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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五


  但是,這次她不是生氣,而是懷疑,因為她深悉她大姐凡說過的話決不會更改,也絕時不會騙她。

  「為什麼?」

  「改變形象。」

  「改變形象?」沈如婉弄不懂她大姐葫蘆中裝的是什麼藥?追問著說:「什麼形象?」

  「王法雖然沒有訂定女人不能進賭場,但是,女人進賭場的確太過耀眼,尤其是我們背著寶劍,更是驚世駭俗。」

  「因此,何不來個乾坤倒轉,我們也來改穿男裝。」

  「妙呀!」沈如婉一聽雀躍起來了,她欣然地說:「那我們快到旅店中去!」

  進了隆昌客錢,「黑白雙嬌」要了一間上房。

  待小二送來了茶水,姐妹二人略經梳洗,並喝了幾口熱茶。

  忽然,沈如婉想起了一件事來:「姐!我們的男裝呢?」

  沈如嫻淡淡地說:「弄男裝有兩條路一是去成衣在購買,二是去租貨店租賃。」

  「那我們走呀!」

  沈如嫻搖搖頭說:「但是,這兩條路似乎都走不通。」

  沈如婉聽了不由怔了一怔,她愕然地說:「此話怎講?」

  「去買去購都不成問題,但是到賭場裡面去能帶兵刃?」

  「可以把龍泉留在此地呀!」

  「旅店廣納上中蔔三等之人,而這對鳳凰寶劍,乃是父豐以千金購得,我們也愛逾性命,你放心將它留在此地?」

  「這……」沈如婉的黛眉皺了,蠻靴蹬了,她嘟著櫻唇說:「那這該怎麼辦好呢?」

  這個已經成了婚的小婦人,但是,她的模樣,她的態度,依舊像個大女孩。

  沈如嫻見了不禁微微的笑笑說:「你且別急呀!我們還有另外一條路可以走。」

  沈如婉螓首猛抬,她喜上臉龐地說:「哪一條路?你快說呀!」

  「借。」

  「借?向誰借?」沈如婉有些納罕。

  「嚴子厚。」沈如嫻解釋說:「嚴子厚雖然也輸了不少的錢,但是他家境富有,礙不了事,我們去向他借兩套衣服應該不成問題。

  並且,將這兩口青鋒寄在他家也比較妥當,也比較安全。」

  「對!那我們這就去。」

  這對不速之客來到了嚴應信家的大門口,應門的家人一見之下,不由驚奇方分,疑惑萬分。

  因為,嚴家父子雖然並不熱衷,並不注意詩書,但是,他們總算附庸風雅,是讀書之第,是文學之家。

  二位姑娘,豔麗如花,身穿黑色勁裝的一臉英氣,若盛開的玫瑰。

  身穿白色羅衫的端莊持重,像案頭上的水仙,卻雙雙有佩寶劍,該是學武的人,練功的人。

  「姑娘,你們找誰?」

  「嚴子厚。」沈如嫻澀然地說著。

  「哦!我家少爺……」

  嚴子厚不待通報,似乎是腿特別的長,耳特別的靈,他已經聽到了聲息。

  三步一腳地由裡面迎了出來「啊!貴客臨門,歡迎,歡迎!」

  沈如嫻說:「打擾了。」

  「哪裡的話?」嚴子厚笑笑說:「小弟只差一點沒有倒穿屣履。請!」

  客廳中,嚴應信正在裡面,他展著笑顏殷勤地說:「沈姑娘,你們請坐。」

  沈如嫻盈盈一禮說:「謝謝老伯。」

  賓主落了座,下人上了茶後。

  嚴應信又開口說話了:「姑娘們去而複返,莫非……」

  「是的,小女子有事要麻煩嚴公子。」

  嚴子厚精神振奮地說:「什麼事沈姑娘儘管吩咐,只要小弟能力聽及,凡做得到的一定效芳。」

  「為了梁公適……」

  「梁公適?」嚴子厚聽了霍地站了起來,他滿臉驚疑地說:「沈姑娘認識梁夫子了?」

  「唔——」

  沈如嫻遂將對方尋短的經過說了一遍。

  「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嚴子厚喃喃地說:「是我為了貪圖一時之快,一時之興趣,而害了梁夫子。」

  「過去已矣,來日可追,嚴公子何不設法補償。」

  「小弟原有此意,只是……」

  嚴子厚抬眼看了他父親一下,然後垂下了腦袋。

  沈如嫻繼續地說:「小妹唯恐梁公適郁憂難舒,再次做出傻事,你可否過去他家中路陪他,勸勸他。」

  「小弟剛才就是拿了家中的銀于去梁家的,不意卻被家嚴給發覺了。」嚴子厚鼓起勇氣說:「爹,你能否將那五十兩銀子再交給孩兒?」

  嚴應信慨然地說:「我以為你又去賭博,才追回那些銀子,既然你是拿去給梁公適的,為父哪有不給之事?」

  他喘了一口氣又說:「沈姑娘尚且古道熱腸,她能替素不相識的人籌錢贖回房屋,我怎不能?」

  「你就把櫃子中所有的一百兩全都拿去,其他不夠的,我也當儘量設法。」

  「謝謝父親,謝謝父親。」嚴子厚歡然地射一躬身子,隨之舉步向後而邁去。

  「且等一下!」沈如嫻開口阻止了。

  她隨之站起了身,深深地朝嚴應信襝任一禮,然後說:「老伯疏財仗義,拯人於急難之中,小女子真是感動莫名。但是,那六百兩紋銀乃是我答應梁立適的,當然仍該由我負責,嚴公子依舊取五十兩應對人眼前之急也就是了。」

  嚴應信慎重地說:「江姑娘家在浙江?」

  「是的。」

  「你計畫返家搬取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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