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屯漕類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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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田事例 怡賢親王總理水利營田時,與大學士朱文端公軾匯奏營田事例四條:一,自營己田者,照頃畝多寡,予九品以上五品以下頂帶;一,效力者,酌量工程難易、頃畝多寡,分別錄用;一,降革人員效力者,准開複;一,流徒以下人犯效力,准減等。從之。 ◎陝省屯田之利 陝西提督王進寶平蜀亂後,駐節固原,大興屯田之利,身先士卒,力耕百畝,將校以是為差,於是西邊無曠土矣。 ◎伊犁屯田 伊犁屯田,有兵屯,有回屯,有戶屯,初無旗屯。兵屯者,綠營兵丁之屯,回屯者,回子之屯,皆創自乾隆庚辰。時初設兵駐守,高宗以武定功成,農政宜舉,特命辦事大臣阿桂專理屯田,由阿克蘇率滿洲、索倫驍騎五百名,綠營兵百名,回子三百名,越木蘇爾,達巴罕,至伊犁,鎮守辦事。搜捕瑪哈沁,招撫潰散之厄魯特,即以綠營兵築城,回子乘時興屯,開渠灌溉,是為伊犁屯田之始。 辛巳至己醜,陸續由內地增調屯田兵至二千五百名,五年更替,五百名差操,二千名屯種。戊戌,將軍伊勒圖奏准,改為攜眷,定額三千名,以五百名差操,二千五百名屯種,分為二十五屯,仍視倉儲之多寡,隨時增減屯種。此兵屯也。回屯,自阿克蘇原帶回子三百名於伊黎河南海弩克之地分撥墾種。次年,調取伯克,並由烏什、葉爾羌、和闐、哈密、吐魯番等處陸續增調回子,至戊子,共有六千三百八十三戶。 內除彥齊回子(彥齊者,除伯克品級給與服役之回子。)三百二十三戶種地所收之麥為大小伯克及挖鐵回子十戶養贍口糧外,奏定種地回子六千戶,分屯耕作於固勒劄建寧遠城,設阿奇木伯克管轄。此回屯也。戶屯者,商民之屯,創自乾隆癸未,至辛醜,將軍明瑞等先後奏明,商民張子儀等三百三十三戶,以無礙屯土之隙地,請撥令開墾,按例升科,永為土著。此戶屯也。以上兵、回、戶屯行之有年,惟旗屯則前此所未有,至嘉慶壬戌而始興。先是,乾隆甲申、乙巳、庚戌,迭次奉旨,以駐防官兵生齒日繁,諭令種地,用資生計,歷任將軍皆因灌溉乏水,未及籌辦。 嘉慶壬戌,將軍松筠奉命督飭所屬,履勘地勢,相度泉源,奏明于惠遠城東伊黎河北岸,浚大渠一道,逶迤數十裡,引用河水灌田。又於城西北覓得泉水,設法疏浚,築堤岸,開支渠,引溉旗屯地畝。又于城東北,就渠畔擇可種善地分授惠遠城官兵播種,而以前此綠營裁撤之屯授惠遠城八旗官兵,均令閒散余丁代耕,並雇人佃種,永為世業,得旨允行。嗣又浚大渠一道,與前所浚之渠通名通惠渠。並于其東阿齊烏蘇地方浚大渠,引辟裡沁山泉之水,灌田數萬畝。此旗屯所由始也。 ◎哈密屯田 哈密所屬塔爾納沁、蔡巴什湖兩處設屯田,例額有種地遣犯一百八十名,隨兵耕種。乾隆癸巳,陝甘勒制軍爾謹以遣犯絡續撥充各省,改發新疆人犯,俱擬烏魯木齊安置,哈密並無續發之犯,因請于發遣伊犁二處人犯經過哈密時,擇其年力精壯堪任力作者,截留備補,五年期滿,其原擬為奴者,仍發原配為奴,原擬種地當差者,仍發原配種地當差。得旨,只准截留情罪本輕之人,重者不准。 癸醜,屯田缺額,遂于加重改發新疆為奴人犯內,擇其情輕者截留。後以發遣新疆情輕人少,不敷耕作,遂議除洋盜被脅服役發往回疆為奴各犯不准截留外,其情重人犯內有年力精壯者,暫准截留補額,俟有情輕者到哈密,再將所留重者更替,照原擬發落。蓋從僧保住之請也。 ◎富俊開墾雙城堡 嘉慶間,蒙古富俊曆官盛京等處將軍,居邊徼垂四十年,撫養士卒,無異家人父子。建議雙城堡開墾地畝,築立堡舍,歲徙京中閒散旗戶以充塞下。 ◎青海墾務 長白某鎮青海,甫下車,擬大興屯政,廣辟利源,以改設行省。上書當道,微探朝旨,時光緒丁未也。綏遠、歸化適以邊屯啟釁,興大獄,邊吏方以覆轍為戒。某乃力排群說,就商于武進蔣康。蔣熟習邊務,精地理學,隴西良吏也,力贊某議。某遂疏陳屯田便利,略謂預備設省,自墾殖入手,畜牧既繁,土質自肥,地利既辟,人種自聚,由屯防而設軍衛,由軍衛而改郡縣,不出十年,遐荒可頓易舊觀,期以三十年,或可遍于全境。部議從之。 先訂開墾簡章,茲錄其要者如下:一,查地、放地約分四路:近邊一帶抵於海西岸,周海四面三百里以內之地為一路,由丹噶爾、巴燕峽出口,循湟水而進;柴達木以北極於西北境為一路,由大通之永安、俄博出口,緣海北面而進;柴達木以南巴顏拉哈剌山以北為一路,由丹噶爾正西日月山出口,至下郭密,循黃河北岸而進。此三路皆在黃河以北。 黃河南岸,西至巴顏拉哈剌山以南極於西南境為一路,由貴德西三屯出口,至上郭密,循黃河南岸而進。 一,蒙、番遊牧地,寺院香火地,令其開報四至八到界限,會同查勘明白,由公家按段接收,取具呈請開墾切結,所有蒙古之王、貝勒、貝子、公、台吉,各率各級章京,番族之千戶、百戶,各率百長,寺院之呼圖克圖、僧綱、法台,各率香錯,均依次畫押鈐印。凡遊牧、香火之地,除將園寢、寺塔、鄂博、聖泉等仍行劃還,及沙漠、磽確、低窪、鹹堿等,一律剔除外,余如平原、山坡,再留十之二三,作該地民人畜牧之場。 一,近邊一帶遊牧、香火地開已成熟者,類皆錯雜不成段落,內有各地主,或招漢。蒙、番民承種,或典與漢民開荒,甚有輾轉出典者,如棼絲之不可治,未便澈底澄清,致生墾務阻力。初次開辦,所有成熟地畝,一律認各地主,令其報明,隨同員役丈量,填給執照,如有出典未贖者,另於照章節附註明,以免典主受累,該熟地臨時仍不起征,亦照墾荒例三年後升科。 一,歷次所辦蒙荒丈法成案,均以二百八十八弓為一畝,十畝為一埫,四十五埫為一方,每毛荒一埫,作為熟荒七畝,收價升科。此次墾戶承領荒地,三年成熟後,但計畝升科,不取地價。征糧數目,複照邊地賦額,再行核減,不征草束。糧賦以六成歸公,四成給各地主,作為租課。 一,青海土壤雖饒,寒瘴頗厲,招徠外省客民,既恐經費不敷,又虞水土不合。惟甘肅人民風土性情,易於習慣,先由本省招民開墾,而後推行於他省。 一,青海河道、湖泊及山泉甚多,其大河兩岸,及近湖近山之處,水味足以溉田者,可以相擇地勢,開浚溝渠,以興水利。倘有淤湮故道未沒者,因勢開通,更屬事半功倍。 一,青海地面,除郭密、柴旦略有房屋外,其餘盡恃帳幕以蔽風雨,數遷其居,殊非久計,亦不足以堅墾戶之心。沿途應擇要地,道路四通,水草最富,及墾戶最多處所,各建土房數十間,以便屯軍。軍能久戍,墾戶可安居樂業,未來者亦不至視為畏途。宣統己酉春,乃設立青海墾務總處於西寧。 ◎漕弊 漕政首禁浮收,其弊實由於旗丁之索加幫費。旗丁之索費,又由於沿途公用,且通倉胥役、催趲員弁索費于旗丁。故歷屆兌漕,州縣有協濟之款,積久視為應得,更思逐漸加增,以倡率停兌為挾制之端,以掯勒通關為刁難之具。水手出入淮境,不虎而鼠,首尾帖然,及至江南,則玩易官府,欺淩民船,霸道橫行,莫敢正視。蓋水手實為旗丁之爪牙也。衛官在淮,奉法惟謹,不率,則漕督褫其章服而撲之。 既至江南,挑米色,促兌期,互為狼狽。蓋水手又旗丁之羽翼也。此輩既托詞多取於州縣,州縣亦必藉口浮收於小民,加五加三,風篩雨耗,蠹書差保,朘削無藝,此在民之害也。州縣一年支用在此,通省攤捐亦在此,又奏明彌補津貼各款,漕米一石,協濟銀三四錢不等,合計已及數萬,此在官之累也。 在顢頇之州縣,未必諒百姓之苦,在顓愚之百姓,亦無由悉州縣之難,下怨上尤,互相詬病,而皆不為無因。其病民、蠹官大為漕害者,則相沿之陋規是已。或田無一畝,包漕至數十百石,或米無升合,索費至數十百金,人數多者三四百名,陋規竟至二三萬兩,沿習已久,殊駭聽聞,豈州縣虛報為支銷地耶。 ◎蔡襄敏除漕弊 漕政之壞,在順治初年吳惟華、沈文奎二督時。至乙未,蔡襄敏公自撫遷漕督,承吳、沈之後,力反弊政,首議恤軍,行計田起運之法。漕法,每船十丁,一旗、九甲,郡佐僉點衛軍充之,各州縣船若干為一幫,運弁領之,事皆主旗甲。明季,屯 政久弛,貧軍多以田典質於僉點。時富軍營脫,貧軍充運行,月糧又不時給,漕胥陋規多,軍每稱貸以應之。及抵水次,橫肆需索,猶不足以償所貸,侵蝕糧米,甚至有虛舟者,填入土石,蓋米其上,過淮時,行賄求免盤驗,以致漕欠日積。 襄敏下令僉點,運丁必擇其有田者,家既饒足,糧可無逋,亦免貧軍承運之累,軍皆稱便。再請行派定水次之法。蘇、松、常、鎮四郡,糧多船少,例派江甯諸衛三十三幫輪運,歲有更易,而淮、揚諸衛亦效之,舍近就遠以濟其私。每年八月初,派單赴次,必行賄胥吏,營求善地。 是時漕胥豪橫,有趙、項、毛、曹四天王之號,而趙華陽者專司派單,尤恣,軍患苦之。襄敏上疏派定水次,令各衛所就近運糧,江寧各幫派定四郡水次者,不復更易,永著為令,遂免派單之費,尤稱便。而淮、揚間猶有稱不便者,安淮大河尤甚,蓋二衛率多胥吏之親故,每避本鄉而求善地。至是,襄敏以淮地糧少船多,而山東船少,歲常雇募民舟,乃公撥二衛餘船協運山東。 又令每歲南北更番,以均勞逸。二衛以不得遂其私,未免怏怏,而淮、揚縉紳亦有陰和之者,乘襄敏歸,新督亢得時至,將圖變法。會順治己亥上海之變,亢赴水死,襄敏再起督漕,法乃定。庚子,禦史馬騰升按部至松,見松民之困於糧役也,建議請行官收官兌之法,會商於襄敏。襄敏詢之王勝時,王力言其便,襄敏贊成之。疏上,報可。先是,松江漕法,縣令僉典當戶為糧長,收之於民,而兌之於軍,名曰「收兌」。 承斯役者,官吏誅求,運丁勒索,無不破家。民多棄田以避役,地荒賦逋,勢將不支。馬下采輿議,聽民輸糧官倉,官兌之於軍,使軍民不復相見,民乃大悅。運丁以不得行其勒索也,過淮,膚愬於襄敏,斥去之。馬旋以他事株連坐法,民皆痛之。 ◎蘇漕 明初,虐待吳人,民田每畝,于丁糧之外,別征冬米,後謂之漕,官書尚稱米,所謂正兌米、改兌米是也。又有白糧,以供皇帝玉食。其始,宮府、親藩、大官、閹宦皆食白糧,後漸減省,不令廝養同享精鑿之奉,乃改若干白糧之額為米。明初征米之重,畝征數鬥,由後觀之,若可駭詫,其實當時米價,每石值銀數錢耳。《上海縣誌》:法華鎮當明季時,以其地產棉不產糧,改征米折,折銀每石四錢。 其時銀價又每兩不及千文,俗尚以六百文為兩,皆銀賤時之所遺傳。乾隆時,尚以銀、錢並征,銀一兩與錢一千文等。而雍正《朱批諭旨》,載當時始定功令,專折奏報米價,恒不准米石價逾四錢,則亦四百文購米一石耳。明初征米,每畝三鬥,亦不過值錢百文以內,值銀一錢左右而已。豈料米價、銀價俱漲,如近代厲民之甚哉。 ◎折漕 道光末季,戶部籌庫儲,王大臣議遣使厘積欠,開礦稅,折南漕,期在必行,有異議者以莠言論。兩江總督李文恭公沅力持不可,再上章開陳利害,于折漕尤剴至,宣宗轉圜納之。 ◎汰除蘇屬漕規 蘇屬漕規,向有官、儒兩戶,類多詭奇,弊竇叢生。雍正甲辰奉旨,悉數汰之。 ◎楊勤慤理漕 楊勤慤公錫紱,江西人,任漕督二十年,以清介稱,高宗信任之。時漕運通暢,旗丁富庶,天庾賴之以濟。謝薌泉禦史巡南巢歸,告禮親王曰:「見公所定條例,每項皆有寬饒餘利,使人樂於從事,故所理井井,久而易行。」後某議撙節,國課所省無幾,而諸事叢脞,至私貨滿艙,官米遂虧絀遲滯矣。 ◎縣官不願收漕 嘉慶間,張南山維屏官黃梅知縣,素著循聲,值大水,乘小舟勘災,往來不息。一日,舟被急溜沖去,得樹免於溺。調廣濟,漕務非折色,規費無所出,張曰:「理不直則氣不壯,吾寧舍官以伸氣。」引疾去。汪文端公廷珍語人曰:「縣官不願收漕,世所罕見也。」 ◎胡文忠怯百年漕弊 益陽胡文忠公林翼撫湖北,當漕政刓弊時,爬梳厘剔,歲為人民省一百四十萬,為帑項增四十余萬,提存三十余萬於庫。文宗謂其袪百積弊,甚屬可嘉。 ◎漕變 皖北州縣差役,每遇詞訟,納錢請票,而數倍取償于民,歷任官吏皆以為肥,由是差役橫行甲于他省。皖人周某官于楚,以楚無是利,謀加漕價,石至十千外。崇陽諸生鐘人傑,富而好善,民感戴之,遂奉人傑為首,抗糧不完,聚眾至二萬人,兵械、火器甚盛。大吏得報,罷周某官,解散黨羽,調兵縱諜,擒首亂數人。 事甫定,而有耒陽之變。耒陽人楊大鵬者,小有才,亦以漕價太重,集眾數千人作亂,知府高人鑒乘其部署未定,襲斬數十人,平之。大鵬亦諸生,家小康。同時江、浙均有抗糧案,幸未起事而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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