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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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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霧迷蒙中,隱約可見古陵圍了不少人。心裡一急之下,腳步倏然加快。果見王孫倒背著雙手在與張南說話。鄭仲虎、謝一飛亦立在一旁。 王孫眼光銳利,早已看出來人是陸文飛,微微一笑道:「賢弟這早趕來古陵何事?」 陸文飛答道:「今早聽梅香說,大哥一夜未回,是以趕來察看。」 王孫含笑點了點頭,目光轉向張南道:「在下已然說過,目須看看那些白璧明珠,藉以判別是否晉王府所藏,尊駕不該如此小家子氣。」 張南冷笑道:「兄弟所要求之率亦非苛求,尊駕又為何不答應呢?」 王孫朗笑道:「好吧!我答應你,不過在不說過之後,你若不取出白璧與明珠,又當如何?」 張南哼了一聲道:「兄弟何等之人,豈會失信於你?」 王孫一指謝一飛與鄭仲虎道:「兩位能不能擔保?」 謝一飛乾咳了兩聲道:「這個……這個……」 鄭仲虎迅速答道:「黑龍幫作此保。如張兄食言,鄭某要討回這個公道。」 王孫冷冷一笑道:「既是他親口所許,在下諒他不至食言反悔。」話音一頓又道:「為藏寶前來太行山的武林人士極多,在下若不把此項隱秘揭穿,受害之人將不知有多少。」 張南極為本屑地道:「如此說來尊駕倒是深明底蘊的了!」 王孫瞥了他一眼道:「你不用急,到時自然讓你明白。」 頓了一頓又道:「晉王天縱睿智,深得當今皇上倚重,是以府內收藏貢物極多。記得有一批白璧明珠,乃是龜茲國王賜與晉王。仿聞有人從古陵取出一批明珠白璧,是以在下意欲鑒別一番,看看是不是那批貢物。」 鄭仲虎在旁插言接道:「此言甚是有理。如果是那批貢物,便是證明晉王藏寶果是在古陵之內了。」 王孫且不答理鄭仲虎的話,將手一神對張南道:「在下話已說完,你該把東西拿出來吧。」 張南早已將那批白璧明珠鑒賞過,確實價值連城的上品。今王孫一說,更確定藏寶便在古陵之內,如何肯輕易取出?暗對謝一飛施了一個眼色,謝一飛與川西張門已有默契,暗暗點了點頭,立刻插言道:「且慢,張兄所提條件是說晉王藏寶數目,尊駕僅有這些活塞責,那是不夠的,誰不知府內藏有許多寶物?」 王孫連正眼也未瞧他,仍然面對張南喝道:「你拿不拿來?」 張南只覺他一雙眼睛澄澈如秋水,似要洞察人的肺腑一根,不自覺地退了兩步。 謝一飛見張南面有懼色,沉聲喝道:「張兄不要理地。」 張南一時為王孫的氣勢所懾,此時才覺自己如此氣餒,實是有失大丈夫身份,當下朗笑道:「就憑你幾句不著邊際之話,便要本座拿出東西,世間哪有這等便宜的事?」 王孫冷笑了兩聲道:「看來你是自食其言了。」 張南哼了一聲道:「就算是吧。」 王孫倏地往前一伸手,將張南的手腕給扣住了。 張南乃是久經大敵之人,眼看王孫朝自己沖來,手拿一抬,呼地一掌劈出。 可是,王孫的來勢猶如閃電一般快速,他的手掌才抬起,已然給對方扣住了,跟著勁力完全失去。 謝一飛見張南受制,手一抬,悄沒聲一掌朝王孫背脊劈去。 驀地,斜裡湧來一股暗勁,將謝一飛掌力震斜。眼看鄭仲虎面罩寒霜地行了過來,冷冷道:「謝兄,這是幹什麼?」 謝一飛臉上一紅,強顏道:「此人驟施暗襲,制住張兄,兄弟豈能抽手?」 鄭仲虎哼了一聲道:「面對面出手擒拿,如何說是暗襲?」 謝一飛自知理屈,住口不言。 張玉鳳眼看五叔受制,嬌喝一聲,挺劍直趨過來,一劍朝王孫右助刺去。 王孫連頭也沒回,空著一隻手倏然一指彈出,吃地一聲,張玉鳳的長劍立折兩斷,人也震得退了兩步。 就在張玉鳳發難的同時,陸文飛亦沉喝一聲,趕了過來,只是起步較遲,張玉鳳的劍已發出,萬想不到義兄彈指動力如此渾厚,怔得一怔,沉聲道:「不可如此。」 張玉鳳長劍折斷,早已滿扣一把「沒羽金芒」,臉露淒厲之容,高聲叫道:「這檔事你管不了。」 陸文飛冷冷地笑了兩聲道:「我大哥並無為難分叔之意。」舉步行近了張南複又道:「張前輩乃是具有身份之人,不應言而無信。」 張南手腕被王孫扣住,一身功夫無法施展,而場中情勢又大不利,又急得頭發怒張,沉喝道:「玉鳳,不用說了,把東西給他們。」 張玉鳳亦知情勢大為不利,委屈從腰間解下一個革囊朝王孫一扔道:「拿去。」 王孫手一松,將張南放了,伸手接過革囊,取出一雙白壁,映著陽光細看了一番,又倒出一顆明珠看了看,複又納入革囊,交還張玉鳳道:「在下說過只是看看,如今該相信了?」 張南氣得一臉泛青,心中正自盤算如何挽回這顏面,是以並未答應。 謝一飛乃是用心人,見王孫已然看過明珠了,急趨前問道:「尊駕自詡行家,明珠是假是真?」 王孫朗笑道:「我若不將話說明,料你們也不會心服口服。」語音一頓道:「這批白璧與明珠,俱可說得是珍品,可是與那批貢物比較起來,卻是天壤之別。」 謝—飛笑道:「這種無稽之言准都會說,尊駕該說出一個令人心服的道理來。」 王孫仰著臉,似在追憶一些往事,半晌方道:「你們可曾檢視這些白璧與明珠。上面或多或少,均有一瑕疵,而那批貢物卻是件件完美,無半點假疵。這也就是它的珍貴處,因此在下斷定這不是晉王的遺寶。」 謝一飛長籲一口氣道:「照此說來,那是暗中有人有意用這些寶物引誘大夥進入古陵了。 王孫冷冷道:「是不是如此,在下一時尚無法判定,各位看著辦吧。」轉瞼對陸文飛道:「二弟,咱們走吧。」 陸文飛見大哥威懾群雄,心中甚裡佩服,聞聲跟了過來。二人並肩行了約有百余步,王孫方始開言道:「公孫雲娘回來了,她對你說了些什麼?」 陸文飛答道:「她說雪山盲叟已被避秦莊軟禁了。」 王孫點頭道:「她父女處境確也可憐。不過愚兄尚無法確定他是不是……」 說至此處突然住口不再言語了。 陸文飛一時之間尚未體會到他話中之意,複又問道:「是否查出避秦莊是何許人物?」接著沉吟有頃道:「小弟懷疑這暗中主謀之人,也就是伏擊先父之人。」 王孫未置可否,突然腳步一停,道:「有人追來了。」 陸文飛舉目四望,果見一批人飛奔而來,他乃極易衝動之人,不禁怒道:「張南這批人,簡直不可理喻。」 王孫神色自若,徐徐地言道:「你且少安毋躁,且看他們作何舉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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