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秋夢痕 > 銀槍挑乾坤 | 上頁 下頁 |
一〇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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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尼姑深深歎口氣,又道:「孩子,你該明白,你師祖方傳甲的脾氣吧,他……十分剛烈。」 玄正點頭,道:「是的,師祖個性剛直。」 老尼道:「他在我家一心想學到一手『三星供月』,但我爹卻有要求。」 玄正不解地道:「什麼要求?」 老尼道:「我乃獨生女,我爹要他招贅我家,否則就不傳他。」 玄正道:「師祖會答應嗎?」 老尼道:「他卻是個獨子,嶺南天河鎮方家也算名門,獨子豈能招贅,於是……」 「於是他師祖離開你家了。」 「不錯,他走得很痛苦,我也痛苦,但我們都無奈,而他走得又是不吭不響半夜離去的。」 玄正道:「老師太找過我師祖嗎? 「三年之久,當我爹娘雙雙過世,我便出家。」 玄正道:「老師太應該再繼續找我師祖的。」 老尼姑道:「找到又怎樣?他既不能入我苗家,我更不能違抗遺命,我們此生無緣啊!」 玄正道:「我師祖就沒提過他曾有這麼一段。」 老尼姑道:「人都老了,還提這些幹什麼,倒是我在看了你的功夫,真為你擔心,孩子,你如果想戰勝那個羅浮宮的人,你就應先學會『三星拱月』這一絕招。」 玄正道:「明日就要決一死戰了,我怎能去習那招『三星拱月』絕招,更何況由誰來教我?」 「我。」 「老師太,你教我?」 「江湖上也只有我會這一招『三星拱月』了。」 「來得及嗎?」 老尼姑道:「就賃你已在銀槍上的造詣,你應該很快地神領經受貫通,就因為你是方傳甲的徒孫,我應該成全你,也算心願一樁。」 玄正道:「師祖必會高興。」 老尼道:「也算是我送給方傳甲的見面禮好了。」 玄正道:「還沒請教老師太你的法號。」 「了緣。」 「了緣師太,當我師祖見了你之後,不知該如何的高興呐!」 了緣師太道:「我已心如止水,但願他與我一般,大家以平常之心反倒自然。」 玄正道:「我師祖會嗎?哈……」 他這麼一笑,了緣卻面色一寒,道:「你叫什麼?」 「我叫玄正。」 了緣師太道:「玄正,我曾在地上放幾塊石頭,我先行去找。」 她果然隨地找來八塊石頭排在地面上。 了緣師太領著玄正正踏石奔走,真玄,了緣在石頭上走得十分自然飄灑。 玄正就不一樣了,他的身子東倒西歪帶幾分舉步困難的樣子。 於是,了緣尼姑命玄正站去一邊,道:「你把銀槍拿來,我示範你看。」 玄正早就想領教那招『三星拱月』的妙處了,聞言立刻把槍交在了緣尼姑的手上。 老尼姑接過銀槍卻又忍不住深深浩歎,道:「銀槍依舊,人事全非,銀槍何罪,卻誤了兩個人的一生幸福,寄託佛門,那是解脫啊!」 只這麼幾句話,玄正也為之酸鼻。 玄正再也想不到,師祖也有一肚子苦水呀! 忽然,了緣尼姑雙手托住銀槍平在胸前,她地面孔便也立刻地變了,她變得十分莊嚴。 只聽了緣尼姑,道「孩子,三星拱月的絕妙之處,在於中央這一節槍的祭出。」 她比了個姿勢,又道:「三節銀槍原來旋住一起而成為一支丈二銀槍,舞動起來它就是一支長槍,但卻要施展三星拱月,重要的就是在刹那之間,以首尾兩節銀槍把中間的一節激發出去。」 了緣尼姑忽地沉聲聞步,她走的就是地上排的石頭,而且身法之快宛如旋風。 玄正看得心頭一緊,就聽得了緣老尼沉喝一聲:「首!」 「嗖!」聲起處,就見那原來一支長銀槍忽變三節已準確地紮在一棵樹幹上。 是的,品字形的方位很難看出有差分毫,玄正早拍起巴掌叫好了。 了緣尼姑收住架勢,她舉著雙手,道:「把兩手支手腕力道儘量地發揮,你才能祭出三節亮銀槍。」 她對玄正指指樹幹,道:「取來,你練吧!」 玄正道:「老師太,我以為其中的關鍵必是巧勁,如何運用巧力才是真正手段。」 了緣老尼一笑,道:「只有在此銀槍上具備深造詣的人,才知道必有巧力。」 她又接過銀槍旋在一起,對玄正道:「孩子,你看清了,巧力發自意形,意形來自臨場反應,當敵人全身騰身撲擊而欲置你於死的時候,也是施出此招最佳之時。」 玄正道:「是嗎?」 了緣道:「絕對錯不了,因為在敵人全力一搏,騰身而上的時候,只有兩個可能,其一是敵人欲同歸於盡,其二則是敵人已有必勝把握。」 玄正不由得點點頭,他出同意了緣的說詞。 與敵搏殺這幾年,玄正也見得多了,可也明白根本就是這樣。 了緣又道:「你看我在什麼時候使出巧力的。」 說著,只見她忽地一個旋身,尚未正面,而一長支槍已變為三而指向玄正了。 玄正忍不住笑了。 了緣道:「練吧,單只那個巧勁,你就夠苦練了。」 玄正道:「難道難當師祖就想不到此三星拱月是如此地容易修練?」 了緣道:「孩子,你錯了,此招極為難學,為了叫你應付明日一戰,我才為我引入捷徑,單只心法我你就必須苦修半年。」 她抬頭看天,又道:「練吧,就這麼一招看你的天分需多久。」 她找了個乾淨地方坐下來,閉目修她的禪了。 玄正當然興奮,想也知道,一支銀槍他可以拆了應付敵人,是長是短看情況,方傳甲一節短槍打得周上天難以招架,他也曾兩節銀槍在風火島上殺得東方大奶奶發足狂奔不休。』 玄正就想不到三節銀槍真正的妙處卻是一舉三槍齊射出,而且威力極大地脫手射向敵人,這在近距離中,突地三槍齊出,這個敵人只怕很難逃得掉。 玄正這才明白,當年師祖為了這一招也算賠上他的一生幸福了。 玄正更明白,任何門派都在武功之上留一招,而且還是最要命的一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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