敗犬女的美麗春天(60)_梨花如雪

六〇

　　越相處越是矛盾多多，我知道是我的問題，這個門也上了，歲數也不小了，對其他人也斷了念想，不知道為什麼還是無法從心理上接受要和嶽濤結婚的事實。而且我到了這個年紀，找藉口就變得異常困難。如果是小妞，可以說我還小，沒做好心理準備。可我這樣的年紀，爸媽都恨不得趕走我，我還能說什麼？我們到底有沒有緣分啊，我問自己，可我不知道怎麼回答。

　　莊羽和爸媽都罵我不知好歹，莊羽甚至挺著肚子尖刻地說：「你再這樣啊，我盼你那金龜婿被人花走！」

　　我無所謂地嬉皮笑臉：「花吧，我不怕！要不大肚婆你去試試看？」

　　氣得那女人臃腫的身子一瞬間撲過來要打我，我嚇死了，沒想到她帶球跑還挺靈活。她叉腰指著我說：「看老娘不打死你，坐死你！」

　　呃，我是真的怕她，她現在的噸位，簡直就是一隻北極熊。

　　玩笑過後她問過我：「我怎麼覺得你對嶽濤是一種報復行為啊，是不是他曾經對不起你，你現在可勁兒折磨他呢？」

　　我被她說得蒙了半晌，我，有嗎？難道我真的是一隻介意當初的事情，根本沒有好好去對待嶽濤。

　　媽媽也和我正經聊過，她說：「爸媽希望女兒嫁個有錢的老公，其實沒多少成分是為自己，都是盼著女兒能過好日子。雖然老媽我有點點虛榮，聽人家羡慕我女婿開寶馬有點得意，可也還是希望你能和他感情好點，不僅僅是因為錢的問題。現在看你這個樣子

　　，你倒也給我句准話，你到底願意不願意嫁啊？」

　　我反省下來，媽說得也在理，嶽濤對我這樣也實在是很不錯了，這個時候我怎麼也說不出我又不願意嫁那種話來。

　　媽媽看我不說話，又趁熱打鐵勸說了很多。好吧好吧，以後我會注意，好好對待他。可每當面對岳濤時，心底裡音樂的距離感又會泛起來，讓那個我和他一再保持距離。

　　到近期內，嶽濤似乎已經不怎麼在意我那副腔調了，有時候也會以公事公辦的態度來對付我。而其公司應酬方面更多是和殷彤去的。耳邊聽了不少人在提醒我，或明或暗的，不過我總是一笑了之，我是真的不吃醋，也不能裝吃醋啊！

　　回家路上我沉默著，想起餘蘅的邀約，不知道和她再次見面，彼此間會有怎樣的尷尬，又會有什麼樣的話題。

　　第二天起床有點晚，照鏡子的時候，發現眼圈又有點黑。老媽啊，中午吃飯的時候，錢其昌的電話已經來了，說是要敲定下午的約會。我真不懂他老人家急個什麼勁兒，我問他：「你至於嗎，怕我跑了啊？我答應來就一定會來。」

　　錢其昌冷冷一笑，諷刺我一句：「那可沒准，一物降一物，你欺負我是很厲害的，不過看到餘蘅嘛，我看你落荒而逃的心都有。」這個傢伙一句話說到我痛處，我只好關掉喇叭，沉默以對。他見我難得會啞然，在哪很得意地鼻子裡哼了一聲。

　　我說：「好了，滿足了某人的虛榮心，我是不是可以繼續吃飯了？」

　　他那邊又哼了一聲，掛了電話。

　　雖然在錢其昌面前嘴還蠻硬，但電話掛後，就覺得真的有點心虛。我媽犀利地看我一眼問我：「你這次回來有事？」

　　「呃，我一個同事，余蘅，她找我有事說。」

　　「哦，」我媽淡淡的語氣，可話還是很讓我吃驚，「我聽說了一點你和餘蘅、寒楓之間的事情，現在已經這樣了，我希望你見面歸見面，千萬不要活動什麼心眼。你啊，要以不變應萬變才是，都快要結婚的人了，有些東西解決了也好。」

　　我悚然發現，我以為這些事情都沒有告訴過他們就不會有人知道，誰知道我媽的消息網如此廣闊，一般的風吹草動都瞞不過她的耳目。我喃喃地：「爸爸，老媽好厲害，你幸虧沒有在外面做什麼不好的事情。」

　　我爸爸也瞪我：「說你的事情，你扯我幹什麼？」

　　為了讓爸媽都放心，我故作瀟灑的站起來，拍拍他們各自的肩膀說：「放心啦，你女兒我是大人了，按照你們的話說來，我這個年紀早該當媽了。所以，我做事不會沒有分寸的，我和餘蘅之間已經沒有什麼矛盾啦，我要結婚，她和寒楓戀愛，多好的結局啊！」

　　收拾停當出門的時候，我雖然沒再聽到我媽的嘮叨，但依然感到背後他們灼熱的目光射向我，充滿了擔憂的味道。

　　我歎息，也真該好好理理自己的生活了，一直讓他們操心著，多不像個孝順女兒啊。還有嶽濤，也該哄他回來，商量見見他家老人了，我，確實很過分。

　　第九章你在我心裡

　　錢其昌確實安排得很好，茶樓有隔開的單間，各自起了很優雅的名字。我們訂好的包房叫做「竹韻」，門楣上鑲了一個木雕的竹葉圖案，很具匠心的裝飾。

　　我輕輕推開門，深深吸了一口氣才跨進去。餘蘅已經到了，我進門處只能看到她的一個側面，她正低著頭在將水倒入茶杯裡，那個側影顯得恬靜而溫柔。一時間，我的眼眶發熱，謝天謝地，我總算又看到原先那個內向的餘蘅了。

　　她聽到門聲抬起頭來，看到我進來，她展顏一笑，仿佛天地初開的樣子。不過，我還是從他的臉上看到了和寒楓過年來找我時相同的地方，她也仿佛長大了。眉宇間有一種淡定的神色，不像以前的青澀和羞怯，更不像發病時的瘋狂可怕。

　　我走上前去叫她的名字，她站起來，伸手和我擁抱。我微一愣神，隨即醒悟這是表明了和解更是表明了原諒。我感動地擁緊了她，在她肩窩裡悶聲說了句發自內心的「對不起」。

　　平息了一下激動的心情，我們終於晶晶地坐下來互相打量著對方。有些尷尬的感覺，可是更多是互諒的心情。

　　餘蘅給我一個感覺，就是她和寒楓一樣，都在那個變故中成熟了。真的，用到這個字眼，我心裡還是有幾分異樣的。他們年輕，說他們成熟時一種成長是一種進步，而我呢，再下去只能說是老了吧。

　　她當然已經不再那麼神經質，可又比以前沉穩，少了那種膽怯樣。我由衷欣賞著她的這個狀態，露出讚歎的神色。

　　餘蘅看懂了，她把斟好的茶端給我，微笑著讓人如沐春風。我接過茶來淺淺喝了一口：「謝謝你，餘蘅，你和以前不一樣了。」

　　「是啊，講過一些事情，我是覺得自己太幼稚了，也太任性了。」

　　我歉疚地看著她：「餘蘅，是我們，呃不，是我對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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