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司馬紫煙 > 蕭湘月 | 上頁 下頁 |
一二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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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沒有什度為難的,爺只要說已經訂了親,就是萬歲爺也不能強逼你停妻再娶吧。」 張玉朗長歎一聲,道:「事情不像你想得那麼簡單,你知道我岳父也就是國丈劉大人與內弟是做什麼官?」 秋蘋聽了略作沉思道:「好像是什麼執金吾。」 「那只是他的兼職,也是他自願請任此職,以捍衛京畿的治安,實際上他的權柄很大,官位也大得多,是用兵時候的大將軍。」 「那又能怎麼樣呢?」 張玉朗道:「那不怎麼樣,只是手下還管著全國的密探。」 「不管他的權力有多大,也不會強過萬歲爺呀,連萬歲爺都不能殺了你,他自然更不能了。」 張玉朗歎了口氣道:「不錯,如果他用威脅的手段來強迫我,即使殺了我,我也不會屈服的,但是他卻找來了我的母親,向我的母親求婚。」 「哦!」 秋蘋顯然大出意外,然後才道:「老夫人不是一向都很疼你嗎?她一向也會先問你問的意思,不會逕自就替你答應下來的。」 「這次我母親的確是一口就答應了。」 「老夫人難道就這麼喜愛富貴。」 張玉朗道:「我母親固然希望我能從事正途,博個前程,光宗耀祖,卻不是個趨炎附勢的人,更不希望我以裙帶的關係致富,尤其是她老人家在聽說了意娘的種種之後,心中十分滿意……」 「那又為什麼要答應這頭的婚事呢?」 「她老人家也是不得不答應。」 「為什麼呢?」 「因為我岳父把我過去的一些事都告訴了她。」 「爺!你過去又做了什麼事?」 張玉朗道:「你不知道?意娘沒告訴你?」 「沒有呀,究竟是什麼呢?」 張玉朗只得道:「那無非是我在遊俠江湖時,做了一些有違法紀的事,而且我結交的一些朋友,你都知道的,他們都有案底……」 秋蘋道:「如果爺說的是周老爺子夫婦跟楊大叔他們,那也沒什麼,他們都是行俠仗義的英雄豪傑,在江湖上很受尊敬。」 張玉朗搖搖頭道:「受人尊敬是一回事,犯法又是一回事,不管是多大的奸惡之徒,只有官家的差人才有懲治的權力,私下為之,就是犯法了。」 「他們犯法,為什麼不去抓他們呢?」 「劉大人很明白,知道他們那些所作所為不失為正直,所以不加追究,他們是老百姓,可以不聞不問,我是官,那就不同了。」 秋蘋多少也知道這事的嚴重,所以沒有再問下去,張玉朗苦笑道:「這些證據攤在我母親面前,把老人家嚇壞了,只得答應了婚事。」 「這不是似乎威脅嗎?」 「可以這麼說,只是劉大人做得很平和,也沒有說一定要怎麼樣,我母親想如果結成了親家,成了自己人,親家之間,一定會遮掩一二,在這個情形下,老人家只有作主答應了下來。」 「他們還不是仗勢壓人嗎?」 張玉朗一歎道:「秋蘋!可也不能這麼說,他們掌握的證據的確可以將我打下大牢的,他們卻沒拿來威脅我,只是跟我母親商量,已經算不錯了,再說我母親已經答應了,有堂上作主,我也不能違抗。」 秋蘋想到事情已經成了定局,無可推翻了,再要堅持下去也沒意思,想了一下道:「新夫人還賢慧嗎?」 張玉朗道:「還不錯,她出身貴閥,又被封為南華郡主,卻沒有一點脾氣,對我十分尊敬,就是身體差一點,前一陣子還要鬧病。」 「可是我看她的精神很不錯呀!」 「那是婚後才好的,她家要急急地完婚,就是為了沖喜,臨嫁那天,她還在病著,嫁過來,病就好了。」 「這是爺的福氣,真帶來了喜氣。」 張玉朗苦笑搖搖頭道:「這是先天從胎裡帶來的痛,最多好個一陣子,根治是不可能的,而且不能生育,生個孩子,就會要了她的命的。」 「那怎麼行呢?爺是一脈單傳,張家的香煙也靠著爺去承繼,總不能因此而斷呀。」 張玉朗道:「這一點她倒很明白,所以她並不反對我身邊弄兩個人,對於你的到來,她也十分歡迎。」 「她知不知道爺跟意哥姑娘的事?」 「知道一點,她也叫我把意娘接了來,這棟樓就是為意娘準備的。」 「那麼爺為什麼不把她接來呢?」 張玉朗苦笑一聲道:「我不能這麼做。」 「為什麼呢?」 「因為我答應過她,非卿莫娶,那是正式的迎娶,不是偏房,也不是側室,那對她是個冒瀆。」 「可是她對我說過,只要爺去開口求她,她可以不計較任何條仵,都接受下來。」 「真的嗎?她這樣說過嗎?」 「是真的,我要來之前,她親口對我說的。」 她把那天跟意哥的談話,一五一十地說了,張玉朗聽了卻又是一聲長歎:「不!不行,我不能去開口。」 秋蘋道:「為什麼呢,難道爺不想要她?」 張玉朗道:「我怎麼會不想呢?她是我此生最愛的一個女人,我赴京趕考就是為了她,我自己並沒有謀求富貴的意思,是她鼓勵我來的。」 秋蘋道:「那麼爺可以把她接了來,既然郡主不反對,她自己也表示過她願意……」 張玉朗苦笑一聲:「她說過她願意居側了嗎?」 「是的,她親口向我表示過的。」 張玉朗道:「她是怎麼表示的,她說她願意居為妾侍嗎?」 「她當然不會這麼說,她只說她可以不計較名份,只要爺去當面向她求親。」 張玉朗歎道:「她說的是求親,求親的意思是娶為正室,可不是妾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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