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臥龍生 > 一代天驕 | 上頁 下頁
七九


  飛雲子也不要茶杯,暗運內力,張口一吸,相距數尺的玉壺,士壺嘴中飛出一道細泉,直射入咽喉之中。

  這時,三個身佩長刀的黑衣人,已大步逼近了飛雲子的木桌前面。

  飛雲子神情木納,反應遲鈍,似乎是根本就沒有看到三個人殺氣騰騰的逼到身側,咽下參茶,嘻嘻一笑,引得全場注目。

  大家都認為他要說話,卻不料一笑而住,全無下文了。

  經一番細心體會,飛雲子感覺他在裝扮一個非常怪異的人物,若有若無,似人似鬼的形象,可惜的是白翎一直沒說明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物,甚至連一點暗示也沒表露。

  這就非常的惱人了,一切要從推斷中去表現。

  但由「修羅手」錢四的表情中看出,分明是江湖上確有這麼一號人物,而且,還和錢四見過,可能還不止一次。

  突然間錢四的臉色變了,紅潤的臉色變得一片蒼白,似乎是陡然間想到了一件寒人心魄的恐怖事件,轉身疾奔而去。

  可是三個身佩長刀的黑衣人卻已拔刀出鞘,中間的一個黑衣人同時大聲喝道:「當你是人是鬼,老子不信邪,先一刀劈了你!」

  盤音很宏大,最大目的是用來壯膽。

  說是一刀,事實上是三柄長刀一齊劈下來,乃如閃電下擊。

  飛雲子端坐未動,動的是天衣大師,雙手齊出,指風破空,三個黑衣人那麼快的刀勢,劈了一半突然停下,天衣大師已卸下背上長劍,恭恭敬敬放在飛雲子面前的木桌上。

  「羅漢掌」和「金鋼指」同時施展,以截脈的暗勁把三個黑衣人刀勢逼住,也點中了三個人的穴道。

  但天衣大師並未讓人看出少林手法,左手捏訣,右手畫回,像是在行法畫符一般,既把施出的武功掩遮,又裝出一副行法役鬼的神態。

  飛雲子嘻嘻一笑,右手緩緩抽出長劍,平平伸出,左手一招,中間一個黑衣人,突然舉步向前行來,直向長劍上撞去口他來勢不快,所以,利入胸中的長劍也刺入很慢。

  眼看著一寸寸的長劍利入前胸。

  鮮血濺射,長劍終於透胸而過。

  飛雲子緩緩抽出長劍,黑衣人屍體栽倒。

  殺人的手法數十種,但如此讓敵人自行撞在劍上而死的,卻是未聞未見。

  當然,這不是耶術妖法,而是天衣大師和飛雲子兩人的巧妙配合。

  他們以千里傳音之術,交談了殺人方法"天衣大師以精深的內功控制了三個黑衣人的行動,再配合飛雲子內力吸引,讓敵人身不由己,緩緩撞劍死亡。

  另外兩個黑衣人突然發覺了身體已能行動自如,大叫一聲,快速向外奔去。

  天衣大師、飛雲子也緩緩站起身子,向外行去。

  四個店小二呆果的著著兩人舉步而去,沒有人敢攔住兩人收錢。

  馬車還在等候,兩人登上蓬車,疾快的向前馳去。

  天衣大師右手突然伸出,一把搭在趕車人的肩頭上。但覺一股強烈的反展之力回群過來,幾乎震脫了天衣大師五指,如此強烈的反群,大出了他的意外,立刻加強了手上勁力。

  「大師,我是江三。」

  天衣大師「噢」了一聲,鬆開五指,低聲道:「白翎去找你……」

  「見過了,」江豪道:「所以,我才扮成車夫,來這裡接兩位離去。」

  「這輛車,我們剛才好象生過。」天衣大師道:「怎會那麼巧的又被你們碰上了?」

  「沒錯,是你們坐過的事,所以,白翎姑娘才要我把它馳過來,」江畫道:「現在,這輛車是我的了,我是個以車為家的人,事畫上,在蓬車中商量事情既具十分隱密性,又具備了靈活的特性,當年慕容長青未組成三聖會前,一直在蓬車中蠻到大計。」

  他口中說著話,蓬車已轉入了一條行人稀少的巷道中。

  只見一座大門敞開的車行,正有三輛蓬車魚貫馳出來,車簾低垂,瞧不出車中生的什麼人物,江豪控著蓬車,在外面道旁等候,三輛蓬車馳出之後,江豪一提駐繩,蓬車快速進入大門,兩扇大門立刻關了起來。

  天衣大師一躍而下,準備應變,目光四顧,發覺這座院落很大,一例停放著五輛蓬車,還有一個可容四五十匹驟馬同時上槽的大棚,棚中至少控有二十匹以上的驟馬,點點頭道:「是家大車行。」

  「對!南北大車行,是家父在江南藏兵的地方之一。」江豪跳下蓬車,道:「我到利人當鋪,一切順利,家父派來江南的人,很多都是家父近身的兄弟,他們有一半認識我,年前聽到三位元老人家被擄的訊息,他們也很急,但因沒接到指示,不敢亂動。

  等了一年,仍不見動靜,也有些怒不住了,開始露面活動,雖然十分小心,還是引起了三聖會的懷疑,不知該如何對付。等一下白姑娘回來了,三叔、六叔也要趕來,希望我們幫他群個決策出來,應付眼下的危機,是否閃掉或是放開手大幹一場。」

  「這件事非同小可,要仔細的商量一下才成。」天衣大師道:「先招呼飛雲子下車。」

  原來飛雲子仍然端坐在蓬車裡,正在用心推想,這個形貌突出的人,能使「修羅手」錢四受到很大的驚駭,必然是一個極端可怕的人物,可是,它是誰呢?

  錢四不過比自己早四五年出現江湖,錢四見過的人,就算自己沒有見過,也應該聽人說過,何況,是這麼一個造型奇特的人物。這人一身穿著和手中那根金鍋玉嘴旱姻杆,別說見過了不易忘記,就是聽人說過一次,也會留下極為深刻的印象,自己有六七年的辰光在江湖走動甚勤,怎的從未聽人提起過這個人呢?

  「道長,請下車入曉待茶。」江豪道:「這地方,都在我們監控之下,道長不用擔心破人拆穿了把戲。」

  飛雲子緩步下車,道:「有勞三公子帶路了。」

  一個青衣人快步走了過來,對著江豪一躬身,畢步向前行去。

  原來,江豪地形還不熱悉,要他帶路,還真是一大難題,不知如何一個走法。

  他們穿過了兩重院落,轉入了一個修花茂竹的庭院中。

  這裡不但完全擺脫了驟馬的氣味,而且花香陣陣,沁人心脾。

  兩個青衣女婢早已在大廳門口處等候,挑開垂簾,躬身迎客。

  廳中早已擺好了香茗、細點,四個美麗的女婢,引客入座。

  敢情定早已經排好了座位。

  天衣大師和飛雲子排在一起,兩人座椅相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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