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禽語(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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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鴨 野鴨。比家鴨稍小。色雜青白。背上頗有文。短喙長尾。卑腳紅掌。性肥而耐寒。常入水取白蜆食之。又名蜆鴨。重陽以後立春以前最可食。大益病人。予詩。十月南風白蜆肥。紛紛水鴨掠船飛。一名水鴨。其有冠者曰冠鳧。或謂石首魚秋時所化。 松鳧 松鳧。棲息松上。四會、廣寧間有之。蓋野鴨之類。屍子雲。野鴨為鳧。家鴨為鶩。爾雅雲。鴨為舒鳧。以其喜在松間。故名松鳧。其隨潮下上者曰潮鳧。亦曰信鳧。 靈鵝 從化有靈鵝。狀如水鵝。每至夜中則鳴。鄉落無更鼓。多以為候。謂之鵝更。 淘鵝 淘鵝。即鵜鶘也。曰逃河者。淘鵝之訛也。陽江人則謂水流鵝雲。其大如鵝。能沉水取魚。或竭小水取魚。頤下有皮袋。嘗盛水二升許以養魚。隨水浮游。每淘河一次。可充數日之食。漁童謠雲。水流鵝。莫淘河。我魚少。爾魚多。竹弓欲射汝。奈汝會逃何。 鴉 昌化無喜鵲。感恩無鴉。儋州有烏鴉能食火。每銜火置人屋上。以翅煽焚。則群鳴飛舞。其名火鴉。居人多以食物禳之。 鵪鶉 鵪與鶉其形相似。鵪色黑無斑。始由鼠化。終複為鼠。夏有冬無。鶉毛有斑點。始由蝦蟆黃魚化。終以卵生。四時常有。今通呼為鵪鶉矣。番禺獅子裡多鵪鶉。其價頗貴。鬥者率以此為良。張網田中。以犬驚而得之。其麻翼黑爪而足高者雄也。黃眼赤嘴而足卑者雌也。其夫鬥也。使童子左握其雄。右握其雌。時時在掌出入不離。又處之於囊。以盛其氣。沃之于水。以去其肥。其將鬥也。則注以金錢。誘以香粟。拂其項毛。兩兩迫促。於是奮怒而前。爪勾喙合。灑血淋漓。尚相抵觸。鬥之既酣。勝者與祿。此戲傳自嶺內。今廣人皆以此為事。而潮人有鬥鵝之戲。鵝。力鵝也。重者三四十斤。鬥時以咬眼為上。咬舌次之。 鴿 鴿之高下在目。目有黑底天青者。黑底插黃者。黃油白氣者。焦油者。以此四種為上。其睛清而深。有重暈。以日照之。精光四閃。暈邊複有血粒。如石榴子。則極聰慧者矣。其頭宜小。尾宜短。翼宜與尾齊。翼與尾齊則飛高。飛高則可免鷹擊之患。故鴿之佳者。價之重輕與金等。翼凡大毛十二莖。每出鷇至二三月則調毛。四調五調六七調曰初王。則可用。調至十一十二則老。調者何。脫其胎毛更生新者。故曰調。廣人有放鴿之會。歲五六月始放鴿。鴿人各以其鴿至。主者驗其鴿。為調四調五調六七也。則以印半嵌於翼。半嵌於冊以識之。凡六鴿為一號。有一人而印一二號至十號百號者。有數人而合印百號者。每一鴿出金二錢。主者貯以為賞。放之日。主者分其二。一在佛山曰內主者。一在會場曰外主者。於是內主者出教。以清遠之東林寺為初場。飛來寺為二場。英德之橫石驛為三場。期以自近而遠。鴿人則以其鴿往。既至場外。主者複印其翼乃放鴿。一日自東林而歸者。內主者驗其翼印不謬。則書於冊曰。某日某時某人鴿至。是為初場中矣。一日自飛來而歸。一日自橫石而歸。皆如前驗印書於冊。是為二場。三場皆中。乃於三場皆中之中。內主者擇其最先歸者。以花紅纏系鴿頸。而觴鴿人以大白。演伎樂相慶。越數日分所貯金。某人當日歸鴿若干。則得金若干。有一人而歸鴿數十者。有十人千鴿而祇歸一二者。當日歸者甲之。次日歸者乙之。是為放鴿會。 鴿之大者曰地白。廣州人稱鴿皆曰白鴿。不曰鵓鴿。地白惟行地不能天飛。故曰地白。人家多喜畜之以治白蟻。亦以其多子可嘗食。其子每四十日一乳。乳時雄者餐米至咽。米成漿液。乃吐出以喂其子。雌複受孕。性絕淫。雌嘗乘雄。故多乳。富者畜至數百頭。惟所指使。以穀令就掌飼之。予詩。家餘地白糧。又曰。地白有糧多哺鷇。鷇。方言曰鬥。一乳則為一鬥。鬥者鷇音之訛也。又鬥者窠也。乳子一窠曰一鬥也。人臥處亦曰窠鬥也。又鬥古作鬬。 焙鴨 廣州每北風作。則鹹頭大上。水母、明蝦、膏蟹之屬。相隨而至。咸積于田者。其泥多半成鹽。鴨食咸水而不肥。又咸多則稻無孫。鴨不得以為食。乃益不肥。予詩。北風吹獲後。咸早稻孫稀。又雲。今年咸水少。鴨食稻孫肥。故歲北風少作。則鹹頭小而鴨肥且多。廣人善焙鴨。以鴨卵五六百枚為一筐。置之土壚。冒以衣被。環以木屑。種火文武其中。卵小溫。則上下其筐而更易之。晝夜凡六七度。至於十有一日乃登之床。床笫亦以衣被覆藉。時旋減之。通一月而雛孳孳啄殼出矣。雛稍長大為子鴨。當盛夏時。廣人多以茈薑炒子鴨。雜小人面子其中以食。茈音紫。上林賦。茈薑蘘荷。四民月令。生薑謂之茈薑。張揖雲。茈薑。子薑也。諺雲。老姜蒸牛。子薑炒鴨。鴨至秋深。乃以船載至沙田食稻。稻熟農必齊獲。獲稍遲。往往為鴨所食。農頗苦之。 白頭公 白頭公者。似瓦雀而尾稍長。頭有白毛。五更鳴啁(口析)可聽。予詩。春來催早起。最是白頭公。 江鷗 江鷗。在漲海中隨潮上下。常以三月風至。乃還洲嶼。頗知風雲。若群飛至岸。渡海者輒不敢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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