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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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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第三定慧宗所。問曰:「汝學定慧,為一為二。」彼眾中有婆蘭陀者。答曰:「我此定慧,非一非二。」師曰:「既非一二,何名定慧。」彼曰:「在定非定處慧非慧。一即非一二亦不二。」師曰:「當一不一,當二不二。既非定慧,約何定慧。」彼曰:「不一不二,定慧能知。非定非慧,亦複然矣。」師曰:「慧非定故,然何知哉。不一不二,誰定誰慧。」婆蘭陀聞之,疑心冰釋。 至第四戒行宗所。問曰:「何者名戒。雲何名行。當此戒行,為一為二。彼眾中有一賢者。」答曰:「一二二一,皆彼所生。依教無染,此名戒行。」師曰:「汝言依教,即是有染。一二俱破,何言依教。此二違背,不及於行。內外非明,何名為戒。」彼曰:「我有內外,彼已知竟。既得通達,便是戒行。若說違背,俱是俱非。言及清淨,即戒即行。」師曰:「俱是俱非,何言清淨。既得通故,何談內外。」賢者聞之,即自慚服。 至第五無得宗所。問曰:「汝雲無得,無得何得。既無所得,亦無得得。彼眾中有寶靜者。」答曰:「我說無得,非無得得。當說得得,無得是得。」師曰:「得既不得,得亦非得。既雲得得,得得何得。」彼曰:「見得非得,非得是得。若見不得,名為得得。」師曰:「得既非得,得得無得。既無所得,當何得得。」寶靜聞之,頓除疑網。 至第六寂靜宗所。問曰:「何名寂靜。於此法中,誰靜誰寂。」彼有尊者,答曰:「此心不動,是名為寂。於法無染,名之為靜。」師曰:「本心不寂,要假寂靜。本來寂故,何用寂靜。」彼曰:「諸法本空,以空空故。於彼空空,故名寂靜。」師曰:「空空已空,諸法亦爾。寂靜無相,何靜何寂。」彼尊者聞師指誨,豁然開悟。 既而六眾鹹誓歸依。由是化被南天,聲馳五印。遠近學者,靡然向風。經六十餘載,度無量眾。後值異見王輕毀三寶。每雲:「我之祖宗,皆信佛道。陷於邪見,壽年不永,運祚亦促。且我身是佛,何更外求。善惡報應,皆因多智之者。妄構其說。至於國內,耆舊為前王所奉者。悉從廢黜。」師知已,歎彼德薄,當何救之。又念無相宗中二首領。其一波羅提者。與王有緣,將證其果。其二宗勝者。非不博辯,而無宿因。時六宗徒眾亦各念言:「佛法有難,師何自安。」 師遙知眾意即彈指應之。六眾聞之雲:「此是我師達磨信響。我等宜須速行,以副慈命。」言已至師所,禮拜問訊。師曰:「今一葉翳虛,孰能剪拂。」宗勝曰:「我雖淺薄,敢憚其行。」師曰:「汝雖辯慧,而道力未全。」宗勝自念:「我師恐我見王作大佛事。名譽顯達,映奪尊威。縱彼福慧為王,我是沙門。受佛教旨,豈難敵也。」言訖,潛去至王所,廣說法要。及世界苦樂人天善惡等事。王與之往返征詰,無不詣理。王曰:「汝今所解,其法何在。」宗勝曰:「如王治化當合其道。王所有道何在。」王曰:「我所有道,將除邪法。汝所有法,將伏何人。」 師不起於座,懸知宗勝義墮。遽告波羅提曰:「宗勝不稟吾教。潛化于王,須臾即屈。汝可速救。」波羅提恭稟師旨雲:「願假神力。」言已,雲生足下。至王前,默然而住。時王正問宗勝。忽見波羅提乘雲而至。愕然忘其問答。曰:「乘空之者,是正是邪。」答曰:「我非邪正,而來正邪。王心若正,我無邪正。」王雖驚異,而驕慢方熾。即擯宗勝令出。 波羅提曰:「王既有道,何擯沙門。我雖無解,願王致問。」王怒而問曰:「何者是佛。」答曰:「見性是佛。」王曰:「師見性否。」答曰:「我見佛性。」王曰:「性在何處。」答曰:「性在作用。」王曰:「是何作用,我今不見。」答曰:「今見作用,王自不見。」王曰:「於我有否。」答曰:「王若作用,無有不是。王若不用,體亦難見。」王曰:「若當用時,幾處出現。」答曰:「若出現時,當有其八。」王曰:「其八出現,當為我說。」 波羅提即說偈曰:「在胎為身處世名人。在眼曰見在耳曰聞。在鼻辨香在口談論。在手執捉在足運奔。遍現俱該沙界。收攝在一征塵。識者知是佛性。不識喚作精魂。」王聞偈已,心即開悟。乃悔謝前非,諮詢法要。朝夕忘倦,迄於九旬。 時宗勝既被斥逐,退藏深山。念曰:「我今百歲八十為非。二十年來,方歸佛道。性雖愚昧,行絕瑕疵。不能禦難,生何如死。」言訖,即自投崖。俄有一神人以手捧承。置於岩石之上,安然無損。宗勝曰:「我忝沙門。當與正法為主。不能抑絕王非。是以捐身自責。何神佑助,一至於斯。願垂一語,以保餘年。」於是神人乃說偈曰:「師壽於百歲,八十而造非。為近至尊故,熏修而入道。雖具少智慧,而多有彼我。所見諸賢等,未嘗生珍敬。二十年功德,其心未恬靜。聰明輕慢故,而獲至於此。得王不敬者,當感果如是。自今不疏怠,不久成奇智。諸聖悉存心,如來亦複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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