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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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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明妻 余幹洪崖鄉嵻崀山民項明,取倡女胡氏為妻,十有餘歲,生一女而死。隆興元年,有巫從於他鄉來,言能致亡者魂魄。項令召其妻,隨命即至,項無所覩,女已二十歲,獨見之,真其母也。遂留止不去,夜與夫同榻異衾,而與女共處。凡所需索,悉憑女以告。兩月後,忽雲父母來,仍攜僕從,欲飲食,項即辦供具。初同席鋪設,妻曰:「主僕不當均禮。」乃別置焉。繼言:「吾父室廬損敝,擬造新居,求錢助費。」亟焚紙鏹數百束。又雲:「錢甚多,無人輦送。」乃喚畫工作兩力人,旣成,嫌其矬弱,複易之。俄告去,曰:「欲偕二親治屋,經月餘再來。」所親李媼訪其夫,失不瞻問,女雲:「已被阿娘于腰間打一杵。」媼歸,腰大痛,不能行。卜者占胡氏為祟,禱之始愈。相處一年,漸縮小,其竟也殆如嬰兒,遂不見。(右三事高峽景山說。) 嚴桶匠妻 饒州民嚴翁,為桶匠,居城外和眾坊。妻生三子,皆娶婦。嚴死累歲,妻以淳熙庚子四月亦亡。三子有孝心,停柩於家。七日,方作齋會,姻戚鹹集。一蝮蛇俗稱鱉鼻者,長五六尺,忽從柩下出,蜿蜿蜒蜒,了無害人意,見者異而視之。蛇昂身向子點首者三四,眼中流淚,若欲悲訴然,或擬舉杖加棰,子遮止之。鄰媼乃問曰:「爾是嚴婆耶?」點其首。又問:「何處是汝靈坐?」即直赴其所,良久複出。又問:「三婦房何在?」皆隨聲而往。問三子亦然。旣罷,徐徐入戸限內,不知所之。 劉十二 劉十二,鄱陽城民也。居槐花巷東,以傭書自給,為性倔強。當夏夜,與妻子露坐于小庭下,見一物從外門而入,狀類人而頭如斛大,無支體手足,雙眸睥睨,睛光閃爍,竦耳侈口,勃窣造庭際。劉氏大小駭走,旋失所在。明夜複然。自是數來,家人慣見之,稍不怯畏,隨伺其何往,乃至屋後大木下入地而滅。淩晨,命鍤掘其處,於三四尺底得古石礱,齒多缺落,獨兩眼存。取斧椎碎之,戢戢流清血。舉而擲諸江中,怪不復至。 張待制 鄱陽市民李十五,買屋一區於地巷。移居未久,每朝暮常覩室中變怪,或星光勃鬱,若撤沙之狀,霍辣有聲。李家人畏有竒禍,別僦舍徙焉,而以其居轉鬻於人。張南仲待制以百千得之,自往督夫力葺治,見中堂大石清澈溫潤,遣僕舉之,獲白金器數百兩,或雲二十鋌。鹹謂地寶自有所系,非李所能享納也。 李柔 衢州倡女李柔,以慧黠善歌舞為士大夫往來者所稱賞。年纔二十餘,遇疾而死。郡駚卒王先與之同裡居,時被命詣錢塘,回至壽昌縣,相值於道,訝其獨行,詢之曰:「今欲何所往?」曰:「欲到臨安看郊禮。」卒曰:「何以不攜婢僕,又不乘轎,但一婦女單孑遠途,豈得為便?」柔笑而不答。旣分手,柔曰:「君到吾家,為寄聲父母,言我在路平安。」卒許之。及還,首訪李氏,知所見者鬼也。 詹燁兄弟 臨川士人詹燁,淳熙丙午春,夢人告雲:「汝欲獲鄉貢,須遇當世之賢者乃可。」燁寤而思之,列郡秋闈考官,不過州縣一命之吏,渠知孰為當世賢者。遍以語人,弟燮戲對曰:「試官若考中吾之程文,則可謂賢矣。」相與大笑。迨入試,乃《文帝敬賢如大賓賦》,燁悟向來之夢,儻用以破題,旣為的當,且不陳腐,不雷同,遂於第一韻頷聨雲:「凡當世之賢者,如大賓而禮之。」及揭牓,燁為賦魁,燮亦偕薦送。是歲以賦求舉三千人,唯二詹兩句擅場,夢信非偶然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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