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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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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盲叟冷笑道:「這還用說麼,明眼之人一望便知。」 桑子弼呼了一聲道:「諸位一定認為火焚『不醉居』,截殺高山之人是本莊幹的,傳出五毒令,劫持謝家公子是五毒婆廖大嬸所為,可是事情並不是這樣的。」 陸文飛與黑龍翔藏在暗中,原不準備出面,但陸文飛想起火焚『不醉居』之事,不禁滿腔怒火,大步行出道:「我問他去。」 黑龍翔急待攔阻已然不及,只得也行了出來。 陸文飛一飄身進入場中,大聲道:「火焚『不醉居』確是避秦莊所為,在下可為人證。」 桑子弼愕然道:「陸兄憑什麼可說是本莊所為的?」 陸文飛道:「在下那晚幾乎被燒死,我怎不知道呢?」 桑子弼道:「那你如何一口便咬定是避秦莊所幹的?」 陸文飛道:「那晚領頭火焚『不醉居』之人就是貴莊的紫衣龍女,這是在下親眼所看見的,絕錯不了的。」 桑子弼想了想,揚聲笑道:「這就是了,兄弟何來的妻妾?迄今膝下獨虛,我哪來的女兒?這顯然是假冒的了。」 陸文飛不由怔了,沉忖有頃道:「你不用推辭了,那幾天司馬溫不是常去『不醉居』嗎?」 桑子弼點頭道:「那是兄弟著他去查問陸兄與王姓少年的來歷,也許人家就借這機會行事,意欲將責任推給本莊。」 謝清文已然有些不耐,冷笑插言道:「桑兄推說這些事情不是貴莊與五毒幫所為,那究竟又是誰幹的。」 桑子弼仰面笑了笑道:「那還用說嗎,自然是燕山姑娘指使雪山盲叟幹的。」 謝清文搖搖頭道:「此事兄弟有些不信,犬子明明是從古陵救出來的。」 桑子弼冷冷道:「她對古陵道路,比廖大嬸還要熟悉。」 謝清文又道:「縱然比廖大嬸還要熟習,那又與犬子何關?」 桑子弼笑道:「她如把令郎放置在一處穩秘的地方,並非不可能。」 謝清文笑道:「這事貴莊想是知情,不然怎會以犬子性命要脅?」 桑子弼不由語塞,半晌方才開口道:「實不相瞞那只是一時詐語,本莊當時實不知今郎為人所擄。」 謝清文朗聲一笑道:「原來如此。」 桑子弼接道:「放下這些事不談,就以今天的事來說,她指使你們三派之人,分別向本莊與五毒幫進攻,她卻乘機進入古陵取寶,其用心不難可知。這且不說,她因唯恐咱們兩下互相打不起來,又事先派人侵入古陵與本莊,製造殺人毀物等。如不是兄弟預先知道這等事,親自至各位的行壇察看,只怕這次的誤會永遠也沒法澄清了。」 黑龍翔插言道:「以往的事情說之無益,反正各派損失不大,兄弟的意思以往之事就算啦。」目光在燕山宮主臉上一掃道:「兄弟覺著查問出此女的真實身份,才是眼前的急務。」 桑子弼點頭道:「黑幫主竟之有理,此女竟敢冒充晉王之後,胡作非為,我等決難饒恕。」 燕山宮主望了黑龍翔一眼道:「黑龍翔,你果真要背叛本宮?」 黑龍翔目光與她目光一接觸,全身不自主地打了一個寒顫,他乃極其穩重之人,忙道:「本幫的宗旨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此語模棱兩可,極其含混。 燕山宮主微微一笑,又對陸文飛道:「你也懷疑本宮是冒名嗎?」 陸文衛一指雪山盲叟道:「你令他速將金牌還我,萬事皆休,在下素不喜管旁人的邪門事。」 燕山宮主一偏頭對雪山盲叟道:「把東西還給他。」 雪山盲叟略一遲疑,便從身上取出金牌,丟給了陸文飛。 陸文飛接過金牌,略一察看便納入懷中,絕未料到對方有掉包之舉。 燕山宮主見他沒什麼,遂又道:「在場之人只有你一人尚不配問本宮的身份,你若無話要問,此刻便可走了。」 陸文飛沉忖了一會,道:「好吧,在下答應暫時不過問此事,告辭了。」 他一拱手,轉身退了下來。 就在陸文飛退下的同時,一隊身背長劍的武士,如飛似地奔入穀來。 陸文飛見那隊朱衣劍士進穀來,心裡不禁一動,隨即將腳步停下。 那隊朱衣劍士系由一位高大的虯髯大漢所率領,那人生得豹頭環眼,就和京戲中的張飛一般,甚是威猛。 朱衣劍士們行至燕山宮主約有三二丈遠,那虯髯大漢便即將屬下攔住。獨自一人大步行入場中,目光向全場一掃,停在燕山宮主臉上問道:「姑娘可是碧雲宮主?」 燕山宮主既不答應,也不否認,將手中奇形寶劍招了招道:「你該認識這支劍。」 虯髯大漢似是一勇之夫,瞥了寶劍,連忙躬身道:「屬下田威,在此拜見宮主。」 燕山宮主又道:「汝等為何今日才到?」 田成躬身道:「屬下一接令諭便即晝夜不分兼程趕來,並未停留。」 燕山宮主沉吟有頃道:「你所接令諭是吩咐你辦什麼來著?」 田威豪未猶豫地道:「先行找到宮主,然後引導進入古陵。」 燕山宮主點了點頭道:「你來得正是時候,本宮正要入古陵。」 她目光四下一掃,往口不言了。 田威隨著燕山宮主的目光看了群雄一眼,沉聲道:「這些人是幹什麼的?」 燕山宮主冷冷地道:「這些人乃是各路來的英雄,他們旨在爭奪先王的藏寶。」 田威是一勇之夫,聞言臉上立現怒容,怒吼一聲道:「他們守在這裡想是不懷好意了。」 燕山宮主冷冷道:「汝若晚來一步,本宮說不定早已遭殃了。」 田威愈益大怒,恨聲道:「可惜屬下奉有嚴諭,不得無故傷人,不然我叫他們一個也活不了。」 燕山宮主道:「朱衣門向來是人不犯你,我不犯人,你不必與他們計較,引我入陵吧。」 田威躬身應了一聲道:「屬下遵命。」 他回頭,招手把領來的武士叫到跟前,簇擁著燕山宮主,朝地道行去。 燕山宮主與田威並排而行,她徐徐道:「古陵之內有看守之人,他們不會輕易讓咱們進去。」 田威停下腳步,滿面惶惑地道:「難道宮主沒把信物帶著?」 燕山宮主怔了怔,突然輕歎了一口氣道:「你哪知本官的處境?我若把信物帶在身旁,只怕早就沒命了。」 田威看了群雄一眼,恍然若有所悟,道:「屬下晚來了一步,讓宮主受驚了。」忽地停下腳步,一指群雄厲聲喝道:「這裡沒有你們的事,即速與我離開此穀。」 群雄俱是雄踞一方之人,哪裡受得了這種無理呵喝?無不勃然大怒。但因情勢複雜,又不知這批朱衣武士是何來路,是以穩忍不發。 田威見大夥兒都不答腔,更是怒火沖天,喝道:「你們走是不走?五毒婆廖晚香性如烈火,早已忍耐不住,當下一語不發,大袖一拂,一道金光隨袖而去,急箭般地朝田威射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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