頭打牌的人又在叫馮軒：「馮總，你還來不來？」

　　無雙拿著釣竿，一回頭，看見一群女人正對馮軒翹首以盼，她回頭又看看馮軒。

　　馮軒卻笑了，「不來了，我釣魚呢！」

　　「釣什麼魚啊，嘁！」一個女人嘟囔了一聲，轉過頭去沒好氣地洗牌。

　　有人看著馮軒，別有深意地說了一句：「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無雙一聽這句話，忽然腳下不穩，身子一歪，也不曉得是踩到了草叢裡的什麼東西，人就頓坐到了地上。

　　阮老和馮老連忙站起來，馮軒更是奔了過來。無雙疼得眉頭都皺了起來，馮軒忙問：「你怎麼樣，要不要緊？」

　　無雙看了一眼馮軒，他忙著看她的傷勢，已經將她的鞋襪脫了下來。她的臉驀地紅透了，又不好意思推開他，只好一迭聲地說：「沒關係，沒關係……」

　　一看白膩的腳已經腫了起來。

　　二老當下也顧不得釣魚，忙說：「看來是扭了腳，這得去醫院檢查一下。」

　　無雙抬頭，連忙說：「沒關係，只是扭傷了，休息一下就好！」

　　阮老沉聲呵斥道：「什麼沒關係，都腫成這樣了，萬一傷到骨頭怎麼辦，趕緊去醫院。」

　　馮老也吩咐道：「對對，馮軒，你趕緊送無雙去醫院，拍個片，看看有什麼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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