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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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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剛道:「大管事,為朋友兩脅可以插刀,要是日後有人說我的閒話,你管是不管?」 大管事一臉笑容道:「管,我管定了,往後只要有誰敢說你老弟臺的閒話,我禿鷹就割掉他的舌頭。」 金剛轉望二管事:「這話二管事聽見了?」 二管事道:「我聽得清清楚楚。」 金剛當即坐了下去,道:「二管事,我坐下去了。」 大管事、二管事哈哈大笑,大管事一巴掌拍上金剛肩頭,連稱呼也改了:「兄弟,你這個朋友,老大哥我交定了……」 二管事道:「大哥,別忘了算我一份。」 大管事道:「放心,忘不了的。」 對侍立一旁的打手一擺手,道:「小子,去,去弄點兒酒菜來,我們哥兒三個要痛痛快快的喝幾杯。」 打手應聲欲去。 「慢著,」金剛往腰裏一摸,抖手一張銀票飛了過去:「要喝大家都喝,算我請弟兄們了。」 大管事忙道:「兄弟,你這是……」 「不該麼,大管事。」金剛笑問。 打手那兒已接住了銀票,看一眼,滿臉堆笑,直哈腰,直謝,飛也似的奔了出去。 大管事笑著道:「兄弟,你可真會做人,把他們慣壞了,往後讓我怎麼帶。」 金剛笑笑,沒做聲。 二管事目光一凝,望著金剛道:「兄弟,到現在我們還沒有請教……」 「說什麼請教,生分了,」大管事擺手打斷了二管事的話頭,道:「兄弟,我姓岑,外號禿鷹,大夥兒都管我叫岑胖子。我這位二管事姓樓,單名一個雲字,大夥兒管他叫樓老二。在我們總管趙霸天麾下十員大將裏,我們倆是老大,老二,天津衛地面上賭這一檔,歸我們倆管,說說你吧!」 金剛道:「大管事,二管事……」 「什麼大管事,二管事,」大管事岑胖子又擺了手:「彆扭,乾脆叫聲大哥,二哥。」 金剛見風,馬上轉舵:「恭敬不如從命,大哥,二哥,我姓金,單名一個剛字,源興盛錢莊的少掌櫃。」 「哎喲,」岑胖子,樓老二一怔都瞪了眼:「你就是那個鼎鼎大名的花花公子金少爺呀!」 岑胖子接著道:「唉,我們對你可是仰名已久哇,兄弟你在天津衛算是出了名……」 金剛道:「出了名的敗家子兒。」 樓老二道:「兄弟,我們這些人那一個不是敗家子兒。」 岑胖子大笑:「說得好,說得好。兄弟,久仰你吃喝嫖賭樣樣精,交遊闊、人頭熟,連軍警聯合偵緝處的處長,都跟你稱兄道弟,暗地裏公送美號『花賭孟嘗』,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那!」 「好說,好說,」金剛說:「拿得出去的,也只有這幾樣了!」 「夠了,」岑胖子道:「就憑這兒樣,大江湖到處去得。」 「可不,」樓老二道:「多少人想學還學不來呢,兄弟,聽說,你去四喜班兒跟人抖闊,一擲千金,獨佔花魁,有沒有這回事兒?」 金剛點頭道:「有這回事兒,可卻陰溝裏翻了船。」 「怎麼?」岑胖子、樓老二同聲問。 「錢白花了,」金剛道:「原想等多去幾回再吃的,沒想到她一聲沒吭溜了。」 「不冤,」岑胖子道:「美談,佳話留下來了,名傳出去了,這可是花錢都買不著的。」 「行了,別臊我了。」金剛說。 岑胖子哈哈大笑:「不要緊,我們老三、老四手下花檔裏的好貨色多得很,趕明兒我帶你去走一趟,挨著個兒任你挑揀。」 金剛急急一抱拳:「大哥,小弟我就這麼點兒嗜好,先謝了。」 樓老二道:「兄弟,你既然好這個,又有這麼一副好手藝,幹嗎老玩兒票,乾脆,明兒個讓大哥跟總管說一聲,你進來幫忙,把這個場子交給你。」 「對,」岑胖子一拍大腿,道:「就這麼辦,明兒個一早我就見總管去。」 「不,大哥。」金剛搖了頭。 岑胖子、樓老二一怔:「兄弟,你……」 金剛道:「就像二哥所說的,我是玩兒票,所以始終只一隻腳踩在江湖道上,要是等我另一隻腳也踩上江湖道,我的心可就大了。」 「怎麼個大法?」樓老二忙問。 金剛道:「趙總管那個寶座讓給我坐還差不多。」 岑胖子、樓老二猛一怔,臉色都為之一變,兩個人互望了一眼,才由岑胖子說了話:「兄弟,那你的心可是太大了。」 金剛笑笑道:「其實,大哥,二哥,真要說起來,我這心並不大,趙總管有的玩藝兒我都有,我有的他卻不見得有,您兩位信不信?」 「這……」 岑胖子、樓老二顯然有點猶豫。 「我那一手,二哥親眼看見了,趙總管他有麼?」 金剛拿起了茶杯,往几上一放,又拿了起來,几上有個刀切似的茶杯底痕印,岑、樓二人直了眼。 「我這一手,他有麼?」 「兄弟,你,你……」岑胖子舌頭像打了結:「高,高,高……」 樓老二道:「兄弟,我們只當你身手不錯,可沒想到你還有這麼好一身內功……」 「走吧,走吧,兄弟,這一手別說趙總管沒有,就是放眼大江湖,也挑不出幾個人有……」 岑胖子舌頭解開了,話像連珠炮。 金剛淡然一笑,把茶杯又放回几上,道:「我要是坐坐趙總管那個寶座,不算辱沒吧!」 「不算,不算,」岑胖子道:「兄弟你這是什麼話,現在我們知道你有多少了,就算是把趙總管的位子給了你,恐怕還委屈你呢!」 金剛笑了笑,沒說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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