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時光掩埋的秘密(26)

二六

　　Chapter8 比賽

　　如果宋翊像鋒利的匕首，陸勵成則像雄重的大刀；如果把宋翊比做無往不勝的將軍，陸勵成則是運籌帷幄的元帥。

　　星期一，我去上班的時候在會議室看到陸勵成，他面無表情，似乎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我也自然眼觀鼻、鼻觀心，暗中慶倖自己逃過一劫了。

　　下午，宋翊把我叫進辦公室，第一句話就是：「陸勵成知道了？」

　　我點頭，心裡又開始忐忑，「你怎麼知道的？」

　　「IT部正在給系統升級，以後所有的系統都會有更嚴格的許可權分級，任何人如果把自己的密碼給他人使用，一旦發現都會嚴懲不貸。還有一份內部檔，要求檔案室的檔非財務人員不得翻閱。」

　　「陸勵成的提議？」

　　「是的，所以我想應該是你的事情被他發現了。」

　　我沉默著不說話，我不在乎陸勵成做什麼，所以談不上難受，但的確有些不舒服，他把我當成了什麼人？

　　宋翊溫和地說：「他並不是針對你，他只是在做他的工作，在保護公司整體的利益，如果……如果他私下找你，你有什麼不方便處理的，可以告訴我。」

　　因為他的維護，我心裡那點兒不舒服立即消失，笑著說：「他應該不會再找我的麻煩了。」因為已經找過了。

　　宋翊點點頭，讓我出去，我到了門口卻又轉回身，「謝謝你！」

　　他盯著電腦，似乎沒有聽見，我等了一會兒，看他一動未動，在失望中輕輕拉開門，走出屋子。

　　系統的升級沒有引起過多的評論，反正公司裡每隔一段時間總會有一次系統的完善和更新，大家現在關注的焦點是要不要參加籃球賽。

　　人力資源部打算組織籃球賽，給所有人的郵箱裡發了動員郵件，把這兩年新招的女大學生組織成美女啦啦隊，動員郵件的附件就是這一群美女穿著超短裙的玉照。

　　收到郵件時，整個辦公室裡的男士們都如嗑了藥，圍在電腦前看得眉開眼笑。

　　宋翊的私人助理Karen告訴我這次籃球賽的最終目的只是為了一個潛在客戶，所謂潛在客戶就是我們很有機會發展成客戶，我們也很想發展成客戶，但是人家還在抱著繡球左挑右選。據說對方的幾個頭目喜歡打籃球，所以陸勵成就告訴人力資源部組織人手，去和人家打友誼賽。

　　人力資源部作為非利益核心部門，平常撿著片雞毛都要挖空心思、義正詞嚴地鬧騰一番，好表現出自己部門的存在價值，何況這次真有了個令箭，所以美其名曰為了更好地執行陸勵成的命令，挑選出公司裡最優秀的籃球手，人力資源部決定先在公司內部打一輪比賽。

　　我附在Karen耳邊說：「我看是人力資源部的幾位姑娘愁嫁了，她們那兒陰盛陽衰，IT部幾乎是清一色的男士，平時各個部門老死不相往來，多少肥水流了外人田？」

　　Karen眼睛驟亮，我看到她的表情，剛喝進嘴裡的一口水險些噴出來，這場籃球賽不愁沒人貢獻出業餘時間去做志願服務了。

　　Karen白了我一眼，大大方方地說：「這樣的認識方式很好呀，大家至少有共同語言，即使不會繼續發展，也算多認識幾個朋友，總比相親好。」

　　看來又是一個深受相親摧殘的難友，我拍拍她的肩膀，一切盡在不言中。

　　籃球賽在男士踴躍報名、女士積極參與的氣氛中拉開了。人力資源部出手闊綽，直接租下整個體育館，一共四個籃球場地，小組循環賽，從星期五打到星期日，一個週末比完。

　　星期六晚上，我們部門和陸勵成的部門打，Peter他們一上場就被打了個灰頭土臉，在一眾美女面前顏面盡失。中場休息時，Karen和另一個女同事Sandy索性跑到另外一個場地，給別的部門的隊員遞水、遞毛巾，Peter他們哇哇大叫，我笑眯眯地對他們說：「要想享受美女的服務，也要自己有實力呀！」

　　Peter立即說：「我們打電話請外援，我的一個同學是CS……」

　　大家齊聲噓他，MG和CS是老對手了，前幾年為了搶一個國有商業銀行的客戶，兩家使盡招數，最後這家國有銀行也很絕門，讓我們兩家共同幫它做上市，兩家勝負未分，梁子卻沒少結。

　　我對著Peter沒好氣地說：「自己家門口有尊神，還需要去人家廟裡請？」

　　眾位男士都看著我，散發出求知若渴的目光，我小聲說：「Alex。」

　　「你哪裡得到的消息？」

　　「消息可靠？」

　　……

　　眾人七嘴八舌，我笑看著那邊的美女啦啦隊，「信不信由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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