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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三


  「王爺已經留心很久了,卻始終沒找到,所以他只好把金子留在這見,他也叫我們留心看看,我想他是一心想把這些獨吞的。」

  一丈青道:「這才像夏維光的為人了,他絕不是肯把這麼一筆巨大的財富跟人分享的人。」

  「王爺除了沒有能找出那個監視的人,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那位王公每年還有大批的煙土運來,這些金塊還在不斷的增加,對方每年還要來點數,而且逐年的增加量也不斷的增多,去年就增加了十堆。」

  林大木道:「啊!十萬兩金子,那是多少銀子?」

  夏三似乎對銀子也不感興趣,因為他從來也沒缺銀子,生活在夏維光的陰影裡,也很少有真正用銀子的機會。

  吃的、喝的、醇酒、美人都供應到了,使他們不必花銀子,也因此,他們這一種人不知道黃金的價值,無視于黃金的魅力。也因此,他們才能出入金庫。

  夏志昌輕輕一歎道:「夏維光要這麼多的金子幹嗎?」

  這個問題把所有的人都問住了,夏三聳聳肩,他是無法回答的。

  張四眼兒跟林大木也不能,他們能有一兩重的一大塊,已經可以花天酒地的樂上好幾天了。

  若是他們能擁有其中的一塊一百兩。他們已是手足無措,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一丈青沉思了片刻才道:「夏維光的生活很樸素,對女色也很淡漠。」

  林大木道:「那只是近十年來才如此的,以前他當土匪的時候,是很會花銀子的。」

  一丈青道:「再會花銀子也花不掉這麼多的金子。正因為他以前揮霍無度,把人世所能享的福都享過了,口腹聲色之欲,對他已經沒有什麼吸引力了。」

  夏三道:「所以我不懂,他為什麼還要拚命賺銀子?」

  一丈青道:「他要權力。」

  夏志昌道:「權力!那又是什麼?」

  「一呼百諾,手上掌握著別人的生死,每一個人見了他都要低頭。」

  夏志昌道:「那有什麼意思,老師父是塔拉爾宮中的活佛,每一個弟子都要跪下跟他說話,可是老師父為此非常痛苦,他很寂寞、孤獨……」

  「珠瑪大喇嘛是世外的人,勘破了人間的名利,所以才處之淡然,但是庸庸碌碌的世人卻跳不出這個圈子,沒有銀子的人想發財,富人想有更多的銀子,銀子太多的人想要權力,高高地在一切人之上。」

  夏志昌道:「黃金能買到權力嗎?」

  「能的!夏維光手下有這麼多的人,不都是為了他的銀子嗎?」

  夏三道:「青姑娘說的也有道理,王爺所以想把持住這個攝政王,就是為了他的身分地位。有人勸過他說,現在王爺到那裡去都此在這兒強,有錢、有人、有勢力,何必一定要爭這個窮王爺呢?老實說,在鷹王府裡,王爺撈不到一點好處,他自己貼銀子在養著那些人。」

  一丈青道:「這倒不錯,在王府裡工作的人,薪酬都比別處高上幾倍,而且他用的人也比以前多了幾倍,不管他如何加重稅收,還是不夠的。」

  夏三道:「王爺說了,在這裡他是王爺,在別處他再有銀子也買不到一個王爺。」

  夏志昌道:「王爺並沒有太大的權力。」

  一丈青道:「那要看你怎麼做了。」

  夏志昌又想了一下道:「我不要做一個高高在上的王爺,我也不能讓人高高在上。把我父親的子民踏在腳底下,我並不在乎去接管鷹王府,但不能由著夏維光那樣的人去胡作非為,夏三!請你帶我上去!」

  夏三點點頭,在前領著,一直走到這圓形走廊的另一端,才有一道小小的門,打開門是一道小小的窄梯。

  他用燭光照了一下道:「這裡上去,可以通到頂端,推開木板,就是王妃的地方了,那裡另外有樓梯,卻需要通過三道鐵門,才能接通前面的通道,那是給一般人走的,很奇怪,王爺居然沒在這兒埋伏著人。」

  一丈青道:「也許他把人埋伏在第四層了!」

  夏三道:「不可能,王妃身邊全是女人,王爺絕不容一個男人留在王妃身邊的,在鷹王府中的規矩極嚴。」

  一丈青道:「那我先上去看看。」

  她搶先走上了窄梯,頂板卻閉得死死的,怎麼推都推不動,她敲了幾下,上面也沒有應聲。

  「怎麼上面也沒人?」

  夏三道:「怎麼可能呢,王妃身邊還有兩名侍女,還有金姆那個老婆子。王爺把她們都安頓好了,才一個人走的,王妃一定在上面。」

  「那也許是在第五層。」

  夏三道:「也不可能,第五層上面只有一小塊地方,絕對擠不下四個人;當然把人捆成一團,硬塞進去是可以的,但王爺不會對王妃如此吧!」

  夏志昌道:「不管這些了,怎麼樣才能上去?」

  夏三想想道:「這雖然是在上面拴住的,但只是一道小鐵栓而已,用力頂幾下就行了。」

  他拿了一塊金磚道:「青姑娘你下來,讓我來。」

  一丈青下來後,夏三上去了,用手中的金磚用力地敲著頂上的木板,他的力氣很大,敲了十幾下後,已漸漸鬆動,然後他用手一托,掀了開來。

  夏三還先打了個招呼道:「誰在上頭,我是老三,我要上來了!」

  上面沒人回答,一丈青道:「上面不會有人,否則你敲打了半天,還會不知道嗎?」

  夏三道:「上面一定有人,這樓板的插梢是從上面拴死了的,一定要有人才能插上去。」

  「他不會插好了,從別處下去嗎?」

  「不會有別的通路,通道的搭板沒放下,這兒是唯一的通路,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喂!我要上來了!」

  他又大聲打了個招呼,仍是沒有答理,夏志昌忍不住催道:「上去看看就知道了!再叫也沒用的!」

  夏三把搭板托過一邊,正要探身上去,忽然上面嘩啦一下,倒下一堆東西來。

  倉卒間不知道是什麼,那堆東西涼涼的、軟軟的,好像還是活的、長條的,有幾條還留在他的肩膀上扭動著,大部份卻滑落了下去。

  夏三倒是很穩定,他久經風波,知道這種情形下絕不能慌張,尤其不能亂動。

  他鍰緩地把手中的燭光移動,偏著頭去看落在肩頭的東西,然後以平靜的聲音道:「小王爺!青姑娘,你們注意一點,別動,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最好都不要動,等我下來料理!」

  一丈青在下面,由於沒有光亮,只是問道:「夏三,那是什麼東西,一條條的,還會動的?」

  忽然她從燭光下看見了一個圓圓的頭,斑斕的身子,不禁駭然驚呼:「我的媽呀!那是蛇。」

  她也感到了腳下的蠕動,忍不住就想跳起來,卻被一隻手握住了肩膀:「大姐,別動,絕對不能動。」

  那是夏志昌的聲音,他的語氣有一種能使人安定的作用,最主要的是一丈青也學過武功,克己的功夫比一般人強,所以才能抑制住自己。

  但女人對蛇有一種先天的恐懼與厭惡,那怕是一條無毒也不咬人的小蛇,也能把她們嚇得大叫起來。

  一丈青還是在瑟瑟地抖著:「這……是什麼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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