敗犬女的美麗春天(58)_梨花如雪

五八

　　他是夠精明，可是，感情的事情，真的是精明能處理好嗎？

　　我曾裝傻問過嶽濤，為什麼非要找回我呢？他認真地說：「後來認識的女人，都是我成功以後才接近我的，我對他們的動機抱懷疑態度。而你小穎，在我是窮學生的時候就接受了我。」

　　其實他在大學時候就很討眾女生喜歡的，那時候的感情都比較單純。只是他有錢了以後，變得多疑了，總覺得那些知道他身價的人有目的而來。一個人活到這麼敏感，其實也真是很累。我常會覺得有點同情他，雖然富足，卻不能安心，從而對榮華富貴的生活產生很過疑慮。甚至我會很沒出息地想，人還不如稍微窮點自在。

　　日子平淡而乏味地過去了，轉眼就是年關將至。我爸媽和岳濤的意思是，即便不急著結婚也該定個婚，上個門什麼的。我歷來不太在意那些傳統的規矩，而且也真是沒有做好心理準備，想盡了辦法推託定下婚事的提議。

　　爸媽絮叨我有福不會享，而嶽濤卻因為我的拒絕而變得陰沉，我看他那樣的臉色，分明是心底有一座隨時要噴發的活火山。

　　也不知道他是故意要給我施加壓力還是真的厭倦了我的半死不活，他對我的態度冷到了許多，彼此就算在同一個屋簷下，也常常是沒什麼話可說。

　　沒多久，公司有人嘀嘀咕咕地傳出些花邊新聞，說岳濤和殷彤近來走得很近。還有人很肯定地說看到過下班後他們在某飯店吃飯，殷彤挽著嶽濤儼然一對戀人。開始傳言還瞞著我，不過後來已經到了滿天飛的地步，所以我耳邊也時常聽到這樣的流言。

　　殷彤對嶽濤有感情，我從第一次見她就已經很明白了。不過鑒於上次嶽濤的態度後，她倒也收斂了那份心思，以一個下屬的身份應對得體，連見了我也客套了很多。近來是岳濤拿她向我示威吧，暗示我如果不懂得輕重，要替代老闆娘的人選多的是。

　　我這個人如果不是親眼目睹，多人間的傳聞是不太當真的，畢竟嶽濤一直是擺明立場要和我結婚，在這個方面沒有含糊過。再深層來講，我多嶽濤始終無法恢復到以前的情感，竟連吃醋這種女人必備的特性都很欠缺。

　　我不想探究他們到底是怎麼回事，甚至在心底裡有點小小的竊喜，仿佛希望他們有點什麼，我可以自由了。自由？我詫異地發現自己用了自由這個字眼，我內心深處難道把嶽濤的愛當做了一種束縛嗎？我被自己嚇著了。

　　好在年終是最忙碌的時候，要結算公司的利潤，才能在過節的時候給予員工最豐厚的獎勵。還有那麼多的報表要出，稅務部門也會有例行的檢查需要我們財務去應付。忙碌到我沒有什麼心情去胡思亂想，雖然累，卻讓我有了最酣甜的睡眠。

　　新年終於來臨了，嶽濤大手一揮，大家也終於迎來了七天長假。不過，我的頭又有點疼了，我爸媽盛邀岳濤去我家過年，嶽濤也不再不容我反對，說這次過年怎麼都要正式上門。

　　這個正式上門不同平時登門拜訪，性質和農村的定親是一個級別的，也要準備多少樣的禮物，然後父母要給小輩見面禮。如果至親都在附近，也要邀請他們來一起吃飯，認識一下我們家的新女婿。

　　我是知道嶽濤的脾氣的，這樣的場合他一定會第一注重面子，要聽人家說聲好大氣派。所以他一定會淘換來貴重的禮物去籠絡我爸媽的心，我也只能欠他的越來越多。我感覺，網又收緊了。

　　除夕夜是我獨自回爸媽家裡過的，本來嶽濤想要一起過來，可我想著初二就要上門了，更沒有了自由，這兩天好歹讓我清靜下，就婉言回絕了他。

　　夜裡給莊羽發短信祝福新春，卻意外得到一個好消息，那個女人竟然真的懷孕了，現在的婆婆一家子簡直要把她供起來，誠惶誠恐得不得了。

　　她還給我洗腦子呢，叫我早點嫁了，早生兒子早得福。瞧她得瑟的，懶得理她。當然恭喜還是需要的，雖然她嬌滴滴地又抱怨說什麼反應好大，什麼都不想吃。

　　錢其昌也給我帶來一個消息，那就是寒楓過年要回來，他問我見不見他。

　　我對他無奈的說：「我家初二要迎接嶽濤上門的。」那邊默然。

　　大年初二那天，天氣很晴朗，太陽出來得特別早，大冬天裡竟有了幾分暖洋洋的感覺。我媽一大早起來，裡裡外外又收拾了一遍，如臨大敵的。其實知道嶽濤要來，早就打掃過無數次了，何必這麼執著。

　　等收拾完了，站在視窗看著家裡特別亮堂的樣子，滿意地笑了：「看來你和嶽濤就是有緣啊，連天氣都幫忙，太陽這麼好，是個好日子，也肯定會是好姻緣！」

　　我無奈地看著老媽，連這個都能扯得上？哎，今天是好日子，她興奮呢，我也不好駁回她的那股子勁兒。

　　嶽濤早早來了，開著他的寶馬進我們社區，又提著大包小裹的東西，真是很引人注目。過年過節的，社區裡老是聚著一群退休的老太太們在談天說地，看到他又是一番新話題。我估計我這下也出名了，老太太們的靈敏度很高的，要是知道那寶馬沖我這個老姑娘來，肯定會有很多評價。然後我媽媽出去和他們一起打拳練操的時候，會被他們羡慕一番，我媽媽的那個表情啊又得意非凡了吧。

　　我真的是不想提那個過程，總之是親戚們看到岳濤的體面禮物和得體應酬，贊口不絕，言下之意是我葉至穎大大好命大大高攀。好，我差勁，我鬱悶，我不說話了。嶽濤早就問好了多少人來，給每個人都準備了合適的禮物，自己也很幸福地得到了我爸媽和親戚們給的紅包，這樣一來，他儼然成了我家毛腳女婿了。

　　那一頓飯也是定下了最好的飯店，豐盛已極的一桌菜肴，在很熱鬧的氣氛裡賓主盡歡。在父母滿意的眼光裡，在觥籌交錯的乾杯聲中，他們開始商量著我和嶽濤的婚期，我還錯愕著沒回神呢，他們已經定好了無一的一場盛大婚禮。

　　我躲在後面苦笑，我怎麼又成了局外人？嶽濤雖然喝了不少，卻依然注意到了我的落寞，他沒有忽略我的情緒，在我耳邊問：「怎麼，今天的情形你不高興嗎？」我無法說出我真實的想法，他給足了我面子，這裡也都是我的親戚，我有什麼可以說不滿意的，我對他微笑著，說：「我很開心呢啊，來喝酒！」

　　我敬了一杯給他，他毫不猶豫地仰脖喝了，拿杯子照我。我的表哥他們起哄，鼓掌拍桌地要求我也喝而且還要輪流敬酒。天，還沒有結婚呢，你們就不能饒了我嗎？

　　終於一切都華麗地結束了，宴席在熱鬧而和諧的氣氛中告終，嶽濤有了我們這麼一門親戚，我們家有了岳濤這個毛腳女婿。

　　喝的有點隨醺醺的嶽濤看來是不能開車走了，我打電話叫來了公司的司機，讓他把嶽濤送回去。嶽濤本來是讓我一起回去的，可是我覺得節日裡該陪伴爸媽，而且家裡等客人走完了也需要再度收拾打掃。他有點遺憾地打著酒嗝走了，我才長長舒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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