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時尚閱讀 > 別對我撒謊 | 上頁 下頁


  顧嘉樹一碰到霍小栗的皮膚,就覺得不行了,身體裡似乎有什麼東西要嚮往外沖。可他知道,這是在尚不認可自己的未來岳母家,唐突不得,忙把手抽出來,說:「小栗,你別碰我。」

  霍小栗不高興了,「幹嗎?就因為我媽的態度,你就想跟我分手?」

  「不是。」說著,顧嘉樹就站起來,「你是火星,我是乾柴,你一碰我……」

  「不要臉。」霍小栗嗔怪地愣了他一眼,連忙鬆開了他的手,母親還不同意他們的事呢,他們要是敢明目張膽地在家裡親熱,萬一讓母親回來撞見了,不扒了他們的皮才怪呢。

  當晚,霍小栗就跟母親吵得天翻地覆,整個寒假沒再跟母親說一句話。

  母親不吃她這一套,經常在飯桌上好像自言自語地說,把我當什麼了?甩著十根指頭就往我眼前湊?他沒爹娘教養啊?他爹娘沒告訴他,第一次見丈母娘該怎麼個見法?

  霍小栗這才明白,母親是嫌顧嘉樹見她時的態度太隨便,太不隆重。就跟顧嘉樹說了,顧嘉樹又跟肖愛秋說了,肖愛秋就不高興了,說:「誰少教呢?笑話,難不成我一文化人比她一街頭擺小攤的還沒教養?」

  顧嘉樹怕跟霍小栗戀愛還沒談到火候呢,兩邊母親就鬧僵了,這事更不好辦了,忙解釋說:「小栗媽原來是百貨公司的職工,是單位效益不好,辦了內退,不想在家閑著才在街上擺個報攤樂呵呢。」

  「退休了擺攤就不是擺攤的了?」肖愛秋嘟噥著說,「我就看不慣這些擺攤的,眼裡跟裝了刀片似的,見人就想削二兩肉下來。」

  一提起霍小栗的娘家,肖愛秋就嘟嘟噥噥的,反正,兩親家還沒見上面,梁子就結下了。肖愛秋還曾悄悄地去暗訪過霍小栗母親擺報攤的地方,遠遠地看著未來親家和賣水果的小販沒輕沒重地插科打諢。回家後,誇張地學給顧嘉樹看,把顧嘉樹弄得很煩,「媽,小栗是您將來的兒媳婦,不是您的敵人,她媽賣報紙有什麼丟人的,犯得著您大動干戈嗎?」

  肖愛秋有點怕兒子,就不在他面前學了,背後裡跟女兒顧美童八卦未來親家母,模仿她的那些不甚得體的言談舉止給女兒看,顧美童也極其配合,看著媽媽學得惟妙惟肖,發出一陣陣大笑,仿佛世間最滑稽最荒誕不經的人,就是她未來弟媳婦的媽了。

  每當姐姐誇張的大笑傳出來,顧嘉樹就又羞又氣,他真的很想跟霍小栗說,別讓她媽擺攤了,這樣,媽媽失去了觀摩的機會,也就沒機會讓姐姐發出爆破式的大笑了。可等見了霍小栗,這話他又說不出口,再不得體,那也是霍小栗的母親。俗話說兒不嫌母醜,就算霍小栗明白母親某些時候確實有點不雅觀,也只能揣在肚子裡,別人說不得,否則,就是嘲笑就是挑釁。就像霍小栗看不慣他做了一輩子圖書管理員的媽媽動輒以文化人自居一樣,她可以悄悄地看不慣,但不能說到他面前。

  儘管母親很不待見顧嘉樹,因為愛情,顧嘉樹還是拉下了面子,一到假期就往霍小栗家跑,忙前忙後地幫著小栗母親做這做那。小栗母親總是不吭聲地冷眼看著他,霍小栗看不下眼,就跟母親急,「媽,嘉樹到底哪兒得罪您了,您要這麼對他?」

  「他惦記著你,就是得罪我。」母親眼也不抬地說。

  「什麼惦記著?嘉樹是愛我!」霍小栗生氣地說。

  「愛你?他也不先稱稱自己幾斤幾兩!他這不是愛你,是害你!」

  「他怎麼害我了?是把我騙去賣了還是把我填到坑裡去了?」

  「你是沒見過男人呢還是地球上就剩顧嘉樹這麼一個男人了?離了他,你能嫁個更好的男人,他偏偏要拉著你去受苦,這不是害你是幹什麼?!」

  「我就是沒見過男人,我願意讓他騙,跟他吃糠咽菜我樂意!」霍小栗斬釘截鐵地跟母親甩下了狠話,「您要再敢對嘉樹橫鼻子豎眼的,我就不回這個家了!」

  「不回家你去哪兒?」

  「我想去哪兒就去哪兒,只要看不見您的臉色就行!」

  「小栗,你甭給我找藉口,你要是敢給我住到顧嘉樹家,我就敢打斷你的腿!」母親雖然嘴裡這麼說著,心裡還真害怕了,生怕把霍小栗惹急了,她就真的連家都不回了,直接住到顧家,那豈不是橫攔豎擋了半天,直接把女兒給圈到狼窩裡去了?到時候,顧嘉樹跟女兒把生米做成了熟飯,她是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這事得從長計議,急不得啊。所以,顧嘉樹再來,不管她多麼的不待見他,也不能太過分了。

  小栗母親不冷不熱的態度讓顧嘉樹和霍小栗很是欣喜,以為她眼見著拆不散他們,迫不得已默認了。顧嘉樹往這邊跑得更是勤了,可小栗母親不喜歡顧嘉樹在攤子上幫著忙活,因為街坊鄰居還有老熟人們都會問顧嘉樹是誰。她既不能介紹說是霍小栗的男朋友,也不能讓周圍的人默認他就是霍小栗的男朋友,這對她不利,鬧來鬧去就鬧成了女兒已經有男朋友了,就算老熟人們有合適的男孩子都不會惦記著介紹給霍小栗了。所以,顧嘉樹一來,她就會冷著臉說攤子上不需要幫忙,讓他該忙什麼忙什麼去。顧嘉樹就像領了聖旨,說去找霍小栗聊會兒天。

  小栗母親寧肯讓他回家找霍小栗聊天,只要他別杵在這兒讓老熟人們看見就成,何況兒子霍小震也放假了,有他這個盯梢的在,就算顧嘉樹到家裡找霍小栗也做不成出格的事。

  可小栗母親還是太樂觀了,她低估了被愛情炙烤著的年輕人的膽量。

  霍小震是個武俠迷,大多時候趴在自己房間裡看武俠小說,就算顧嘉樹來了,他也是打個招呼。霍小栗通常陪嘉樹看一會兒電視,然後就到了西間屋裡。

  西間屋是霍小栗和母親的臥室,臨窗擺了張大床,然後就是一排大衣櫥。一開始,霍小栗膽子很小,不敢和顧嘉樹怎麼著,顧嘉樹也就過過嘴癮和手癮。鑽到她的衣服裡一陣亂啃,啃得霍小栗神亂意迷,既要豎著耳朵聽院子裡的動靜,又要留意弟弟房間的動靜,咬牙忍著不敢哼出聲,顧嘉樹也是心如撞鹿。這麼折騰了幾次,也沒露出什麼破綻,膽子也就大了,把情男情女在一起該做的事,一樣不落地全做了。為了不讓母親看出破綻,他們不敢上床,總是很狼狽地站在地上,霍小栗趴在門上,小心地聆聽著外面的聲音,而顧嘉樹在她身後忙活得熱血澎湃。就算再快樂,霍小栗也只能咬牙忍著,一聲不敢吭。顧嘉樹知道她憋得難受,感覺到她要來高潮了的時候,就把手塞到她嘴裡,讓她咬著。

  事畢,霍小栗看著咬在他手上的牙印,心疼得很,問他痛不痛,顧嘉樹就壞笑著,把鄭智化的歌詞改了一個字,說雲雨中這點痛算什麼。霍小栗就打他,說他不要臉。顧嘉樹就壞笑著說那以後他就要臉點,等下次來了,他真的很一本正經地坐在沙發上和她一起看電視,霍小栗就拽拽他的手,顧嘉樹瞥她一眼,一本正經說看電視看電視。霍小栗一扭身子不理他,顧嘉樹的手就發壞地從背後圈著她,探進衣服裡,摸索著,熟練地開了胸罩上的扣子,用手指輕柔地揉捏她胸前的小櫻桃。霍小栗讓他揉捏得面露潮紅,瞥顧嘉樹一眼,見他還是一本正經地看電視的德行,就氣不打一處來,想賭氣扒拉開他的手,卻又不捨得,就抓起他的另一隻手來,恨恨地咬了一口。顧嘉樹呀地大叫了一聲,把霍小震從房間裡驚出來了。他懵頭懵腦地問:「嘉樹哥,你怎麼了?」

  顧嘉樹忙正襟危坐地紅著臉說:「你姐欺負我。」

  霍小震就得意地壞笑著說:「知道我姐厲害了吧?絕對是得我媽的真傳,嘉樹哥,你小心啊,苦日子在後頭呢。」

  顧嘉樹就嘿嘿地傻笑著說:「不怕不怕,我有金剛鑽,不怕她這瓷器活。」

  霍小栗滿臉通紅,唯恐被弟弟看出了破綻,忙裝作生氣的樣子,一扭身子,從沙發上起來,往西間屋走,邊走邊說:「你們倆就合著夥糟蹋我吧。」

  霍小震吐了吐舌頭,對顧嘉樹說:「老虎要發威了,快去哄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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