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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八


  狄霞兒道:「每個人都住島上,只有那些金銀珠寶才『住』島底下。」

  巴岱道:「你們這裡的金銀珠寶是活的嗎?不然,怎麼住島底下?」

  黃胖笑道:「我的傻胖兄弟,夫人的意思,是說:我們搶到的金銀珠寶,全放在島底下。」

  古人俞道:「那既是存放財寶之處,怎還稱『海底死亡穀』?為何不稱『島下金銀穀』。」

  洪通道:「若稱金銀穀,讓人知道了,豈不叫人打起主意來。」

  朱貝戎笑道:「怎麼?海盜還怕人來搶?」

  巴岱笑道:「若是海盜被搶,那一定很有趣。」

  呼廷霸瞪了他一眼,道:「若被搶了,我第一個找上你。」

  巴岱一怔,問道:「為什麼?」

  呼廷霸道:「因為你已有了搶的念頭了,若金銀珠寶有失,那一定是你的傑作,當然要找你。」

  巴岱嘟著嘴道:「我只是說說,誰要搶你。」

  朱貝戎笑道:「我們先來個慶功宴,以慶祝我們得到幻島寶藏。」

  呼廷霸道:「等得到了,再辦吧!」

  朱貝戎道:「你不懂,這叫先討個好開頭,預先慶祝了,老天也就不好意思不讓我們得不到。」

  這又是什麼話?那任何人想要成功,不會都先慶祝一番,如此,又有誰會失敗?豈不是天下盡是成功人。

  呼廷霸笑道:「那好,反正天色也將晚,今夜大家就痛醉一場,待天明了,我們就去找寶。」

  他就叫手下去備辦了,接著又帶朱貝戎等進到一間大屋,各自就座。

  過了不久,酒菜上桌。

  朱貝戎立刻狼吞虎嚥起來,不但呼廷霸等看得大怔,就是蕭嬙三個也是驚奇不止:「莫非他胃口大開?」

  只見他片刻即吃了八分飽,然後就勸起酒來,頻頻猛灌呼廷霸,又向蕭嬙三個示意,眼睛眨得快掉了,他三人才看到。

  他四人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當然甚有默契。

  何況組成飛賊門後,他們之間又商量了一些暗號,朱貝戎右眼慢眨三下,左眼又快速眨兩下,可不表示三長兩短,而是要偷的意思。

  蕭嬙三個看得大驚:「這小子莫非吃了熊心豹膽,竟打起呼廷霸金銀珠寶的主意?」

  但見他已展開第一步行動,猛灌呼廷霸酒,總不成三人按兵不動,叫他孤軍奮鬥吧?恐怕呼廷霸幾人未倒,他就先躺下了。

  當下,蕭嬙也向狄霞兒勸起酒來,巴岱當然向黃胖敬酒。

  最苦的是古人俞,舉起酒杯,見洪信,花柳輕,章宏三人看著他,被看得都怕了,他一人怎敵得過三人,恐怕輪不到三巡,他就要先倒了,所以他就趕忙放下酒杯,沖著三人咧齒一笑。

  三人見他還是小孩,就也不勉強。

  朱貝戎又敬了一會酒,但見呼廷霸甚是豪飲,就算他一杯,人家喝三杯,先倒下的恐怕,是自己,那倒反變成讓人灌酒了。

  他轉頭一望,只見狄霞兒,黃胖幾人的酒量也甚是不錯,若照此情形下去,可得全軍覆沒。

  別說要偷了,能走去睡覺,就得到一旁偷笑了。

  他不禁大急,但慌亂下,就越想不出好主意,想不出辦法,那就只有一個結果,就是四人一齊被灌倒。

  四人遲遲才醒來,個個頭痛欲裂,恨不得割了下來。

  蕭嬙埋怨道:「自己不行,還要將人灌酒?這下好了,別人沒倒,自己四個全倒,還偷什麼,頭能快好就不錯了。」

  巴岱道:「別多說!當心被聽到,會被他們用酒灌死。」

  古人俞道:「想得美!人家一刀就砍了,還用酒灌死你?」

  朱貝戎想了一下,道:「昨晚不行,今夜再來。」

  蕭嬙三人一聽,差點昏倒,叫了起來,道:「你還來?真要讓人家灌死?」

  朱貝戎癟笑一聲,道:「我們得想個法子,只讓他們喝酒,而我們卻滴水不沾。」

  巴岱道:「你可以行酒令啊!就像以前對付花家姐妹那樣,再對付狄雪兒啊!」

  朱貝戎瞪瞪眼道:「你要害死我?她可是呼廷霸的妻子,若我對她喊這種『風流拳』,不被他打死才怪!」

  蕭嬙嘴一嘟,氣道:「還風流拳?我看那是『下流拳』,竟對姑娘喊出那種拳鬼。」

  朱貝戎訕笑一聲,道:「你有沒有較高明的行酒令?讓我們穩贏,都不喝酒,而他們卻輸得一塌糊塗,個個當褲子。」

  蕭嬙眼一瞪,正待說時,忽見呼廷霸和狄霞兒走了過來。

  呼廷霸大笑道:「昨晚你們可喝得盡興?」

  朱貝戎笑道:「都醉倒了,真不過癮,最好再來痛飲一次。」

  呼延霸爽朗笑道:「好極了!那我們在船上喝。」

  朱貝戎一怔,問道:「為何要在船上喝。」

  呼延霸也一怔,道:「不是要去幻島嗎?當然就在船上喝,待喝足了,也該到了,是不!」

  朱貝戎可不能說「是」,一說,計畫就全泡湯了。

  當下他就用手猛敲腦袋猛想,想該如何才能溜下之法,但由於敲得太急了,竟敲出聲音來。

  看得眾人個個大怔,「莫非酒醉頭痛到這種地步,想將頭敲破啊?」

  只見他仍在繼續敲著,就像和尚在敲木魚一般,突然他歡叫了一聲,嚇得個個皆倒,朱貝戎見了,不禁一怔,然後向呼廷霸道:「我們明天才能走。」

  呼廷霸站起問道:「為什麼要明天才能走?」

  朱貝戎道:「我算過日子了,只有明天才能到得幻島,今天去必尋不到它的蹤跡。」

  呼廷霸遲疑了了下,道:「好吧!我們明天再走。」

  朱貝戎暗笑了一地聲,拉著蕭嬙,招呼巴岱,古人俞,道:「我們現在去摸魚兒。」

  呼廷霸也放心得很,島的四面都是海,也不怕他們逃了,總不會去摸魚摸得變成魚逃了吧!

  海水湛藍,清澈見底,那白沙難看來就像柔軟的大床一般。

  四人在水裡玩了一陣,一條魚也沒摸到。

  朱貝戎不禁氣得大叫:「若不再讓我摸一條,我就拿炸藥來炸!。」

  氣聲中,他又往魚摸去,片刻間,他突然抓了一條超小魚兒上來。

  蕭嬙笑道:「可憐!你只有摸小魚兒的份。」

  朱貝戎嘴角一撇,道:「總勝過你們一條也摸不著。」

  巴岱道:「我們真來摸魚?」

  朱貝戎道:「不來摸魚,那這裡來幹嘛?讓魚摸?」

  巴岱訕笑道:「我以為你要商量今晚如何下手呢?」

  朱貝戎笑道:「如何下手?就問問我們的女諸葛。」

  蕭嬙道:「你自居『神機妙算』,怎麼是反問我?」

  朱貝戎癟聲道:「我沒輒子,只好問問你這飛賊門的第二智囊。」

  蕭嬙一聽,臉上喜滋滋,鳳凰尾立刻翹得比天高,笑道:「我早已想好了對策,但不敢說出來,怕你又瞪我。」

  朱貝戎臉更癟,暗罵了自己千百遍,問道:「什麼對策?」

  蕭嬙道:「跟他們交換!幻島的寶藏給他們,呼廷霸的珠寶給我們。」

  朱貝戎眼一暗,道:「這算什麼對策?幻島有秘芨,可練得絕世武功,怎能換?」

  蕭嬙把眼睛回去,道:「笨!不會畫張假的路徑圖給他們,讓呼延霸自己去找,待他們空手而回時,我們早巳走了。」

  朱貝戎臉上一喜,大笑道:「正點!不愧是我飛賊門的第二智囊;你過來,讓本特大門主賞你一個吻。」

  蕭嬙又把眼一瞪,道:「得手之後,金銀你們三人分,珠寶我可全要。」

  呵!這小妮子的野心倒真不小啊!竟然要獨吞珠寶啦!

  巴岱道:「我看這不太好吧……那呼廷霸又豈肯甘休?」

  古人俞道:「管他的,反正現在仇敵已這天下了,多個海盜又算什麼?」

  朱貝戎喜道:「就這麼辦!我們現在就找呼廷霸說去。」

  當他們往呼廷霸的房子走去時,忽見花柳輕和章宏二人鬼鬼崇崇的走進一叢樹林去,四人互望一眼,就跟了過去。

  一至樹叢時,就聽到花柳輕道:「幻島上的寶藏既是如此多,我二人得了,將強過一輩子當海盜。」

  章宏道:「話雖如此說,但憑你我二人又如何敵過呼廷霸?何況,狄霞兒,黃胖,洪信也不是致手;再說,兄弟們大都只聽呼廷霸的,縱使我們得了寶藏,又怎麼搬運?」

  花柳輕陰惻惻一笑,道:「這都不問題,我已想好了對策。」

  朱貝戎聽到這,心中真是暗笑得要死,他想不到對策,蕭嬙有了,連這混蛋竟也有了辦法,那他這「神機妙算」又是幹什麼吃的?

  只聽章宏問道:「什麼對策?」

  花柳輕道:「你剛才沒聽到嗎?呼廷霸今晚又要跟那四個小鬼門『搬火山』;我身上有一包毒藥,只要滲進酒內,嘿嘿,你想,他們喝了之後又會怎樣?」

  朱貝戎立刻殺氣陡生,兩眼射出一片閃光——這兩個混蛋竟也要害他四人,又怎不叫他這「天生殺星」

  感到憤怒!

  又所章宏道:「那只有全『掛』(死)了,誰帶我們上幻島?」

  花柳輕道:「我這毒藥吃下後,人只會暈迷,到時,他們就只得任我們擺佈。」

  說到這,他臉上突然露出一種曖昧的表情,又道:「嘿嘿,那叫蕭嬙的小姐,美得要死就給我享受了。」

  章宏道:「不,她給我。」

  花柳輕道:「她給我!那狄霞兒也算漂亮的,就給你。」

  章宏道:「不!她已不是原封貨了,再說,也不比蕭嬙漂亮,那狄霞兒給你。」

  花柳輕怒道:「幹!方法是我想出的,你竟敢跟我爭?把我惹火了,我就先幹掉你。」

  章宏也怒道:「你又算那棵蔥?我還聽你的?要打就過來,看誰被誰幹掉。」

  第二十九章

  花柳輕和章宏兩人一言不合,竟真的打起來,還打得兇猛無比。

  朱貝戎四個征住了:「怎商量事情,商量到打起來了?」

  他們就撥開樹叢,偷偷看去。

  只見二人旗鼓相當,武功相若,一時倒難分出高低。

  見擊不倒對方,竟然一些陰險無恥的招式都用出來了,徑朝對方的下陰猛打,到了後來,兩人竟纏倒地下,在那翻滾扭打個不停。

  過了會,二人似是打累了,就分開來,各自躺在地上喘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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