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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〇


  「不錯,索龍正有此意。」話落突然探手出掌,向「板斧樵隱」西門奇胸口抓來,出手怪異迅捷之極。

  「板斧樵隱」西門奇此時內傷不輕,再者,他根本也不是「銀翼雕」索龍之敵,那裡能躲得過?震怒之餘,雙掌提足殘餘功力拍了出去。

  驀然……一聲冷厲笑聲中,突見白影一閃,傳來一聲「劈拍!」大響,「銀翼雕」索龍跨出的身子,突然暴退一丈多遠,右腕酸麻如拆,星目駭然一抬,不由氣得俊臉發白,因為,那化解他這一抓的人正是梅瑤麟。

  梅瑤麟轉頭對西門奇冷冷的道:「尊駕走吧!」

  當著「瑤台牧女」雲鳳玲,「銀翼雕」那忍得下這口氣,冷聲笑道:「兩位要走容易,但得先遇我的這一關。」

  梅瑤麟冷冷的道:「閣下別不識抬舉了,說實在的,尊駕還不夠資格在梅某面前狂吠。」

  「滄浪客」此時突然冷叱遺:「瑤麟,你的武功或許高過你舅舅。但是,他的輩份卻高過了你,你就是身手強過他,又能把他怎樣?」

  「舅舅?」

  梅瑤麟詫異的重覆一遍,突然冷聲長道:「哈哈……在下早已說過,在下姓梅,但你銀龍堡卻是姓索,梅某生母姓花,這門親從聊起?」

  話落劍眉一挑,冷聲的道:「尊駕看著梅瑤麟敢把他怎樣,兩位走吧!」

  「板斧樵隱」西門奇並非貪命寧事之人,但他此時另有打算,聞聲一言不發,與「萬里紅」葉霞舉步就走。

  「滄浪客」索清此時已無法下臺,細眉一鎖,冷聲道:「超兒,與你哥哥聯手,把兩人與我拿下。」事情非常明顯,他叫「楞二郎」索超下手,顯然不是真個為了要拿「板斧樵隱」西門奇夫婦。

  「楞二郎」索超虎吼一聲,道;「超兒遵命。」聲落已飛身落在「銀翼雕」索龍身側。

  「九環劍」暗怒,長笑一聲,道:「也算上我一份。」

  突然,「撐天叟」寒天虹冷笑一聲,道:「我家小主人的事,用不到別人。」聲落大步走過來。

  梅瑤麟擔心「瑤台牧女」雲鳳玲的安危,回頭冷聲道:「天虹,守住鳳玲姑娘。」

  「撐天叟」寒天虹一怔,突然會意的掃了「滄浪客」索清一眼,霍然止步,站在「瑤台牧女」雲鳳玲身側,道:「天虹遵命。」

  「滄浪客」索清心中暗自驚異的忖道:「他年紀輕輕,做事卻慎密無比,此人活著,真令人難安。」

  「銀翼雕」一見叔叔撐腰,更加氣陷萬丈,註定緩步前行的「板斧樵隱」夫婦,冷喝道:「你倆站住!」

  「楞二郎」索超也吼道:「否則俺可要動手了。」

  「板斧樵隱「西門奇暗自冷笑一聲,仍然緩步前行。

  「銀翼雕」索龍星目一轉,突然大喝一聲,雙臂一展,淩空躍身向兩人撲去,暗中功聚雙臂之上,凝而不發。

  「楞二郎」索超人渾心直,見狀只當哥哥真個追的是兩人,急忙大吼一聲,飛身向兩人撲去。

  「銀翼雕」索龍另有用心,是以,他武功雖比「楞二郎」索超高,動身也比索超快,但卻不及索超快。

  梅瑤麟冷笑一聲,右掌猛然一揮,閃電擊向「楞二郎」索超,身子卻藉出當前推之力,霍然轉了個方向,對著空中的「銀翼雕」索龍。

  就在梅瑤麟出掌迎擊索超之際,空中的「銀翼雕」索龍雙臂突然一張,巨大的銀袖迎風飄舞恰似一對雕翼,身子卻在張臂之際,俯衝而下,雙臂隔空向前一掃,一篷銀雨,當頭向梅瑤麟罩下,面積足有一丈方圓。

  梅瑤麟轉身抬頭,剛欲出掌,突見一片細如牛毛的銀芒閃爍在頭上如漆的夜空,心頭一緊,幾乎念也未轉,雙足猛然一點雪地,倒身向後射去。

  梅瑤麟能在如此黑夜之中避過這等細小的暗器,不只是「銀翼雕」索龍駭得一呆,就是「滄浪客」索清也同樣為之心動。

  不過「銀翼雕」索龍的目的並不只在取梅瑤麟的性命,他還要杷「板斧樵隱」夫婦同時擊斃于掌下,在「瑤台牧女」雲鳳玲面前一展威風,羞辱梅瑤麟,當下,梅瑤麟閃避之際,他雙足已點到地面,身子突然淩空射起,決如一縷輕煙,直撲西門奇夫婦。

  「楞二郎」索超被梅瑤麟一掌震退老遠,心中想不通他是為了什麼,他怕被「板斧樵隱」西門奇夫婦逃脫,不由急得大叫道:「小子,俺又沒有找你打鬥,你怎麼出手就打人呢?」聲落人已再度縱身,向前撲去。

  同時,他又怕梅瑤麟再阻擋,飛身同時,喊道:「小子,俺這次也不是找你打鬥,快讓開去吧!」

  這時,「銀翼雕」索龍已撲到「板斧樵隱」西門奇夫婦身後,大喝聲中,雙掌猛然拍出道:「那裡走!」

  驀地,一聲冷笑掠空而至,就在「板斧樵隱」聞聲欲躲,「銀翼雕」索龍雙掌拍出的厲風將達之際,三人中間,射下了梅瑤麟。

  「銀翼雕」索龍見人心震,取捨尚未決定霎那間,突聽梅瑤麟冷喝一聲,道:「菩提千佛!」緊跟著,一片掌綱已罩了下來。

  「楞二郎」索超見狀中害怕,猛一吸氣,刹住沖勢,就在這時,驀聽「滄浪客」索清大喝一聲,道:「龍兒快退……」

  跟著,一道灰影隨聲撲了過來。

  「滄浪客」索清飛縱到達,「銀翼雕」索龍已悶哼一聲,跌了出去,直飛三丈多遠,倒臥雪地上。

  「滄浪客」索清大吃一驚,也顧不得與梅瑤麟爭鬥,飛身跟著撲到,探手把「銀翼雕」索龍從地上抱起,但見他玉面蒼白如紙,嘴角血湧如泉,急忙探手一摸心窩,始才稍松了一口氣。

  「楞二郎」索超,「窮聖」富百萬也跟了過來,齊聲問道:「要不要緊?」

  「滄浪客」索清臉色本就冷生如鐵,此時更蒙上一層白濛濛的灰色,回頭冷喝道:「富百萬抱住他,超兒,把本堡的『護心丹』給你哥哥服下三粒,動作要快,別拖泥帶水的。」

  兩人急忙應是,「窮聖」富百萬小心的伸出雙臂,把「銀翼雕」索龍軟綿綿的身子接了過來,「楞二郎」索超急忙探手入懷取藥,冷芒閃射的盯在梅瑤麟的俊臉上,邁步走來,陰冷的罵著道:「好個目無尊長的小畜生,老夫一再抬舉於你,無非是看你孩童之輩無知,卻沒想到,你寬越發狂妄起來。」

  梅瑤麟劍眉軒動,臉色如冰,陰冷的道:「尊長,梅某不知你怎麼說得出口,在梅瑤麟的印象中,你銀龍堡是一處為世人所不齒的所在,為求一已的發展,為達你三個梟雄的稱霸野心,拆人家庭,散人子女。親戚?梅某如果有你們這門親戚,這身污點只怕跳進揚子江去洗,也洗不乾淨。」「滄浪客」索清氣極狂笑道:「哈哈……有勇氣,畜牲,這話你該當著你父親之面說。」

  梅瑤麟星目中殺機一閃,冷冷的道:「當著家父之面,梅某會問他我生身之母現在何處?只要他能告訴我,只要他能解釋明白,梅某會當著他的面說出今日所做的一切,如果,他有臉說今日一切全是錯的,梅某當以項上人頭之血洗今日之過。」

  寒冷寂靜的雪野裡發出一聲沉痛的憐憫的嘆息,那聲音雖然並不很小,但卻無人聽到,因為雙奇「瑤台牧女」雲鳳玲是第一次聽到有關梅瑤麟身世的事,雖然,整個內情他們並不明白,但是最低限度他們已知道,他親生的母親,已流離失所,生死未明,歸鳳國中與他父親一起的女人,並非他親母,這對一個冷傲不群的少年人來說,該是一個多麼大的缺陷呢?

  「撐天叟」寒天虹怔怔的盯著梅瑤麟的背影,喃喃的道:「公子,你沒說錯,寒天虹並非世上最不幸的人,最起碼,雙親曾撫育我成人,我所得到的原比你多。」

  「滄浪客」索清被梅瑤麟挖出了「銀龍堡」的底牌,心中怒極,厲喝一聲道:「畜牲,你找死!」聲落一掌向梅瑤麟劈來。

  梅瑤麟回憶前事,殺機已動,冷酷的笑了一聲,身軀猛然一側,避過「滄浪客」索清兇猛如山的掌力,右手一揮,拍出「玄武秘珍」上的第一招「玄影百幻」。

  「滄浪客」索清乃銀龍堡中第一代高手,武功自非索龍兄弟能比,見招不退反進雙掌齊出,指顧之間,連攻二十七掌之多。

  梅瑤麟俊面籠霜,出手如電,全無退避之意,一意猛攻,用的全部是「玄武秘珍」上的武功招數。

  除了「窮聖」富百萬與「楞二郎」索超正在忙著救應「銀翼雕」索龍,無暇他顧之外,所有的目光,全都緊張的盯在打鬥中的兩人身上,自然,他們所關心的是梅瑤麟的安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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