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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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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這種異端邪說的持有,加劇了他的沉默,隱秘和性情的內傾。 另一大部分涉及啟示著作的所有分支,從中他求索去推想宇宙的秘密真相——所羅門神殿的力量,丹尼爾之書,啟示錄。其中一部分是在他晚年出版的巨大卷冊的作品。與之相隨的是關於教會歷史之類的數百頁。 通過在最早的著作之中的筆跡的判斷,一個大片斷聯繫於煉金術——轉化、哲人之石、長生不老藥。這些文獻的範圍和特點一直被秘而不宣,或被幾乎所有那些察看過它們的人降至最低限度。1650年左右,在倫敦有一個可觀的集團,以出版商庫珀為中心,他們在此後的20年中復興了不僅對15世紀英格蘭煉金術的興趣,而且闡述了中世紀和中世紀以後的煉金術士的興趣。 在劍橋圖書館裡有關於早期英國煉金術士的相當大數目的手稿。可能在這所大學內部有某種持續的秘密傳統,這種傳統在1650到1670年的20年時間裡興起並非常活躍。無論如何,牛頓是一個放縱的耽溺者,他沉溺於此「大約春天六個星期和秋天六個星期」,恰好在他構思《原理》的幾年——關於這些他對漢佛萊隻字未提。此外,他幾乎整個地投身於不是嚴肅的實驗,而是試圖解讀傳統之謎。發現隱義詩的意義,模仿以往世紀創始者的宣稱但主要是想像的實驗。牛頓在他身後留下了關於這些研究的極為大量的記錄,我認為較大的部分是他所作的現存書籍和手稿的闡釋和複製本,也有廣泛的實驗記錄。我曾瀏覽過這方面的很大數量——至少100,000字,可以說,完全不可能整個地否認它是魔術的,毫無意義,毫無科學價值的;也完全不可能不承認,牛頓對其投入了數年的工作。對於某個比我裝備更好,更悠閒的研究者來說,弄清楚牛頓與傳統以及他的時代的確切關係,有時可能是有趣的,但是無用的。 在這些混合的和奇特的研究中——一隻腳在中世紀,一隻腳為現代科學踩出一條路——牛頓度過了他人生的第一階段,在三一學院的生活時期,這時他做了所有他真正的工作。現在讓我過到第二階段。 《原理》出版後,在他的習慣和生活方式中有了一個徹底的改變。我相信他的朋友們,首先是哈利法克斯得出這樣的結論:他必須從在三一學院沿循的生活中拔出腳來,否則它必定很快會導致精神和健康的衰落。總而言之,出於他自己的動機再加上別人的勸說,他拋棄了他的研究。他從事大學事務,在議會代表大學;他的朋友們忙著試圖為他獲得一些高貴、有酬的職業——皇家學院院長,憲法院教職,造幣廠主計員。 牛頓不能做三一學院教師,因為他是唯一教徒。他被拒絕作為皇家學院院長,是出於更無聊的原因,即他不是一個伊頓學派的人。牛頓認為這個拒絕很惡劣,準備了一份提綱,說明他被接受為院長為何不是非法的原因。但是,壞運氣抓住了他,牛頓作為院長職務的提名正碰上了這樣一個時刻:皇家學院已決定對抗皇家提名權,在這場鬥爭中學院勝利了。 牛頓對這些職位的任何一個都是很有資格的。當他選擇去從事事務時他的缺乏資質,一定不是推論自他的內省,他的恍惚,他的隱秘和他的孤獨。有很多記錄都證明了他非常偉大的能力。例如,讀一下當他作為大學在議會的代表,不得不處理1688年革命之後微妙的誓約問題時,他與副首相、科維爾博士的通信,從中就可見一斑了。與佩皮斯和浪茲一起,他成為我們的公務員中最偉大最有成效的公務員之一。他是一位非常成功的資金投資者,越過了南海泡沫經濟,死時是一位富人。他在罕見的程度上幾乎擁有每一種智力才能——律師、歷史學家,而不僅僅是數學家、物理學家和天文學家。 當他生活的轉折點到來,他將他的魔術之書放回盒子時,對他來說這是容易的:將17世紀扔在身後,演變成為傳統牛頓的18世紀形象。雖然如此,在他的朋友參與下改變他生活的措施來得太晚了。1689年,他所深深依戀的母親去世了。大約在他50歲生日即1692年聖誕日,在某個地方,他患了我們現在所稱的嚴重的精神崩潰。憂鬱、失眠,對煩擾的恐懼——他給佩皮斯,給洛克無疑也給別人寫信,這些信使得他們認為他的神經錯亂了。用他自己的話說,他失去了「他思想的從前的一致性」。他再也沒有投身於舊風尚,也沒有做任何新工作。崩潰大概持續了將近兩年,並且從它出現時起,輕微的神經衰弱,卻仍舊毫無疑問地,作為英國最有力的頭腦之一,傳統的伊薩克·牛頓爵士。 1696年他的朋友們最終成功地將他挖出劍橋,在不止另一個20年中,他作為他的時代——當他的力量逐漸衰弱,他的和藹可親逐漸增加時——並且是大概一切時代歐洲最著名的人,在他的同代人看來是如此,統治著倫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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