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秋夢痕 > 銀槍挑乾坤 | 上頁 下頁
四九


  窗後的玄正就不愉快,他準備出手了。

  但當丁怡心開口說話,玄正立刻又安靜下來,因為丁怡心問的問題,也是他急於想知道的。

  丁怡心想掙脫石玉的手,她沒有掙脫,便啞著聲音,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石玉哈哈一笑,道:「原來你的目的是為了證實我的身份。」

  「不!」丁怡心道:「我要證實你們的關爺,他到底是什麼樣的身份。」

  石玉嘴角一牽,道:「你沒有機會去證實,因為你再也走不出這屋子了。」

  丁怡心道:「你要把我扣在這裡?你的目的……」

  石玉一笑,用力摟住丁怡心的腰肢,模樣兒就好像要把丁怡心的細腰樓斷似的,直把摟得仰起頭來。

  他粗聲出氣可聞,又道:「金屋藏嬌,當然,往好的地方講,也算救了你,免得你被送入煙花柳巷去迎親送舊,過那暗無天日的生活。」

  石玉果然是個老手,他的左手在丁怡心的後腦猛一托,便也把一張嘴巴壓在丁怡心的嘴唇上。

  丁怡心不把抗,她就算反抗也無能為力。

  她更未落淚,但臉上充滿了麻木。

  石玉立刻得寸進尺,他伸手托起丁怡心,雙目中流露出難以掩飾的欲火。

  只不過石玉剛要往內屋走,忽然間後窗發出「嘩啦」一聲暴響,玄正撞碎了窗戶行進屋子裡。

  他在石玉震驚出手了。

  他的三節亮銀槍就在他剛挺起身的時候出手了。

  那一槍他的本意是紮向石玉的背後,但石玉正巧側過身來,使得玄正的槍梢下半尺,刺入石玉的右側大腿骨上面。

  他不得不如此,因為他怕傷到丁怡心——丁怡心的頭就在石玉的右邊。

  石玉真夠狠,他不叫,卻將雙手托著的丁怡心拋向玄正,迫使玄正不得不及時收回再一次刺的銀槍。

  玄正伸手扶住了丁怡心,已發現石玉的手上握著他那比殺牛刀還耀眼的薄刃寬刀。

  石玉的左手托著一支鏢。

  玄正連忙把丁怡心擋在身後面,卻發現丁怡心在抽噎流淚。

  石玉冷哼一聲,道:「一條龍,你來得好快呀!」

  玄正道:「不快,但卻正是時候。」

  石玉道:「一條龍,你大概早就來到了。」

  玄正道:「我不否認。」

  石玉一笑,冷冷地不含七情六欲地道:「那麼你也聽到了我們的談話?」

  玄正道:「也看到你無恥的行為。」

  石玉仰天一聲乾笑,對於右腿上的鮮血,他連看也不看一眼,就好像那是流在別人身上的血。

  石玉笑,道:「如此看來,你好像仍然深深愛著丁姑娘了?」

  玄正淡漠地道:「那是我的事。」

  石玉暗中咬著牙,道:「她好像已是我的人了,一條龍,你得不到她的,就好像當初關爺預估的一樣,關爺估計你永遠也得不到丁姑娘,嘿……你果然失去了丁姑娘,只有一點關爺大意了。」

  玄正心中真不是滋味。

  如今聞得石玉的話,就好像有人在他腦後狠狠地敲了他一棍!

  他幾乎氣結地道:「這是關山紅說的嗎?」

  石玉坦然一笑,道;「當然。」

  玄正又問道:「你以為關山紅什麼地方大意了?」

  石玉也很爽快地道:「關爺以為將你送往風火島,是一件快人心肺的事,卻不料周上天報告,說你已經越獄逃了。」

  他頓了一下,又道:「一條龍,那風火島處在滾滾黃河中央,從未聞得有人逃掉過,而你……是怎麼逃出來的?」

  這時候他還有閒扯談,其實卻又不然,因為石玉受了傷,他必須先試著傷處是否嚴重,當然,更要緊的乃是他在等機會。

  他當然要選擇機會出手,因為他明白,今夜這一戰乃生死一搏。

  玄正卻並不急躁,他淡淡地道:「我是怎麼逃出來的?實際上應該說是我不該死。」

  他嘴角牽動又道:「我不死,那麼關山紅與你們就死定了。」

  不料,石玉聞言大笑,道:「憑你,你以為你是關爺的對手?你太高估自己了吧?」

  玄正道:「我與關山紅一戰,自然是免不了,但怕你是沒有機會看到了。」

  他雙手端槍,一步步逼向石玉,口中卻對丁怡心道:「怡心,快出去,在外面等我。」

  丁怡心卻幽怨地歎了一口氣,道:「阿正哥,我只想弄明白,他們害得我們幾家人如此淒慘到底是為什麼?他們……」

  玄正逼視著石玉,卻對丁怡心吼道:「叫你快退出去,你聽到沒有?」

  丁怡心見玄正發火,便低頭轉身自破窗處跳出去。

  她走得很苦,就在快要跨向視窗的時候,仍然幽怨地看了玄正一眼。

  石玉冷笑道:「丁姑娘,你逃不了啦,何不等石某收拾這小子以後,咱們在此共效於飛。」

  丁怡心根本不回頭,她甚至也未停候在窗外。

  玄正攔住石玉,他的三節亮銀槍指定敵人的胸前卻在三尺地方停下來。

  他在咬牙,聽起來好像他的口中在嚼著一把幹豆。

  石玉面無表情的道:「玄正,咱們出去大幹一場,你敢嗎?」

  玄正冷厲地道:「為什麼要出去?這裡不是一樣?」

  「不一樣,出去以後你我的機會才均等,石某不想占你便宜。」

  冷哼一聲,玄正道:「怎麼說?」

  石玉道:「丈二長槍在這屋子裡耍起來不方便,我的刀卻占著絕對優勢,你說呢?」

  玄正道:「少來這一套,在這種要命的節骨眼上,你還會為一個前來要你命的敵人設想?你以為我是驢?」

  石玉吃吃笑道:「大概與驢差不多了。」

  玄正道:「你卻馬上就要死在驢的手中了。」

  石玉雙眉上挑,沉聲道:「你以為你真的能殺得了我石某人?」

  玄正道:「我抱必勝之心,姓石的,你只有一線生機,也是你唯一的一條活路。」

  玄正不立下殺招,原是有他的目的。

  當然,他不出外力搏,便是方便他逼問石玉。

  如今石玉正在流血,玄正更加有把握,他露出逼人的氣勢。

  果然,這種無形而又驚人的氣勢,也迫得石玉猛一震,他沉聲問道:「什麼樣的一線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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