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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九(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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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岩可休 越州洞岩可休禪師。問:「如何是洞岩正主。」師曰:「開著。」問:「如何是和尚親切為人處。」師曰:「大海不宿死屍。」問:「如何是向上一路。」師舉衣領示之。 問:「學人遠來,請師方便。」師曰:「方便了也。」 法海行周 定州法海院行周禪師。問:「風恬浪靜時如何?」師曰:「吹倒南牆。」問:「如何是道中寶。」師曰:「不露光。」曰:「莫便是否。」師曰:「是即露也。」 龍井通 杭州龍井通禪師。處棲上座問:「如何是龍井龍。」師曰:「意氣天然別,神工畫不成。」曰:「為什麼畫不成。」師曰:「出群不戴角,不與類中同。」曰:「還解行雨也無。」師曰:「普潤無邊際,處處皆結粒。」曰:「還有宗門中事也無。」師曰:「有。」曰:「如何是宗門中事。」師曰:「從來無形段,應物不曾虧。」 問:「如何是吹毛劍。」師曰:「拽出死屍著。」 保福從展 漳州保福院從展禪師。福州人也。姓陳氏。年十五禮雪峰為受業師。十八本州大中寺具戒。游吳楚間,後歸執侍雪峰。一日忽召曰:「還會麼。」師欲近前。雪峰以杖拄之。師當下知歸,作禮而退。又常以古今方便詢于長慶棱和尚。棱深許之。 長慶棱和尚有時雲:「甯說阿羅漢有三毒。不說如來有二種語。不道如來無語,只是無二種語。」師曰:「作麼生是如來語。」曰:「聾人爭得聞。」師曰:「情知和尚向第二頭道。」長慶卻問:「作麼生是如來語。」師曰:「吃茶去。」雲居錫雲:「什麼處是長慶向第二頭道處。」 因舉盤山雲:「光境俱亡,複是何物。」洞山雲:「光境未亡,複是何物。」師曰:「據此二尊者商量猶未得剿絕。」乃問長慶。如今作麼生道得剿絕。長慶良久。師曰:「情知和尚向山鬼窟裡作活計。」長慶卻問:「作麼生。」師曰:「兩手扶犁水過膝。」 一日長慶問:「見色便見心,還見船子麼。」師曰:「見。」曰:「船子且置,作麼生是心。」師卻指船子。歸宗柔別雲:「和尚只解問人。」 雪峰謂眾曰:「諸上座,到望州亭與上座相見了。到烏石嶺與上座相見了。到僧堂前與上座相見了。」師舉問鵝湖曰:「僧堂前相見即且置。只如望州亭烏石嶺什麼處是相見。」鵝湖驟步入方丈。師歸僧堂。東禪齊雲:「此二尊宿會處。是相見不相見,試斷看。」 梁貞明四年丁醜歲。漳州刺史王公欽承道譽。創保福禪苑,迎請居之。開堂日,王公禮跪三請。躬自扶掖升堂。師曰:「須起個笑端作麼。然雖如此,再三不容推免。諸仁者,還識麼。若識得,便與古佛齊肩。」時有僧出方禮拜。師曰:「晴幹不肯去,要待雨淋頭。」僧乃申問曰:「郡守崇建精舍,大闡真風。便請和尚舉揚宗教。」師曰:「還會麼。」曰:「恁麼即群生有賴也。」師曰:「莫把那不淨塗汙人好。」僧出禮拜。師曰:「大德好與麼莫覆卻船子。」 問:「泯默將何為則。」師曰:「落在什麼處。」曰:「不會。」師曰:「瞌睡漢出去。」 師見一僧,乃以杖子打露柱。又打其僧頭。僧作忍痛聲。師曰:「那個為什麼不痛。」僧無對。玄覺代雲:「貪行拄杖。」 問:「摩騰入漢,一藏分明。達磨西來,將何指示。」師曰:「上座行腳事作麼生。」曰:「不會。」師曰:「不會會取好。莫傍家取人處分。若是久在叢林。粗委些子遠近可以隨處任真。其有初心後學,未知次序。山僧所以不惜口業向汝道。塵劫來事只在如今。還會麼。然佛法付囑國王大臣郡守。昔同佛會,今方如是。若是福祿榮貴則且不論。只如當時受佛付囑底事還記得麼。若識得,便與千聖齊肩。儻未識得。直須諦信此事不從人得,自己亦非。言多去道轉遠。直道言語道斷心行處滅猶未是在。久立珍重。」 異日上堂大眾雲集。師曰:「有人從佛殿後過。見是張三李四。從佛殿前過,為什麼不見。且道,佛法利害在什麼處。」僧曰:「為有一分粗境,所以不見。」師乃叱之。自代曰:「若是佛殿即不見。」僧曰:「不是佛殿還可見否。」師曰:「不是佛殿,見什麼。」 問:「十二時中如何據驗。」師曰:「恰好據驗。」曰:「學人為什麼不見。」師曰:「不可更捏目去也。」 問:「主伴重重,極十方而齊唱。如何是極十方而齊唱。」師曰:「汝何不教別人問。」 問:「因言辯意時如何?」師曰:「因什麼言。」僧低頭良久。師曰:「擊電之機,徒勞佇思。」 問:「欲入無為海須乘般若船。如何是般若船。」師曰:「便請。」曰:「便恁麼進去時如何?」師曰:「也是涅盤堂裡漢。」 師見僧吃飯,乃托缽曰:「家常。」僧曰:「和尚是什麼心行。」 有尼到參。師曰:「阿誰。」侍者報曰:「覺師姑。」師曰:「既是覺師姑,用來作麼。」尼曰:「仁義道中即不無。」師自別雲:「和尚是什麼心行。」玄覺因舉。法眼見僧擔土。乃以一塊土放擔上雲:「吾助汝。」僧雲:「謝和尚慈悲。」法眼不肯。有一僧別雲:「和尚是什麼心行。」法眼便休。玄覺征雲:「此三則語一般別有道理。什麼處是心行處。」 閩帥遣使送朱記到。師上堂曰:「去即印住,住即印破。」僧曰:「不去不住,用印奚為。」師乃打之。僧曰:「恁麼即山鬼窟裡全因今日也。」師默而已。玄覺雲:「什麼處是山鬼窟。叢林中道住在不去不住處。便是山鬼窟,所以打破。如此商量,正是鬼窟。且道,保福打伊意作麼生。」 師問僧:「什麼處來。」曰:「江西。」師曰:「學得底那。」曰:「拈不出。」師曰:「作麼生。」法眼別雲:「謾語。」僧無對。 師舉洞山真贊雲:「徒觀紙與墨,不是山中人。」僧問:「如何是山中人。」師曰:「汝試邈掠看。」曰:「若不黠兒幾成邈掠。」師曰:「汝是黠兒。」曰:「和尚是什麼心行。」師曰:「來言不豐。」 師見僧數錢,乃展手曰:「乞我一錢。」曰:「和尚因何到恁麼地。」師曰:「我到恁麼地。」曰:「若到恁麼地,將取一文去。」師曰:「汝為何到恁麼地。」 師問僧:「什麼處來。」曰:「江西觀音。」師曰:「還見觀音麼。」曰:「見。」師曰:「左邊見,右邊見。」曰:「見時不曆左右。」法眼別雲:「如和尚見。」 問:「如何是入火不燒入水不溺。」師曰:「若是水火,即被燒溺。」 師問飯頭:「鑊闊多少。」曰:「和尚試量看。」師以手作量勢。曰:「和尚莫謾某甲。」師曰:「卻是汝謾我。」 問:「欲達無生路應須識本源。如何是本源。」師良久,卻問侍者。適來僧問什麼。其僧再舉,師乃喝出曰:「我不患聾。」 問:「學人近入叢林。乞師全示入路。」師曰:「若教全示,我卻禮拜汝。」 師見一僧,乃曰:「汝作什麼業來得恁麼長大。」曰:「和尚短多少。」師蹲身作短勢。僧曰:「和尚莫謾人好。」師曰:「卻是汝謾我。」 師令侍者屈隆壽長老雲:「但獨自來,莫將侍者來。」壽曰:「不許將來,爭解離得。」師曰:「大殺恩愛。」壽無對。師自代曰:「更謝和尚上足傳示。」 師住保福僅一紀。學眾常不下七百。其接機利物,不可備錄。閩帥禮重,為奏命服。唐天成三年戊子示有微疾。僧入丈室問訊。師謂之曰:「吾與汝相識年深。有何方術相救。」僧曰:「方術甚有聞說和尚不解忌口。」法燈別雲:「和尚解忌口麼。」又謂眾曰:「吾旬日來氣力困劣。別無他,只是時至。」僧問:「時既至矣,師去即是住即是。」師曰:「道。」曰:「恁麼即某甲不敢造次。」師曰:「失錢遭罪。」言訖跏趺告寂。即三月二十一日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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