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時尚閱讀 > 敗犬女的美麗春天 | 上頁 下頁 |
五九 |
|
夜深了,一天喧鬧下來,我頭都有點疼。可是那種怪異的感覺讓我不能入睡,自己就這樣算是有主的人了嗎? 爸媽當然是滿意了,累了一天的他們早就支撐不住早早休息了。我獨自在陽臺上透過窗子看夜空,星星好亮也好冷清,月明星稀大概說的就是這樣的情形。 我的目光投向社區裡,在某個路燈的暗影裡,依稀有個頎長的身影在癡癡站立。是寒楓!一個認知閃過我的腦海,錢其昌說過他回來過年的,錢其昌說他想見我,。可是我實在是不敢再生枝節了,就連見一次面都拒絕了。 我腦中突然升起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鬼使神差地就打開門往他站立的地方飛奔而去。就算我們沒有緣分,就算一切都過去了,我也想在此時此刻見到他。 「寒楓!」我看他的眼睛因我的出現而閃亮了起來,他張開了雙手,我毫不思索地撲進他的懷裡,死死地扣住他。我感覺他的手也勒緊了我的腰,仿佛要把我勒死,就像頻臨死的人抓住最後的希望一樣。 許久我們才分開,我端詳他的容貌,幾個月在南方操勞讓他的面容有幾分黧黑和滄桑,輪廓裡褪盡了青澀,有了讓人信服的成熟感。看我的眼神還是那麼灼熱,神情中的淒涼讓我心酸難耐,我忍不住去摸他的臉,想撫去那些令人心痛地痕跡。 他拿起我的手輕輕吻著,問我:「能重新開始嗎?我見過俞蘅了,她現在恢復得很好,不想以前那樣想不開,你能給我機會嗎?」 我如被潑了冷水,靜靜退開一步。我這是在是做什麼,我責備自己的不冷靜,難道也想學人家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嗎?已經都這樣了,今天嶽濤也上過門了,我和寒楓這樣算什麼? 寒楓看著我,臉色又是那種失望痛苦的神色。他灼灼地盯著我看,眼裡的火焰終於熄滅了,輕輕說了一句:「對不起,打擾了。」然後大踏步地走了。 我又傷到他了,我這個人一直都在做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原本以為是為了這個好那個好,可到頭來,我不知道幸福的到底有幾個? 我對嶽濤始終不能進入狀況,我想嶽濤是明白的。可他以難解的耐心在等候我的進步,所以我感動之餘讓他上了門,算是給自己和他都吃了一顆定心丸。不過,這樣表面的定心到底有幾分真實,是我自己也不敢去探究的。 而寒楓至今還來找我,想要一個新的轉機,那麼可見我讓他去愛俞蘅的計畫也沒有成功的可能,那麼他即便最後選擇了俞蘅,他們又有幾分快樂?我也不敢想。我總覺得自己一直在好心做壞事,這樣的我會被老天原諒嗎? 也許我是太不合時宜了,現在的人都是張揚個性的,尤其是把愛情拱手讓人又大家都得不到幸福,似乎除了被罵傻之外不會有其他結果。想想以前辦公室那幾個丫頭嘰嘰喳喳的論調,哪裡會有把感情送人的,而且俞蘅也未必令我的情。我很可笑很老套了,和豬八戒照鏡子一樣裡外都不是人。 我惡意地咒駡著自己,一夜難眠。以至於第二天我媽起床後很詫異我的臉色差,以為我得了病。在她看來,一切都挺圓滿的,有什麼可想不開的呢。 節日很快過去了,錢其昌的電話成了彙報工作用的,可是說實話我不需要知道那麼多。寒楓回到了那個南方的城市,單位又要給他升職;俞蘅身體恢復了年後就要出院,可能會辭職。也罷,俞蘅肯定也不願意回到原來的單位,可想而知。 我和錢其昌說:「那你幫幫她吧,好歹給她也找份工作,她一個人在異鄉不容易。」錢其昌拍著胸脯答應了,我非常真心地感謝了他。因為我的一團糟,給他也帶來很多麻煩,他這個相親物件沒有找到老婆,卻找來一個麻煩。我自嘲地想,果然我葉至穎是一隻黴星。 錢其昌其實是個很大度的人,除了當初給我的印象是有點花。做朋友,是最好的了,講義氣肯幫忙,簡直沒話可說。他也說我,你這個人什麼都是為人家考慮的,還很固執,自討苦吃。寒楓回來你為什麼不肯見見,和俞蘅的事情就那麼不可解決嗎? 我無語,真的,已經都這樣了,何必再興師動眾去改變。難道 我和嶽濤說對不起,我還是要選擇寒楓嗎?算了,都得到過家人祝福了就此過去吧。而且嶽濤已經通知了他家的老人,說我們等春暖花開的時候回鄉探親,把人家爸媽高興得什麼似地。我不該再生出事來了,那樣真的是太可惡。 日子,就這麼不痛不癢地過去,轉眼刀客三月間。 那天,正忙完了帳目告一段落中,我剛伸伸懶腰喝口水想休息一會,手機就唱了起來。拿來一看,卻是錢其昌同學,我慣用懶散不經意的口吻和他說話,要說這樣還真是不禮貌,可我對他已經禮貌不起來了,委屈了可憐的錢某人。 「喂,有什麼事情值得你上班時間打擾我啊?本小姐累著呢!」 好在他已經習慣了我的不遜,倒也不介意:「我說葉家大小姐,我有正經事呢,你能不能也給我正經點。」 「那——就——說——吧。」我懶洋洋的聲音可以媲美慈溪太後跟下面臣子說「跪安吧」了。 「你明天能過來嗎?餘蘅說想見見你,好好談談。她不好意思給你打電話,這不,我又做了傳聲筒了。」 我全身毛孔頓時收縮,人一激靈就坐直了身軀:「餘蘅?我,我沒聽錯吧?」 那邊嘲笑我:「你還在做賊心虛啊,那麼怕見餘蘅?人家病好了,平時也說說笑笑的了。這次是無論如何鐵了心吵著出院,寒楓也不在這裡,她想見你和你說說話。」 明天是週六,貌似我沒什麼藉口說沒空,再說既然是餘蘅提出要見,我也不能躲著不見,她要出院了,手續辦完後,是回公司還是怎麼辦都是需要解決的問題。 我當即答應了錢其昌,叫他安排在哪裡見面。他說了一個比較高檔的茶樓,那邊談話還不錯,挺幽靜的。這方面他是比我們熟悉多了,聽他的准沒錯。 等到下班,我直接讓司機送我回爸媽家了,方便明天的約見。 其實嶽濤是一直叫我學個駕照以後好給我買車,這樣進出也方便。可是,奈何我是一個超級大路盲兼近視眼,我實在是不願意去學這個勞民傷財的東西。他也拿我沒辦法,稱之為不像一個現代都市女性。當時我嘀咕:我本來就不是什麼現代女性,你那殷彤才是。把嶽濤氣了個臉色鐵青,大概有三天不曾搭理我。 倒也不是我不和嶽濤打招呼就直接回爸媽那裡,是近來嶽濤又生了我氣,一個人跑老家那邊視察他的公司了。本來說好了找時間去見他父母的,被我拖拉著到了三月天,還是沒去。 冬天的時候說冷,可是江南的三月因為溫室效應的問題,已經很暖和了,我再不肯去,他說我是故意不想和他結婚才不願意見父母。爭吵了幾句,他拂袖而去,把我一個人扔家裡幾天了。 |
學達書庫(xuoda.com)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