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玄幻仙俠 > 琉璃美人煞 | 上頁 下頁
二五九


  「那可不是!」無支祁哈哈笑起來。「住了蠻久呢!每天都有人送吃的過來,怕我發火。每天換著花樣給我好吃的,可惜都沒啥味道!」

  真的嗎?璿璣看他地眼神已經變成崇近拜了。紫狐哼了一聲,翻白眼道:「你聽他吹牛!肯定是被關在天牢地那段時間,天界的人沒殺他都算好的了,還養著他?」

  「唉,我跟你們說,天界還沒昆侖好看呢,也苦了那些神仙,還得裝出正經八百的樣子來,心裡肯定都要叫苦,回頭見到天帝老兒,就拿這話問他:每天思凡下界神仙胸少,您老知道嗎?保管給他難堪!」

  眾人吃喝一番。酒喝到酣處,連柳意歡都不再繃著臉,和無支祁兩人你一杯我一杯幹起來,一場酒喝得大醉一番,嘻嘻哈哈互相攙扶著去投宿客棧。璿璣酒勁上頭,在屋裡呆著也覺得悶熱,正下樓去取水來洗臉,卻聽紫狐在後院那裡咯咯笑,聲音極是甜蜜。

  她今天喝得最多,因為到了人間,不好維持狐狸樣,又化身成紫衣美人,喝到後來狐狸耳朵和尾巴都跑了出來,險些被人看見。璿璣擔心她喝多了難受。便推門走過去,忽見紫狐猶如八爪魚一般纏抱著無支祁,青絲淩亂,面色酡紅,帶著醉意的媚態,委實令人心跳難耐。

  璿璣趕緊退回去,只怕打擾到他倆談情說愛,紫狐咯咯笑了一會。忽然柔聲道:「無支祁,我變成人美不美呢?」聲音嬌滴滴地,仿佛能滴出水來,隔著老遠,璿璣都覺得臉紅心跳。

  無支祁笑道:「美,我家小狐狸自然是很美的。」

  紫狐笑著花枝亂顫,突然勾住他的脖子,媚眼如絲,輕聲道:「那你親親我,你不喜歡我嗎?」

  璿璣只覺自己不便待在這裡,轉身正在離開,忽聽無支祁低聲道:「你醉了,快去睡吧。」聲音清冷如水,沒有半點被迷惑的跡象,紫狐還是笑,笑了很久,才輕輕說道:「你親我一下,我就去睡。」

  「別胡鬧。」無支祁拍了拍她的腦袋,像對待一個任性的小寵物,「快上去睡覺。」

  紫狐收斂了笑容,緩緩鬆手,站定在他面前,靜靜看著他,無支祁不動聲色,與她對望,眉頭也不皺一下,半晌,她突然勾起唇角,柔聲道:「好,我去睡了,無支祁,你也早些休息,做個好夢,記得要夢到我喲~」

  無支祁擺擺手:「去睡!哪裡來這麼我廢話。」

  紫狐這才咯咯笑著。搖搖晃晃地跳上牆頭,推開窗子跳了進去。

  他倆這情況,很不對勁啊。璿璣默默回到自己的屋子,坐著發呆,一直以來,她聽紫狐單方面地訴說她與無支祁地感情,還以為這兩人是一對呢,那次他們去陰間,也是無支祁自己開口要紫狐留下,原來根本是落花不意流水無情。

  紫狐那麼好看,為什麼無支祁不喜歡呢?

  房門突然被人推開,禹司鳳端著一個茶盤走了進來,見璿璣沒睡覺坐在床沿發呆,他不由笑道:「怎麼,還在為玲瓏的事生我的氣?」

  璿璣跳起來,撲上去勾住他的脖子,猶豫了一下,才仰頭道:「司風……你親我一下。」

  禹司風手裡還端著茶盤,被她的要求弄得哭笑不得,似笑非笑地說道:「原來沒有生氣,是在思春。」話音未落,卻已消失在交纏地唇間,他很熱情地給了她一個吻,雖然這結果很讓她滿意,但——

  「別……天還沒黑啦!」璿璣手忙腳亂地抓著他不規矩的手,氣喘吁吁,好容易才讓他安分下來。禹司風將茶盤往桌上一放,將她攔腰抱起,苦笑:「有你這樣折磨人地嗎?」璿璣慚愧地勾著他的脖子,低聲道:「好啦,晚上……晚上再說嘛。」話語到後來,已是微不可聞,羞得滿面通紅。

  禹司風低頭在她額上一吻,將她抱到床沿,兩人並肩坐下,倒了茶來喝,璿璣怔了半天,才道:「司風,你說,不喜歡一個人,是不是就不會願意去親近她?」

  禹司風何等聰明,見她的神色便知道她指的是什麼。便笑道:「紫狐是很好,但誰也不會因為對方很好就愛上,或許他們認識了太久,太過熟悉,所以反而無法成為情人。」

  「誰說的?玲瓏和六師兄從小一塊長大,他們不是已經大婚了嗎?玲瓏心裡只有六師兄,六師兄心裡也只有玲瓏。」

  禹司風放下茶杯,把玩著她纖白的手指,低聲道:「敏言心裡是不是只有玲瓏,我不清楚,但玲瓏心裡一定不是只有敏言。」

  什麼意思?璿璣疑惑地看著他。

  他笑了笑,又道:「別人的事,不好插手,不過女人的心思一向縝密敏感,她怎樣想地,也只有她自己最清楚,所以她和鳥童之間到底有什麼,導致了她地心病,那也是她自己的事情。」

  「我,我還是不明白。」璿璣喃喃說道,「你的意思難道是說玲瓏喜歡鳥童?不可能吧?他根本是個壞蛋。」

  禹司風將她地手抓起,柔聲道:「璿璣,你看,手有手心手背,和人一樣,分成表層和裡層,我們的表層大多遵循著理智走,什麼是對什麼是錯,世界早已定好,敏言對玲瓏來說,就是表層最好的選擇,一起長大,青梅竹馬,無話不說,又互相喜歡,除了他,還會有更好的選擇嗎?」

  璿璣搖了搖頭。

  「可是裡層地心是不受理智控制的,甚至不受我們自己控制,它完全自由,將我們內心最陰暗,最隱諱的念頭暴露出來,鳥童,就存在于玲瓏地裡層世界,她對他完全不熟悉,一切都是神秘,或許囚禁的時期還發生了一些我們不知道的事情,令她產生異樣的情感——她會清楚地知道這個男子與敏言完全不同,這便是另一個選擇了。一旦表層和裡層發生衝突,所有人地反應便是掩飾裡層,因為表層有無數規矩死死鎮著,反抗的人沒有好下場,一面是青梅竹馬的戀人,一百是神秘莫測地敵人,她該選擇哪個?」

  璿璣還是搖頭。

  禹司風輕笑道:「璿璣,我告訴你,無論她選擇哪個,都會後悔。世界很殘酷,往往把兩個擁有同等誘惑的東西放在你面前,選擇其中一個,就必須丟掉另外一個,現在,是她裡層的心在為鳥童哭泣,所以,那不是我們能插手的事情,更和鳥童無關,完全是她自己的心病。」

  「那……我該怎麼做?」璿璣在他懷裡仰頭虔誠地看著他,黑白分明地眼睛,仿佛是看著自己世界裡地神,全身心地信仰愛戀。

  禹司風忍不住低頭吻下去,喃喃道:「你什麼也不用做……時間是最好的良藥……抱緊我,璿璣。」

  他的吻令人意亂情迷,忍不住反轉過去,抱著他地脖子,觸手已是光裸熾熱地肌膚。她在恍惚中還是沒搞明白,衣服窨是什麼時候被脫掉地,然後,天還沒黑……她欲脫口而出的話,盡數折翼在他燃起的火焰下。

  §第五卷 鳳凰花開 第三十三章 均天策海(六)

  本來禹司風的意思是,既然天帝還有兩個月就去昆侖山,那就在此期間他們一行走去一趟離澤宮,將均天環的事情解決了,也了卻一樁心願,誰知這提議還沒說完,就被無支祁一口否決。

  「難道還要老子親自送上門嗎?」無支祁問得十分囂張,禹司風頓時無話可說。

  「想要拿回自己地東西,就自己找過來吧。我倒看看他們有什麼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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