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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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夷堅丁志卷第十五(十六事) 譚李二醫(原闕二十七行) (內文缺) 黃穀取膽 (內文缺) 賈木惡夢 (內文缺) 夢龜告方 冀州士人徐蟠,因墜馬傷折手足,痛甚,命醫者治之。其方用一活龜,既得之矣,夜夢龜言曰:「吾惟整痛,不能整骨,有奇方奉告,幸勿相害也。」蟠扣之,雲:「取生地黃一斤,生薑四兩,搗研細,入糟一斤,同炒勻,乘熱以布裹罨傷處,冷即易之。先能止痛,後整骨,大有神効。」蟠用其法,果驗。 田三姑 淄州人田瑴女,嫁攸縣劉郎中之子。劉下世數年,田氏病,遣僕至衡山招表侄張敏中,欲托以後事,未克往而田不起。初,田有兄娶衡山廖氏女。女死,又取其妹。兄亦亡,獨後嫂在,乃與敏中同往吊,寓於張故居沒山閣,時隆興甲申冬也。是夕,廖嫂暴心痛,醫療小愈,過夜半,欻起坐,語言不倫。張往省候,則其姊憑焉,咄咄責妹曰:「何處無昏姻,必欲與我共一婿?死又不設位祀我,使我歲時無所依。非相率同歸不可!」張諫曉之曰:「此自田叔所為,非今嬸過。既一家姊妹,甯忍如此?」少頃,勿拱手曰:「叔翁萬福。」又曰:「慶孫,汝可上床坐。」叔翁者,田三之季父瑴,慶孫者,其稚子也,皆亡矣。蓋群鬼滿室,左右盡悚。俄開目變貌,作田氏音聲,顧張曰:「知縣其為姑來,姑生前有欲言者,今當具以告。」邀使稍前,曆道始死時,夫兄侵牟及婢妾竊攘事,主名物色,的的不差。且囑立所養次子為劉氏後,複切切屏語,似不欲他人預聞。良久,灑淚曰:「我無大罪惡,不墮地獄道中,但受生有程,未能便超脫耳。」嗚咽而去。方附著時,廖氏眼頰笑渦,及十指纖長,全如田姑在生容貌。如是繼日來,訖于廖歸。明年春,將祔于劉塋,張與廖送葬,宿其塚次。方寒雨淒零,松風答響,皆起怖悸意。廖複為所憑,張譙之曰:「必山鬼野怪假託,若真田三姑,何為容色不與去冬等?」隨聲而變,宛然不少異,申言曩事,丁寧委曲然後已。迨廖氏還家,又來倩有禱于張,旁人曰:「張知縣居不遠,盍徑往白之。」曰:「宅龍遮我,雖欲入,不見容,我不免為是。」後一年,廖卒,始絕。鬼附生人多矣,獨能使形狀如之,為可怪也。 汪澄憑語 番陽人汪澄,家頗富,獨好以漁弋罣罦為樂。年財三十,以乾道九年五月死。其妻,裡中餘氏女也,稍取其敖戲之具與人,或毀棄之。明年,七月旦初夜,妻在床未睡,覺四體竦淅,驚惴呼告其乳媼,媼亦然。俄頃,作澄語罵其妻曰:「賤人來,吾死能幾時,汝已萌改適他人意。二子皆十許歲,家貲殊不薄,豈不能守以終喪?吾甚愛鸚鸝、彫籠及雙角弓,何得便與三十五舅?」三十五舅者,妻之兄仲滔也,所居正比鄰,密覘壁間。澄厲聲曰:「何不入視我而顧竊聽?」滔懼,即舍去。又使招其仲兄,辭以疾。則嘆息曰:「生時不相睦,固知其不肯來。吾父可得見否?」父老且病,扶杖哭而入。澄拱手而揖,為恭敬聽命之狀。父曰:「兒既不幸早世,得不墮惡趣,寬吾悲心。無為見怪于家,怖妻子也。」澄亦泣曰:「大人有言,澄當去。」媼遂厥然而默。如兩食頃,複附語呼其子曰:「我將出,而土地見阻,汝宜辦小祭,善為我辭。」子遽殺雞取酒,詣祠禱解,媼乃蘇。(□氏□客□時說。) 聶進食厭物 北京人聶進,家世奉道,不茹犬雁鱉蒜之屬,唯進獨喜食。父常戒之,輒曰:「將止矣。」他日又如初。年二十二歲時,病傷寒困頓,見青衣人來喚,遂隨以行。逾山涉水,乃抵大城門。門吏問:「此何人?」青衣曰:「聶進也。」吏曰:「來矣,可速行。」已而到一宮闕門下,複有吏,衣裾甚偉,亦抗聲問曰:「何人?」青衣複曰:「聶進也。」吏亦曰:「來矣,官人相候久,可速入。」進殊驚悸。引立廡下,或呼令升階。進密舉首,見三人皆王者服,據案坐,諭進曰:「汝嗜食厭物,雖父兄戒飭不敬聽,是何理耶?此等物亦有何好?」進伏地告曰:「茲蒙嚴旨,自此決當斷食。」王曰:「果能爾,當放還。」進曰:「苟複念此,罪死不赦。」王命吏送歸。冥行不知所之,及家,望孥累聚泣。吏推之,身投榻上,血汙從鼻出,約兩鬥許,移時漸甦。進後由北方歸正得官,淳熙元年,年四十九矣,為秉義郎,添監撫州酒稅,自言其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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