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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〇


  「不會的,我的兄長,我已點了她的『靈台穴』,酒在在我的控制之下,倡狂不起來。」,

  「你想趁她無念時打通她的脈道?」

  「這是我的一半想法,另一半保密。」

  牟道注視了一會兒範幼思,揮掌拍向他的「命門穴」。範幼思頓時動起來,身法十分靈活,一點也不象酒醉的樣子。

  范幼思的舞動越發快了,幾乎驚心動魄。

  牟道不由讚歎張嚴馨的絕代聰明,讓一個人在無念狀態中接受某種東西,那與天生的沒有什麼兩樣。

  十分清楚,範幼思不是亂動,是在操習一種極為深奧的武學,張嚴馨試圖把一種在清醒狀態下無法修習的奇術印在範幼思的腦海裡。這是一種偉大的發明。

  範幼思猛烈酣暢地飛旋舞動了三百六十個回合,汗如雨下,人也清醒了。張嚴馨突然抽力,她立身不穩,向外飛出。牟道反手一勾,她站住了,停住時的姿勢十分優美、迅捷。

  範幼思這時突然明白了什麼,猛呼一聲「姐姐」,向張嚴馨撲了過去。她激動極了。張嚴馨捧起她的臉兒看了一會兒,笑道:「好妹妹,以後你就輕易不會醉了,可要時常喝喲。」

  「不喝會怎樣呢?」範幼思歪頭問道。

  張嚴馨拍了一下她的左腮:「不喝就要遭打,渾身不靈活。

  遇上強敵,喝一口酒就增添一分雄壯、幾分膽氣,妙得很呢。」

  範幼思忽地嬌笑起來:「姐姐,你真逗,這樣我豈不要帶上一個酒葫蘆?」

  張嚴馨、戈劍也都笑起來,十分開心。

  幾個人又說笑一陣子,吃喝一通,離開酒店。

  範幼思用一塊紅布背上一個大酒葫蘆。

  她做夢也想不到會與酒結下不解之緣。

  四人走向一條胡同,忽聽有人喊冤,嚎哭如鬼。

  他們走過去,見一個五旬左右的老人跟在路上正向幾個官府中人磕頭。

  「大人,老漢有冤啊!前日小女在家洗衣,被王家少爺看上了,硬說小女勾了他的魂,要小女把魂還他。老漢不依,他便搶人。我去他家評理,他要我付給他失魂費,我沒有錢,便被他好打一頓。大人啊,您要為我作主呀!

  當官模樣的那人道:「這倒奇,你帶我們去上家。

  那老漢爬起來就走,一拐一瘸的。

  望著衣衫破爛的老漢,牟道心潮難平。這就是窮人啊無依無靠,對付苦難的辦法唯有喊冤。可世上哪有青天?

  他們隨著老漢來到一棵鍛樹前,北面的一家頗有些富氣,門高院大,門旁臥著兩條惡狗。

  雙肩大門上畫著兩幅畫,劍斬猛虎;刀劈惡狗,栩栩如生。

  那老漢不敢靠近門口,沖著幾個官差一指:「大人,就是這家。」

  幾個官差剛到門口,兩條狗撲向他們。

  幾個人把狗擊退,進了院子。

  少頃,幾個人走了出來,神色有了很大的變化。那個當官模樣的人說:「老頭,我們真讓你騙苦了,你半點冤屈也沒有。王家少爺被你女兒勾了魂,她不陪他誰陪?你女兒有福陪伴王家少爺是你的命好,若再胡鬧,決不客氣!」

  老漢呼天搶地哭起來:「天理啊!我要去衙門告狀!」

  那人嘿嘿一笑:「老頭兒,告狀要花錢,你有嗎?王家少爺不讓你送幾套嫁妝已是便宜你了,別不知足。」

  老漢絕望了,用頭直撞地。霎時血流滿面,呼道:「老天啊!

  這是個什麼世道呀?!」

  一個官差飛步縱到他的左側,用腳蹬了他一下,冷冷地說:

  「老頭兒,青天白日的,你再胡說就割你的舌頭。」

  「割吧,我不怕!」老漢怒喊起來。

  那官差正要讓老漢吃點苦頭,戈劍道:「當差的,你改悔吧,不然就無門了。」

  幾個官差這才注意到他們,大笑起來。

  張嚴馨的美麗壓得官差喘不過氣來,好夢做得飛快。那個當官模佯的人說:「想不到在這裡還能碰上大大的美人,好運道。

  你們幾個想替老漢撐腰?」

  戈劍點頭說:「不錯,這讓你很不舒服是嗎?」

  那人快活地大笑起來:「恰恰相反,我高興極了,沒有比你們給老漢撐腰更妙的事了。不過,你們最好先讓女人開口,美麗的女人是頂頂重要的。」

  張嚴馨沖範幼思一笑:「妹妹,你去讓他變幻一下對女人的偏見。」

  範幼思遲疑了一下,終於鼓足了勇氣,走向幾個相貌兇惡的男人。她沒與人動過手,心裡發怯。但她感到身上有勁,故不十分怕。

  幾個官差看著美人走向他們,似乎要投入他們懷裡,心裡癢癢的,嘻皮笑臉。

  範幼思沒有讓他們滿意,走到距他們還有一丈多遠的時候突然發難,不由自主地向他們劈出一掌,幾個小子頓時被震得一個趔趄。

  範幼思看到了希望,立時來了精神,身形一轉,直取一個官差的後腦勺,那小子抱頭鼠竄。

  片刻,官差們發現她並不如何高明,猛地圍上去想找點便宜。

  張嚴馨忽道:「長飲酒,萬丈手,不醉不迷風如柳,酒酒酒。」

  范幼思聞聲會意,順手取出酒葫蘆。

  幾個官差不知她要幹什麼,不由後退了幾步。等見她當眾飲酒,大奇。

  範幼思猛喝幾口酒,身子頓時輕靈起來,無處不柔,飄飄欲飛。她心頭一喜,縱身擊敵。

  這次她身法如電,官差豈是她的對手。啪啪撲撲幾聲響,幾個官差全被打散了,受了重傷。範幼思歡喜之極,慶倖自己不是無用人了。

  這時,從院子裡走出一個少年,直取範幼思,幾乎是偷襲。

  範幼思擰身一轉,雙掌向前一推,正擊在少年的前胸上,少年大叫一聲,暈死過去。

  老漢一旁狂笑起來:「死得好,死得好!替我女兒報仇了。」

  範幼思一怔,一個瘦小的老頭兒從院子裡走到門口。他幾乎沒有特色,太普通了,唯有老頭帽上的頂子格外醒目,刺人眼睛。

  他背著手掃視了幾眼眾人,冷冷地笑起來,猶如哭,似乎聲音被什麼堵住了,極不流暢。

  「是你打傷的他們?」他怒視範幼思。

  范幼思被小老頭雪刀一樣的目光嚇了一跳,略有不安:「是他們先找上的我。」

  老傢伙毒毒地點了點頭,仿佛被噎住了似的,直向範幼思走去。

  範幼思感到一種奇特的威脅,忙喝幾口酒壯膽。

  老頭子走到她的面前,獰笑一聲,伸手就抓,動作倒也利索,但絕無大家的氣象。

  範幼思玉臂擺起,猶如輕靈的水蛇,向外一撥,驟然發力。

  老頭子仿佛遭了炮烙似地縮手,老頭帽突地飛起,帽上的紅頂子擊中範幼思的「人中穴」,嬌面頓時腫起,人也麻本了。

  張嚴馨吃了一驚,飄掌直取老頭子,宛如虛影泄地。

  老頭子擰身彈起,逃如流星。

  張嚴馨見他輕功極佳,沒有追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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