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司馬紫煙 > 賭怪大飆客 | 上頁 下頁
五一


  由於這件事情牽連太大,使得整個大堂上呈現一片沉寂。

  這時一條人影悄悄地走了進來,是尤不平。他看了淨寬一眼,輕咳了一聲道:「在八道溝我第一次跟他見面,就知道他是武當派的高手,卻想不到他會是武當掌門。」

  「你怎麼會看出他是武當派的?」呂豔秋最恨淨寬,所以她搶先發話道,「他在那條山谷中所施展的劍法,沒有一招是武當劍法。」

  「他當然不會在劍招上露出破綻。」尤不平分析道:「我在八道溝逼著他以天魔劍客身分替兩位沈兄弟助長功力,他不得已拿出武當派的三清神丹,這種藥為武當秘制,不僅可治療內外傷,而對助長功力更能收到事半功倍之效。」

  「光憑這兩粒三清神丹,你也不能就斷定他是武當派的人。」

  「當然不能,但金針過穴卻是獨門手法,其他門派雖也不乏高手,但手法與武當不同,所以兩位沈兄弟服下藥後,我又逼他用針。」

  「那不是太危險了,萬一他刺錯了穴道,豈不是白白送了兩位性命?」

  「我就站在他身旁,他的針如下錯位置,第一個死的就是他,何況他為了取信於我,還真很賣力。」

  「你這個人才是真正可怕,憑他武當一派掌門,卻在不知不覺間栽在你的手中……」

  「他栽的地方還多呢!他怎麼也想不到兩位沈兄弟借重他的金針過穴,而練成了三絕刀法,後來他在長白牧場偷聽我們談話,我故意叫兩位沈兄弟放他一馬,而留下他的一片衣襟,就是希望他能革新洗面,好好做人,誰知他陷得太深。」

  「我現在才想通一件事,長白牧場的場主千金陸小雲,可能是他故意叫人劫走的?」

  「不錯!那個丫頭喜歡自作聰明,讓她去吃點虧,以後她就不會那麼任性了。」

  「你的話中好象有刺?」

  「我說的是實話,女孩子太好強總是要吃虧。」

  「哼!她落在三三會手中,你想到後果嗎?」

  「他們的目的是長白牧場,不會對一個小女孩怎樣的,我答應你的事已經辦到了,這個武當掌門就交由你處理。」

  「現在真總兵還沒有升堂,咱們還是用江湖人的規矩,來解決這些狗雜毛較妥當。」

  尤不平看看那個臨時總兵,道:「前輩的意思呢?」

  「老夫以為先廢去他們全部武功,打入大牢,將來九大門派找來,才好有個證據。」

  盛太平也接口道:「老前輩說得不錯,這些人既敢殺官造反,咱們還是向九大門派公佈他們的罪行……」

  呂豔秋冷哼一聲道:「淨寬這狗雜毛得交由我處理,他騙得我好慘……」

  「上一次當學一次乖。」臨時總兵笑笑道,「誰叫你認人不明。」

  「可是他裝得太象了。」呂豔秋顯得滿腹委屈道,「連你老人家的聲音,他都學得一模一樣。」

  重傷坐在一旁的淨寬,這時突然睜開雙目,指著臨時總兵道:「原來你是天摩劍客?」

  臨時總兵笑笑道:「老夫也不是真的天摩劍容,關重九生前是老夫唯一好友,他在十三年前獨闖興安嶺,連殺二十多名三三會高手,可是他自己也受了重傷,逃到老夫隱居之處,

  已是奄奄一息,他強提最後一口真氣,說明經過,並要求老夫替他守住天摩嶺,以天摩劍客身分出現,他說完這幾句話就死了。」

  「可是你並沒有守住天摩嶺。」

  「不錯,但老夫住的地方很隱密,只要有人上嶺,絕逃不過我的監視。」

  「本來我們還以為關重九沒有死,所以又派了幾批人上天摩嶺狙殺,並選出部分高手,易容成天摩劍客,目的就是想把你給逼出來。」

  「你現在已經見到老夫了,對你有什麼好處?」

  「你能告訴我你真正身分嗎?」

  「不行,你們還是把我當做天摩劍客關重九。」

  「可是你不是天摩劍客,貧道想遍所有的江湖中高手,卻想不出有誰能在一招之內,使我重傷不起。」

  「江湖之大,奇人之多,又豈是你所能盡知的,就以在場的人來說好了,鏢客的武功,誰也不知道他到底有多高。」

  「這倒是事實,連我也不敢信,尤不平能在一招之內破去武當的四象陣。」

  「只有你們武當派這批敗類,才把四象陣看得多麼了不起。」呂豔秋冷冷接口。

  「你的劍法咱們已觀察很久。」淨寬說道,「以劍術造詣而論,你確已得到呂孝章的真傳,但在四象陣內,你絕難撐過十招,就算不死也得重傷。」

  「有機會我倒要去武當試試。」

  「你最好還是不要去,武當已經封山,十年之內如有人擅自闖山,格殺勿論。」

  「是不是因為武當派出了你們這批敗類,老雜毛們都在閉門思過?」

  「你怎麼說都可以,只是你千萬不要落入三三會手中,否則就沒有好日子過了。」

  「那是以後的事,現在我就先宰了你。」

  她說著振腕疾抖,長劍徑取淨寬的喉嚨。

  尤不平急忙出手阻攔時,她的劍身突然一偏一抬,竟活生生的把淨寬兩隻眼球挑了出來。

  「你這又何苦呢?」尤不平歎了氣道,「他的武功已經被廢掉了。」

  「咱們在路上講好了的,這個畜生交由我處理。」

  「以後你殺他的機會很多,咱們現在還有許多正事急著要辦。」

  呂豔秋一怔道:「你追的人呢?」

  尤不平搖頭苦笑:「跑了,我親眼見他逃出總兵府,可是轉個彎就不見了。」

  「這個鬼手郎中趙鴻緒,還真不是簡單人物。」呂豔秋顯得有些意外道,「能在你鏢客手下逃走的,恐怕他是第一人。」

  「趙鴻緒是個可怕人物,他武功、用毒、醫病樣樣都懂,雖然樣樣都不精,但江湖上各種宵小的三濫手法,他卻學有專長。」

  「這種小人物,充其量也不過撈演個小角色,又有什麼可怕的。」

  「唯女子與小人最難惹……」

  呂豔秋雙目一瞪道:「你說什麼!」

  「很抱歉,因為你是江湖奇女子,我才引用了古人一句話。」

  「少灌迷魂湯,我認為你剛才是上了趙鴻緒的當。」

  「怎麼上當法?」

  「你把他追到轉彎處,人就不見了,那他只有一個地方可逃。」

  「那是條死巷子,根本就無路可逃。」

  「我認為他有兩條路可逃,一條是鑽狗洞,另一條就是他會地遁。」

  尤不平神色一動道:「不錯,他是用地遁逃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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