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鬼谷子 > 還原靈功 | 上頁 下頁
四五


  「哈哈……你的鱉窩都被人挑了,一樣是光蛋。我們頭上都沒毛,誰也別說誰。」

  於靈站起身來,笑問:「你有什麼事?」

  薛不凡說:「你老小子讓我好找,腿都跑彎了。」

  「不要緊,天生就是這樣。喝酒嗎?」

  薛不凡掃了宏法和尚一眼,淡淡地問:「你到這裡想來剃度的嗎?」

  「我兒子才做和尚呢。」他瞥了宏法大師一眼。

  宏法和尚知道這是于靈激他,看他是否對榮辱無動於衷。他本想不理會的,可覺得無緣無故與于靈的兒子同輩了,總是不好。他淡然一笑:「道友,你永遠都和別人大不一樣,我記得你的兒子比你的年齡都大。」

  薛不凡趁此笑起來:「大師很風趣呢。」

  宏法和尚沒理他,弄得他十分尷尬。

  於靈連忙打破了僵局:「薛門主,老和尚什麼都是空的,他聽不見的。你來此做甚?」

  薛不凡不答反問:「你呢,隨來討酒喝的?」

  「我來想挖點東西。」

  「挖到了沒有?」

  「正打算挖呢,你來得不是時候。」

  薛不凡冷掃了宏法和尚一眼:「你什麼也撈不到的,還是跟我走吧。」

  於靈有些不願:「我不能白跑一趟。」

  薛不凡說:「別迷了,我有對付那小子的辦法了。你求他是沒用的,他根本不是吳暢的對手,把箏彈成石頭也不行。」

  宏法老和尚面如秋水,聽而不聞。

  於靈看了宏法和尚一眼,笑道:「老兄,小弟告辭,以後再來打擾。」

  薛不凡一扯他,兩人飄然而去。

  下了山頭。於靈問:「你到底有何妙計?」

  薛不凡說:「為了置那小子於死地,我想了很久,終於想通了。我打算犧牲自己的利益,來對付我們共同的敵人。」

  「你犧牲什麼利益?」

  「把我的武功教給你,讓我們來合戰他。」

  於靈大搖其頭:「你的腦袋有沒有毛病?我的武功還練不完呢,還要你來教。」

  薛不凡得意地笑道:「我敢保證你願意練我教你的這種功夫,因為它是所有的江湖人夢寐以求的,它可以使你超凡入聖。」

  於靈似有不信:「你既然有這麼好的武學心法,何以還不堪一擊呢?」

  「當時我沒有練成它,現在也不敢說成功了,它是比較難練的,達到極至境界更難。」

  「什麼功夫有這麼玄乎?」

  「『北斗逍遙功』從《碧月逍遙錄》上得來的。」於靈驚了一下,笑道:「那太妙了,練成這種功夫收拾吳暢那小子就不費難了。」

  薛不凡說:「先別得意。這種功夫並不是很好練,有了它,達不到上乘境界也沒用。」

  於靈哈哈地笑起來:「我沒那麼傻,放心吧。只要有練功法門,再難練的功我也能練成。」

  薛不凡說:「那樣更好。走吧,找個僻靜的地方我把練功心法告訴你。」

  于靈樂得眉開眼笑,與薛不凡一道向東方奔去。兩個人飛掠了有一個時辰,進了一座小城。

  城裡大雪封門,路上的雪有一尺多厚,不見有人走動。他們順著一條東西大街走了一會兒,來到一座大院門前。薛不凡上去打了兩下門,院內有人應了一聲。

  開門的是個小夥子,他探頭看了一下,讓兩人進去。薛不凡沒說什麼,直往堂屋裡走。

  於靈更沒有說的必要了,跟著走過去。

  他們走進堂屋坐下,小夥子獻上茶。

  堂屋裡很空,只有一張八仙桌子,旁邊有兩條木凳,旁無他物。

  薛不凡四下掃了一陣:「你師傅呢?」

  「家師會友去了,晚上才回來。」

  「他在這裡還有朋友?」

  「能喝酒吃肉,就會有朋友。」

  「新交的酒肉朋友?」

  「可以這麼說吧。他的性情越發壞了,成天以酒消愁,什麼也

  不想問了。」

  薛不凡點了點頭,沒再言語。

  於靈此時還問在葫蘆裡,不由問道:「你的這位朋友是何許人也?」

  「你也認得他的,大名鼎鼎的朱祖。」

  於靈笑道:「老傢伙是很有操行的,怎麼突然迷戀上杯中物了?」

  薛不凡說:「恨難消,夢難續,唯有酒中尋迷離。他消沉得太快!」

  「你沒有說清楚呢。」

  「噢,」薛不凡笑道,「他是有些想不開才這樣的。他的忠君思想濃厚,一心想扶正乾坤,不料朱元璋想殺他,這傷透了他的心。大志不得伸展,恨君又做不到,盡忠都找不到地方,那只有喝酒了。一個男人到了這步田地,他還能幹什麼呢?」

  於靈歎道:「老小子真傻,把一切願望寄託在皇帝身上,那不是找沒趣嗎?朱皇帝面南稱帝,穩坐龍廷,無非幹兩種勾當,一是想著殺人,一是玩弄女人。這樣的下流胚到底什麼地方值得忠呢?」

  薛不凡笑了:「你算是弄透了,可他卻弄不明白。任何過激之言,他都會認為是異端邪說。世上的大英雄,哪個不是大渾蛋。我們也算得上大英雄了,你覺得我們是否有點兒渾蛋呢?」

  於靈看了一眼外面的雪,笑道:「在雪天裡是可以承認的,春光明媚的時候,我們又該去幹事了。」

  兩個人樂哈哈地笑起來。

  天快黑的時候,朱祖醉醺醺地回來了,是個小酒鬼扶著他回來的。兩人的年齡相差很大,卻稱兄道弟,嘴裡說些別人聽不懂的話。

  他走進了堂屋,一下子坐到木凳上,用發紅的眼睛盯了薛不凡和於靈一會兒,口齒不清地問:「你們是誰,到我這裡幹什麼?想來找我喝酒?不,我今天不喝了,明天吧……」

  於靈嘻笑著要與他說話,薛不凡一把拉住了他,神色一正說「愛卿,你難道連我也認不出來了嗎?孤王十分想念你,特來問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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