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鬼谷子 > 佛門異功 | 上頁 下頁 |
一〇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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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雲見有機可賜,心中大樂,小子,不管你幹了什麼,下輩子再說了。 她身形一晃,「乾坤大滅毒神功」陡然出手,猛地向牟道的腦袋拍去,快得無可言喻。 也許是牟道躲不開,也許因為別的,「啪」地一聲,被她拍個正著,牟道的身子頓時落地,悶哼了一聲。 奇怪的是,牟道沒有頭破血流,只眼睛更青了,嘴唇有些發黑。 他仍不動。 白雲有些納悶,自己的掌力何等絕強,怎麼沒把他粉碎呢? 這小子也不反抗,想幹什麼?裝老實欺人了? 她遲疑了一下,施了暗手,猛地抓向他的下身,手法毒絕。 也許是出於本能了,牟道有了反應,劍光一閃。 白雲大叫了一聲,拇指被削掉了。 這還是她退得快,不然一隻手全完了。 雷婆婆算是僅有的武學大行家了,竟然沒有看出牟道怎麼出的手,不由大驚,老臉也有些發熱,後生可畏呀!在荒山裡蹲得久了,竟然連眼睛也生了。歲月弄人。 白雲失了一指,仇恨填胸,這不是單純的失敗,簡直象一雙鐵手扼住了她的脖子,要掐死她。那一指象徵著她的全部榮譽,特別是當著眾人的面。 她的怪眼翻動了幾下,終於如獅子似地揚起了利爪,眼裡閃出鐵一樣的硬光,瘋狂般地擊向牟道,不出這口惡氣,她沒法兒活了。 老女人,特別是高高在上的老女人,要的就是面子,肉體的屈辱倒是其次的。 牟道沒有動,猶如一塊木石,任她打擊。 「膨」地一響,車道被彈了起來。重擊之下,他竟如球般不安分,這又是一怪。 白雲向後問了兩步,眼睛閃爍不定。她的神功竟然打不死人,這可太新鮮了,猶如太陽在她手掌上升落一樣新奇。 戈劍忽說:「喂,你幹什麼老打人?他不還手你就倡狂,這有趣是嗎?」 白雲大怒:「小娼婦,打不死他,難道還揍不扁你?」 她揚掌直劈戈劍,威猛不可一世。 戈劍知道她的厲害,身形一閃,長劍出鞘,一招「地絕天滅」,憤然出手,劍花如泉灑。 白雲料不到戈劍也出息,急退稍遲,前胸被戳出幾個口子,血滴出來。 白雲氣極了,幾乎要頭撞牆,自己怎麼成難道無用。 雷婆婆怕她傷心欲死,伸手拉住她,勸道:「你太求勝了,所以血氣上浮,靈活不夠。若是冷靜些,誰也傷不你的。」 她的話中聽、也有理,白雲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穩定心神。 牟道這時站起來,淡然說:「戈姑娘,我實在可說的了,就此別過吧。」 他扭身走。 戈劍追上他說:「你這是幹什麼?若是你處在我的位置上,你會怎麼樣呢?」 牟道一愣,十分傷心,張張口,仍沒說出話。 張嚴馨這時走過來:「牟兄,既然這些事多半與你無關。你又何必急著走呢?」 牟道說:「我也有事做,心正亂。」 雷婆婆冷道:「你是個大男人,怎麼做事這麼不利索?你直言告訴她們,還有這麼多麻煩」 牟道道:「我已把事實說了,沒法兒提供細節。」 雷婆婆哼了一聲:「少年人,細節才是重要的呢。你死活不肯講,一定有隱情,別人怎麼能相信你?」 牟道慘然一笑:「在下自信還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要別人相信幹什麼?」 「可人命關天哪,你豈能沒有一個交待?」 牟道的腦海裡又浮起父母雙亡的慘景,心中一酸,冷道: 「我交待的已經夠多了。」 雷婆婆輕笑了起來:「你這麼固執,可不象一個敢作敢當的俠士。若令人寒了心,你會後悔的。」 牟道遲疑了一下,向前走去。 雷婆婆、白雲沒有動,冷漠地看他遠去。 張嚴馨、戈劍卻隨上了他,象一人雙影。 牟道出了城,面向她們:「你們不要逼我,我什麼也不會說。」 張嚴馨道:「沒有問你,我們只是想了。你不覺得我們在一起象以前那樣走走很有趣嗎?」 牟道歎了一聲:「是的,可惜我們沒有那時的心情了。」 戈劍道:「這有什麼關係,在一起玩玩也是可以的。」 牟道點了點頭,向東走了。 三個人到了一條小河邊,忽見從北面走來一個人,灰中蒙面,僅露兩眼,格外陰森。 他的到來仿佛連小河水嚇得都是悄悄流。 戈劍道:「這好可怕,什麼來頭呢?」 張嚴馨無語,目光在對方的步法閃移。 牟道很平靜,會有什麼事呢? 灰巾蒙面人走到他們面前,冷道:「小子,你倒挺自在,殺了人還在這裡騙人。」 牟道說:「誰會相信一個不明身分的人呢?你若不想騙人,怎麼不把遮羞布撕掉,讓人見識一下你的真面目?」 蒙面人冷道:「小子,我會讓你見識的,但不是現在。」 聲音十分刺耳,讓人想起磨石聲。 牟道盯了他一會兒:「現在你有何貴幹?」 「殺你,替死去的人報仇。」 他陡然揚起了劍。 牟道依然沒動,等對方下手。 蒙面人沒有遲疑,向前一滑,長劍挺進,竟是一招極普通的 「白蛇吐信」,平平無奇。 牟道知道他必有陰謀,沒有小看他,側身左移,一閃避過。 蒙面人嘿嘿一笑,扭身斜靠,驟然一振腕,毫芒萬道,十分壯觀,一把劍成了一條白龍活了,劍尖向下一壓,一招「地絕天滅」,閃電般施出,直刺牟道要害,擊其一點。 牟道料不到對方會使自己創造的劍法,似乎不比自己差,十分吃驚,急間稍遲,左肩一痛,被刺中了,傷雖不重,卻不妙之極,對方的劍上極為慘烈的劇毒,他馬上能感覺到了。 蒙面人見他的眼角抽搐了幾下,笑道:「小子,滋味不錯,告訴你,中了我的亡魂劍,能活到明天算你是天下第一個會活人。」 牟道的左肩有些木,估計他的話不是危言聳聽,冷笑道: 「讓我試試。」 蒙面人盯了他一陣,拿不定主意,到底還要紮他一劍嗎?他受了傷,中了毒,這可是個好機會。 戈劍知他不懷好意,叫道:「喂,你的劍法跟誰學的?怎麼徒弟紮師傅了?」 蒙面人一笑:「別管跟誰學的,管用就好,徒弟紮師傅怕什麼,這才叫青出於藍勝於藍呢。」 戈劍說:「那師傅不打你的屁股?」 「嘿嘿……我師傅快趴下了,打不了我了。」 張嚴馨道:「牟兄,不要緊吧?」 牟道深吸了一口氣:「暫時還沒事。」 張嚴馨猶豫了一下,仗劍而上,欲與蒙面人拼個高低。 蒙面人「咳」了一這聲:「可悲呀!百老弟,我為你執劍報仇,想不到你的女兒竟然護著仇家。哈哈……兒不如友啊!」 張嚴馨身子一震,舉不起劍了,揚首問:「你是何人?」 蒙面人射出兩道極寒極厲的目光:「自然是你爹的友人。 「丫頭,他殺害了你爹,你怎麼不為父報仇,還要找我的麻煩?」 張嚴馨道:「前輩,我父親是怎麼死的?」 「自然是這小子害死的。」 「詳情呢?」 蒙面人長歎了一聲,「他使了詐,偷襲了你父親。你父親一不小心,被他打進深淵。」 張嚴馨轉向牟道:「牟兄,這是真的嗎?」 牟道說:「自然不是真的,這看你怎麼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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