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戰(17)_學達書庫

一七

　　Chapter 03底牌

　　Section 1

　　第二天，蘇意從德國飛回來。

　　先進自這天起正式併入啟天的版圖中。不同于創業時的艱辛，租來的房間條件很艱苦，此刻，先進的所有人員喜氣洋洋地進入啟天大樓中開始辦公。他們所有的設備已全部在前一天搬入了啟天，並進行大規模的升級。

　　寬敞明亮的頂樓，總裁辦公室內，何楚「第一次」見到了在她的工作中扮演了重要角色的搭檔——江城。

　　經過昨天一役，完全被蒙在鼓裡的她，此刻實在沒辦法笑得真心實意。隨便扯了扯唇角，她儀態標準地坐在沙發上。

　　「你們已經見過了。」蘇意開口，「何楚，這次在之前瞞住你進行和創新的資產重構，是因為想要你全力以赴地去爭取這個單子。」

　　這樣冠冕堂皇的說辭……何楚掩飾掉眸底的冷笑，微微點頭，「希望我的表現，還說得過去。」

　　「你表現得不錯，」蘇意贊許地點點頭，「江城也對你讚賞有加，說你是電子界新生代中不可小覷的實力選手，我們對你都很有信心。」

　　「盛讚了，不敢當。」何楚點點頭，神情不置可否。

　　蘇意和江城相視一眼，自然明白她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表情。江城沖蘇意聳聳肩，蘇意回給他一個雲淡風輕的微笑。

　　蘇意不是不明白何楚的感受，只是如果她身處這樣的位置，就必然要體諒他的別有用心才行。

　　於是，他一語帶過了她的不悅，「既然已經拿下了Game的單子，那麼接下來有多如牛毛的事情在等著我們去做。我相信大地一定不會坐視不理。兵貴神速，這次的開頭雖然看起來非常好，但接下來的所有事情，也一定要以萬分謹慎的態度去做才行。」

　　「嗯。」何楚點頭，在筆記本上迅速記下要點。

　　蘇意的眸子緊了緊，江城從善如流地接下話茬，「蘇意，你就放心吧，接下來我和何楚會好好溝通，爭取早日進入狀態。」

　　蘇意看了江城一會兒，才慢吞吞地回答：「好，我給你們兩周的時間。」

　　何楚抿緊唇，不做聲。江城連忙笑著打圓場，「應該差不多了，我們盡力。」

　　會議的話題告一段落，不若之前每次的總結，何楚沒有發表自己的任何觀點，她收拾好筆記本，迅速離開。

　　看著她單薄的身影消失在門後，江城拍拍蘇意的肩膀，「她很不爽，你是不是想想辦法？」

　　蘇意抿唇，表情冰冷非常，「我不認為有這個必要。」

　　江城挑眉，「你就是這一點不好。明明都能想到，為什麼不做呢？」

　　「公事公辦。」蘇意不在意地聳肩，「作為高職位的經理，這樣的決策她原本就應該理解。好了，還有一些事我需要和你商量一下。」

　　見他沒有耐心繼續這個話題，江城手中的筆頓了頓，選擇了緘默。

　　固執如蘇意，絕不是輕易就能說服的。

　　下班時，何楚不像平日裡拼命加班，來來往往眾多陌生的面孔，她沒有精力去和任何人寒暄招呼。離開啟天長達半年多，她成功地帶著眾人歸來，但這樣的結局令她沒有半分喜悅。

　　手機上還留著來自許湛的短信——「這一次，算你贏。」

　　算你贏？多麼可笑，她哪裡贏了？原以為是他們之間的戰爭，可在結束的時候，才驚覺自己一直以來都只是個配角。

　　贏的人是蘇意。從頭到尾，與她無關。

　　於是她回答：「不，這一次我沒有贏，但下一次我一定不會輸。」

　　手機幾乎立刻響起——許湛的短信，仿佛能透過字裡行間看到他淡淡的微笑——

　　「我拭目以待，下次的較量。」

　　言語間一副志在必得的架勢。而她，下一次真的有勝算嗎？背後是把她當做棋子的蘇意，面前是有了提防的許湛。

　　她深深地吸了口氣，今天還是不要再去想這件事了，她實在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何楚徑直走進電梯間，在這個正常下班的時間段，敬業如啟天的各位同事，此刻還趴在辦公桌上一心一意地工作，偌大的電梯間竟然空空蕩蕩的。

　　她歎了口氣，按下B1的指示燈，疲憊地閉上了眼睛，在電梯門將要合上的一刹那，一隻手伸了進來。

　　似曾相識的情節，何楚睜大眼睛，對上江城千年不變的笑臉。

　　若說之前在蘇意的辦公室內她還能勉強維持彬彬有禮，那麼此刻面對江城那副完全看不清他想法的面孔，她已經沒了半分應酬的興致。

　　「有事？」她一副公事公辦的架勢。

　　江城不以為意地聳聳肩，按下了關門鍵，「我請你吃晚飯。」

　　「不好意思，我今天碰巧有約。」她想都不想地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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