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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八


  馬頭神藏

  磁州馬頭峰神藏禪師。上堂謂眾雲:「知而無知,不是無知而說無知。」南泉雲:「恁麼依師道,始道得一半。」黃檗雲:「不是南泉駁他,要圓前話。」

  華林善覺

  潭州華林善覺禪師。常持錫夜出林麓間。七步一振錫一稱觀音名號。夾山善會造庵問曰:「遠聞和尚念觀音是否。」師曰:「然。」夾山曰:「騎卻頭如何?」師曰:「出頭從汝騎。不出頭騎什麼。」僧參方展坐具,師曰:「緩緩。」僧曰:「和尚見什麼。」師曰:「可惜許,磕破鐘樓。」其僧從此悟入。

  一日觀察使裴休訪之。問曰:「師還有侍者否。」師曰:「有一兩個。」裴曰:「在什麼處。」師乃喚大空小空。時二虎自庵後而出。裴睹之驚悸。師語二虎曰:「有客且去。」二虎哮吼而去。裴問曰:「師作何行業,感得如斯。」師乃良久曰:「會麼。」曰:「不會。」師曰:「山僧常念觀音。」

  汀州水塘

  汀州水塘和尚。師勘歸宗:「甚麼處人。」歸宗雲:「陳州人。」師雲:「多少年幾。」歸宗雲:「二十二。」師雲:「闍梨未生時,老僧去來。」歸宗雲:「和尚幾時生。」師豎起拂子。歸宗雲:「這個豈有生耶。」師雲:「會得即無生。」歸宗雲:「未會在。」師無語。

  古寺和尚

  古寺和尚。丹霞參師,經宿至明旦煮粥熟。行者只盛一缽與師。又盛一碗自吃,殊不顧丹霞。丹霞即自盛粥吃。行者雲:「五更侵早起,更有夜行人。」丹霞問師:「何不教訓行者得恁麼無禮。」師雲:「淨地上不要點汙人家男女。」丹霞雲:「幾不問過這老漢。」

  江西木卑樹

  江西椑樹和尚。因臥次,道吾近前牽被覆之。師雲:「作麼。」道吾雲:「蓋覆。」師雲:「臥底是坐底是。」道吾雲:「不在這兩處。」師雲:「爭奈蓋覆何。」道吾雲:「莫亂道。」

  師向火次,道吾問:「作什麼。」師雲:「和合。」道吾雲:「恁麼即當頭脫去也。」師雲:「隔闊來多少時耶。」道吾便拂袖而去。

  道吾一日從外歸。師問:「什麼處去來。」道吾雲:「親近來。」師雲:「用簸這兩片皮作什麼。」道吾雲:「借。」師雲:「他有從汝借,無作麼生。」道吾雲:「只為有所以借。」

  京兆草堂

  京兆草堂和尚。自罷參大寂,遊至海昌。海昌和尚問:「什麼處來。」師雲:「道場來。」昌雲:「這裡什麼處。」師雲:「賊不打貧人家。」

  問:「未有一法時,此身在什麼處。」師乃作一圓相,於中書身字。

  陽歧甄叔

  袁州陽歧山甄叔禪師。上堂示眾曰:「群靈一源,假名為佛。體竭形消而不滅。金流朴散而常存。性海無風,金波自湧。心靈絕兆,萬象齊照。體斯理者,不言而遍歷沙界。不用而功益玄化。如何背覺,反合塵勞。于陰界中妄自囚執。」師始登此山宴處,以至成院。聚徒演法,四十餘年。唐元和十五年。正月十三日歸寂。茶毗獲舍利七百粒。於東峰下建塔。

  蒙溪和尚

  蒙溪和尚。僧問:「一念不生時如何?」師良久僧便禮拜。師雲:「汝且作麼生會。」僧雲:「某甲終不無慚愧。」師雲:「汝卻信得及。」

  問:「本分事如何體悉。」師雲:「你何不問。」僧雲:「請師答話。」師雲:「你卻問得好。」其僧大笑而出。師雲:「只有這師僧靈利。」

  有僧從外來,師便喝。僧雲:「好個來由。」師雲:「猶要棒在。」僧雲:「珍重。」便出。師雲:「得能自在。」

  洛京黑澗

  洛京黑澗和尚。僧問:「如何是密室。」師雲:「截耳臥街。」僧雲:「如何是密室中人。」師乃換手捶胸。

  京兆興平

  京兆興平和尚。洞山來禮拜。師雲:「莫禮老朽。」洞山雲:「禮非老朽。」師雲:「非老朽者不受禮。」洞山雲:「他亦不止。」洞山問:「如何是古佛心。」師雲:「即汝心是。」洞山雲:「雖然如此猶是某甲疑處。」師雲:「若恁麼,即問取木人去。」洞山雲:「某甲有一句子。不借諸聖口。」師雲:「汝試道看。」洞山雲:「不是某甲。」

  洞山辭。師雲:「什麼處去。」洞山雲:「沿流無定止。」師雲:「法身沿流,報身沿流。」洞山雲:「總不作此解。」師乃撫掌。保福雲:「洞山自是一家。」乃別雲:「覓得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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