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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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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文飛微感怔了怔道:「姑娘來此何事?」 雲娘微微一笑道:「爹爹要我來請陸大哥去閣子裡喝酒。」 陸文飛搖頭笑道:「在下根本就不會喝酒,謝啦!」 雲娘不悅道:「這是我爹特地要人預備了的,你如不去……」 陸文飛無可奈何地道:「這般說來那是非去不可了。」 雲娘一拉他衣袖道:「走吧,不用囉嗦了。」 陸文飛只得掩上房門,隨著雲娘重又來到樓閣之上。只見閣內早已豐豐滿滿擺下了一桌酒席,同時席上還多了一位身披鶴氅,年約五旬上下的文士。 雪山盲叟聽得腳步聲響,知是陸文飛來到,哈哈一笑道:「來,來,老朽為你引見一位高人!此位乃是避秦莊的司馬總管。」 陸文飛拱手一禮道:「久仰。」 中年文士欠了欠身道:「兄弟司馬溫。」 陸文飛從未在江湖行走過,既不知避泰莊在哪裡,亦不知司馬溫是何許人,是以並未在意。 司馬溫待陸文飛坐定後,擎著酒杯道:「久仰賢師徒的大名,今幸得見,兄弟先幹一杯。」說著一飲而盡。 陸文飛舉起杯子也幹了半杯。 司馬溫微微一笑道:「令師胡大俠久已不在江湖走動,這番太行山風雲際會,他老人家必也來了。」 陸文飛搖了搖頭道:「家師行事向不令在下得知,是不是來了,在下不知。」 司馬溫哈哈笑道:「原來如此。」隨之笑聲一斂,複又道:「聞聽令尊大人于數目前遭到伏擊,可曾查出是哪方面的人所為?」 陸文飛插頭說道:「毫無眉目。」 司馬溫沉吟有頃道:「令尊隱跡荒山想是避仇。陸已須想想他生前有哪些仇人,就不難追查出來。」 陸文飛輕喟一聲道:「在下自幼隨師學藝,對先父之事一無所知。」 司馬溫同情地一歎道:「分尊彌留之際,總該留下幾句話。」 陸文飛痛苦地搖頭,當晚悲慘一幕,複又呈現眼前。 雪山盲叟突於此際插言道:「陸世兄,你也不用悲苦。避秦山莊交遊極廣,等會請司馬總管為你費神查查,定可明白O」 司馬溫點頭道:「此事本莊義不容辭,不過總得有些線索才好者手。」 陸文飛拱手稱謝道:「承蒙司馬總管,慨允相助,在下感激不盡。只是此乃寒門私仇,怎可累及旁人,實不敢有勞大駕。」 司馬溫哈哈笑道:「四海之內皆兄弟也。陸兄何必見外?等會不妨去到敝莊,見一見敝東主,好歹有個商量。」 雪山昌叟接道:「陸兄快謝過司馬總管,若蒙莊主答應,天大的事也能辦得到。」 陸文飛表面雖沒有反對,心中卻大不以為然,是以默然無語。 閣內一時極沉悶,雪山盲叟擎起面前酒杯,正待打破眼前的沉寂,突然白果脆連翻,冷冷哼了一聲。 司馬溫驀地哈哈一笑道:「何方高明駕到,何不請下來喝一杯?」 只聽簷頭冷森森地道:「公孫龍,你倒安閒自在得很。」 颯然一陣風響,落下一個人來。 雪山盲叟聽那口音,已知是白骨教姚寒笙來到,仰面打個哈哈道:「原來是姚兄駕臨,失迎。」 姚寒笙哼了一聲道:「少裝蒜!我問你,你挑起太行山這場風波,究竟存的什麼用心?」 雪山盲叟故作不解地問道:「教主這話是什麼意思?」 姚寒笙伸手入懷,取出一件東西往雪山盲叟面前一擲道:「這是得自那位高徒縣上的秘圖,與黑龍幫所得的一模一樣,原來是有意誘引大家進入古陵。」 雪山盲叟霍地從座上立起,翻著白果眼道:「你們講不講理?汝等特強奪去瞎子的秘圖,又殺傷我門徒。如今反而倒打一耙,說我瞎子別具用心,不嫌欺人大甚嗎?」 姚寒笙想了想,麵包稍霽道:「我來問你,你那秘圖究竟是從哪裡得來?」 雪山盲叟乃是老謀深算之人,自覺惹不起對方,於是見風轉舵道:「實不相瞞,那秘圖是我那死去的小徒,得自樵子之手。」 姚寒笙陰森森的目光往座上一瞥,指著司馬道:「此位是誰?」 雪山盲叟忙為引見道:「此位乃是避秦莊的司馬總管。」 姚寒笙想了想,不曾聽說過進秦莊,是以並未在意,轉過臉來又道:「就其秘圖是令徒得自樵子之手,必然有個原圖,兄弟望能看看原圖。」 雪山盲叟輕籲一聲道:「姚兄猜得不錯,那圖果然畫有兩份,小往身上帶的是副圖,瞎子懷中藏的原圖,已然被黑龍幫奪去了。教生如想要看著原圖,可向黑龍幫要去。」 姚寒笙冷哼一聲道:「你不用拿黑龍話來壓我,本教主斷定黑龍幫那份也是副圖。」雪山盲叟長歎一聲道:「姚兄如此一說,倒叫我瞎子有口難辨了。」 姚寒笙仰著臉道:「白骨教一貫作風,公孫兄不會不知,我看你還是拿出來的好。」雪山盲叟雖知姚寒笙一向行事心狠手辣,但若一對一的拼鬥起來,自己不見得便落下風。可是他另有打算,是以儘量藏拙,故意急得白果眼連翻道:「姚兄這不是強人所難嗎?」 陸文飛天性義俠,見雪山盲叟受窘,心中甚是不平,突然插口道:「別說公孫老丈沒有原圖,就算他真個有,也不應這般強索。」 姚寒笙冷冷瞥了他一眼,仰面冷笑道:「今晚之事,原沒把你們計算在內,如今連你也算上了。」 陸文飛只覺一股怒火直沖上來,忿然道:「在下原就不打算置身事外。」 姚寒笙似乎根本沒將他看在眼內,又轉臉對雪山盲叟道:「公孫見請早作決定,兄弟不能久等。」 雪山盲叟雙手一擲道:「兄弟壓跟兒就沒有,你叫我拿什麼給你?」 只聽外面陰森森道:「沒有原圖就拿命來。」嗖、嗖,祁這雙屍鬼魅似地閃身飛入閣內。 雙屍練就白骨陰功,雖未施展,閣內已是寒氣襲人。 陸文飛霍地推開坐椅,立起身來;雲娘也一挪身閃到了雪山盲叟身側;只有司馬溫神色自若。端坐不動。 姚寒笙一臉寒霜,一字一字地道:「時間已經不多了。」 雪山盲叟竹杖一橫道:「姚兄不嫌欺人大甚了嗎?」 姚寒笙冷冷一笑道:「看來公孫兄是準備背水一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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