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時尚閱讀 > 愛情在前,遺忘在後 | 上頁 下頁 |
三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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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就是你想占為己有,你是員警,找一個人還不容易?」我不接受他的理由。 「我在好幾家報紙上都發佈過遺失聲明,可沒有人來認領,這台相機一直就放在我們局裡。」他一再申明。 這個理由讓我無法反駁,那段時間失戀的痛佔據我全部的生活,上下班都過著行屍走肉一樣的生活,哪有時間去看報紙上的蠅頭小文? 我們的賬還沒有理完,只見爸爸和劉阿姨、林小河還有一個我不認識的阿姨已經推門走進來。爸爸看到房中的我們聊得熱火朝天,也沒有聽清到底是什麼內容,只是呵呵笑道:「原來你們兩個都比我們早到,看來真是有緣。」 我恍然大悟,爸爸是想給我介紹男友呢!難怪搞得這樣鄭重其事。可我的心不是儲物箱,不能一個人離開就能夠騰出位置來安置另一個人,他更不會明白現在我的心裡,已經有一個人影若隱若現,讓我淡淡的思,淡淡的念。 落座的時候爸爸和那位阿姨互相謙讓,最後還是決定讓我和路銘緊挨著坐在一起。 「我看小溪這孩子,耳垂豐厚、面容飽滿,將來一定是有福氣之人。」阿姨看著我,點點頭,說著客套話。 「路銘也是年輕有為,年紀輕輕便已經是員警。」爸爸也忙不迭地誇讚路銘。 「你們兩個年輕人,以後要多多聯繫,增進感情。」兩位大人如是說。 在雙方家人睽睽注視之下我和路銘交換了電話號碼,但末了我還不忘恨恨地瞪了他一眼。 一頓飯就在爸爸和那個阿姨互相的誇讚中過去了,吃得索然無味。等他們走後,爸爸問我:「對剛才那個人感覺怎麼樣?」 「沒有感覺就是最大的感覺。」我不無抱怨地說,「你們就不要為我操心了,好不好?」 爸爸歎氣,「你是我的女兒,我怎麼可能不為你操心呢!現在你姐姐都談戀愛了。」 怪不得林小河現在總是滿面春風的模樣,原來真的是戀愛了。唉,女兒大了總是要嫁人的,我不急,爸爸反倒替我張羅起來。他的苦心我怎麼會不理解?及時現在我有再多不情願,也默默地咽了回去。 見過路銘,許諾的影像在我腦中反而比以往更加清晰。我從沒有想過在莊博涵以外我會思念另一個男人,我和他一次又一次的相遇都會帶著命運賦予的色彩,都讓我不得不相信這緣分是上天註定,越回憶,我的心跳動得越快。 但是,他到底有沒有喜歡我?他對我的關心,淡淡而若有若無,讓人捉摸不透,難道在他的內心深處還封鎖著和聶心妍的一切?席慕容說過水筆仔是一種很珍貴罕有的植物,就像一種珍貴罕有的愛情,在這世間越來越稀少,越來越不容易得到。因為太多的人已經不願意再去愛,再去相信。可我相信,許諾也相信。 如今的社會,世上癡情的男人已經太少,太少,一旦有,也是鳳毛麟角般稀少珍貴。這是他最吸引我的地方,我想做他心裡的女人,做他唯一的珍貴。 可惜,誰也不知道許諾心中的真正所想。他和莊博涵是兩種不同類型的男人。莊張揚而外露,許諾卻隱忍而內斂。莊很輕易被一個女子打動,也很輕易地拋下一段感情。可是許諾他不會,他不會輕易愛,也不會輕易忘。 12 這天是雙休日,我睡到自然醒,可意一早便不見了人影,有戀愛包圍的人哪有空餘時間?生活節奏自然跟我不一樣,除了上班就是發呆。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我挽起袖子,將屋子裡裡外外做了一個徹底的大掃除,知道傍晚來臨整個家才顯得脫胎換骨。我累得精疲力盡仰躺在沙發上,百無聊賴地拿著遙控板變換著頻道。 電話響了,是鐘可意打來的,我接聽起來。她在電話裡熱情地邀請說:「今天顧灝過生日,他請了醫院的一些同事到KTV唱歌,你也來吧!」 「算了,我跟他們又不熟。」我婉言謝絕她的好意,眼睛繼續盯著不斷閃爍的電視,節目像翻書一樣一頁一頁在我面前翻過。 「這裡面的人,你只要認識一個就夠了。」她說。 「誰?」我明知故問。 「許諾。」可意又問了一次,「 你到底要不要來?」 「我……」我吞吐起來,剛才的堅決在遇到這個名字之後,變得猶豫不決。 「小溪,給愛一個機會。」可意誠摯地說,「許諾把自己隱藏得太深太深,也許連他都不曾發現他已經在喜歡你了,如果不是因為這樣,他也不會因為聽到你要來才跟我們一起。以前這種聚會,他是不會參加的。」 我被可意的話打動了,只有給彼此一個機會,才知道結果會不會如願。我從沙發上跳起來沖到衣櫃前,滿衣櫃地找著適合我的衣服。選好衣服之後,我笨拙地描著眼線,塗著睫毛,唇上抹了一層鮮亮的唇膏。 對著鏡中我看到自己那雙瀲灩盈盈的眼睛,扯扯臉頰,將嘴角咧到想要的弧度,鏡中那張臉雖然不是絕世傾城,可我也有鮮活的青春,我也有美麗的容顏,為什麼一次愛情失敗之後要把自己縮進厚重的殼裡? 當我出現在KTV時,可意拉著我的手對眾人介紹:「這是我的好姐妹,林小溪。」然後她對我一一介紹了一圈圍坐在沙發上的男男女女:「這個是傳染科的小萬,這個是婦科的秦思思,這是她男朋友石鵬,這位叫……」每介紹一下,我都禮貌地點頭伸手,嘴裡說著:「你好!」 最後一個人是許諾。 走到他面前我伸出手,他象徵性地握了一下,他的手依然帶著沁人的涼意。我深深地看著他,他也看著我。在黑暗的籠罩下,我看不到他眼中的光芒,是一貫的波瀾不驚,還是有那麼一點點地微波閃動。 可意笑著說:「這個人我就不用介紹了吧?」 他放開我的手,點點頭,並沒有表示出很大的熱情。我有些失望,覺得滿心的熱情被人迎面澆來一碰涼水。我在沙發另一端撿了個位置坐下,靜靜地看著別人歡天喜地的喝酒行令勁歌熱舞,所有的喧囂,所有的熱鬧,仿佛與我無關。 包房裡五顏六色的燈光被切割成錯落的碎片,他的臉就在碎片裡閃著斑駁的光影,我偷眼去瞟他,正巧他也在看我,視線與他交匯的瞬間我趕緊轉移開來。 為掩飾內心波蕩我抓起桌上酒杯,將裡面的琥珀色液體一飲而盡,這酒已經被紅茶中和,味道甘甜清冽,不知不覺中我又多喝了幾杯。 「一個人坐著有什麼意思,去點歌吧。」可意的男朋友顧灝招呼我。 我搖搖手拒絕他的邀請:「我可是五音不全,哪敢上臺獻醜?」 顧灝說:「看來你是差點兒自信,得有一個人陪你才好。」說著,他扭頭喊道:「許諾,你過來。」 「什麼事?」許諾坐過來問道。 顧灝神秘地沖我笑笑,說:「小溪,你想不想玩一個遊戲?」 「什麼遊戲?」我好奇地問。 他沒有再詳細說明,只是拿出一副紙牌,抽出一張給我,再遞給我一支筆說:「不在這紙牌上畫兩顆單獨的心型圖案,如果我能用魔術讓他們在三秒之內連在一起的話,你就和許諾唱一首歌,如何?而你,許諾,就對大家說一次真心話如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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