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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九


  花柳輕道:「乾脆這樣,待一切得手後,我們再分個高低,誰贏,誰就擁有一切。」

  章宏道:「好!輸了,自己數牛糞,栽進海裡喂王八。」

  兩人又談了一陣,就去準備了。

  待他們走後,蕭嬙就瞪著朱貝戎道:「他們說到我了,你怎神經沒發作?」

  朱貝戎笑道:「我們正可將計就計,今晚一切看我的。」

  巴岱楞道:「一切看你的?毒酒都讓你一人喝嗎?」

  朱貝戎瞪眼道:「現在我們就去假裝畫圖,到晚上再說。」

  古人俞道:「若都毒倒了,還畫圖做什麼?」

  朱貝戎道:「閑著無聊啊!」

  他們就去向呼延霸要了筆墨畫圖。

  呼廷霸,狄雪兒,洪信,黃胖,花柳輕和章宏當然都過來看。

  只見朱貝戎將紙攤在桌上,叫巴岱磨墨,自己卻跳到一張椅上,左手趴按著桌面,右手拿著筆就畫了起來。

  正當他畫得意興濃烈時。

  忽聽「啪」的一聲,墨水四濺,別人閃得快,就朱貝戎靠得最近,還將整個身子都趴上桌面,又如何躲得過,便被濺了滿身滿臉,只見他一臉癟樣的瞪著巴岱。

  巴岱忙道:「我不是故意的!我怎知這墨如此不結實,一用力就斷了,手掌就拍到硯臺,就翻了……」

  狄霞兒笑了一會,取來一條手中讓朱貝戎擦。

  古人俞道:「我不夠高,不好磨。」

  朱貝戎又看向呼廷霸,埋怨道:「沒事將桌子做得這麼高做什麼?連我坐看畫,都很難伸手,只得站到椅子上畫。」

  呼延霸癟笑道:「那就叫古人俞也站到椅子磨墨吧!」

  古人俞就跳上椅子,拿著巴岱「磨斷」的半截墨,就硯臺又磨了起來,朱貝戎一邊畫,眾人就一邊看。

  呼廷霸指著畫上一條很像蜈蚣的,問道:「這是什麼?」

  朱貝戎頭不抬,回道:「幻島上的一處『飛龍巔』。」

  狄霞兒道:「飛龍巔像一條飛龍嗎?」

  朱貝戎道:「相傳在遠古時代,天上一條神想到人間來遊玩,由於降落時,速度沒調整好,就撞死在幻島上,久之就成了飛龍巔。」

  呼廷霸失笑道:「我怎看它像蜈蚣?」

  朱貝戎抬頭睹著他,道:「你知不知道,趴著畫是很難的,你行,來畫畫看。」

  呼廷霸瘋笑一聲,又指著飛龍巔下一處,問道:「這又畫的什麼?」

  朱貝戎道:「鳳凰頭。」

  黃胖大笑道:「怎很像烏龜頭。」

  朱負戎又瞪他一眼,叫道:「你再笑,我就在你臉上畫烏龜。」

  呼廷霸道:「怎飛龍降下不但自己撞死,也將一頭鳳凰壓死在那,由於神龍體大,鳳凰身小,故只見得一頭鳳凰頭。」

  呼廷霸道:「那寶藏入口在那?」

  朱貝戎道:「在鳳凰嘴上,只要將它口炸開,裡面就有一條通道可進,據藏寶圖上所藏,寶藏多得萬條船也載不完。」

  眾人眼睛立即大亮,屋內也立刻多了十幾個太陽,個個臉上皆充滿與奮之情,竟連蕭嬙,巴岱,古人俞也滿是喜色,都把朱貝戎的話當真了。

  呼廷霸大笑道:「明天,我將是全天下最富有的人了。」

  當場就有六人暗中否定他這句話!朱貝戎四個當然是其中之一,另兩個就是有陰謀的花柳輕和章宏。

  不多時,朱貝戎將圖看了一看,拿給呼廷霸,道:「明天我們就上幻島去。」

  呼廷霸將圖看了一看,道:「這只是幻島上的周遭環境……那這幻島在那?怎沒畫出位置?」

  朱貝戎笑道:「我明天帶你去。」

  呼延霸大樂,就叫人去整治酒菜,以便先慶賀,叫老天不好意思不將寶物給他們。

  花柳輕和章宏立刻走了出去,看來,他們是要去下藥。

  是晚,酒菜已上桌。

  朱貝戎四個才來到,當然朱貝戎早巳將應付之法,教給蕭嬙三人。

  眾人一入座,四個就立刻像餓死鬼投胎般,先吃了個飽,然後就向呼延霸等敬酒。

  花柳輕和章宏兩個暗笑在心裡,眼神真是狠毒無比,仔細看,他們每個眼睛中,都似有一尾毒蛇,直盯著眾人瞧著。

  但他們卻還出比不上一個更惡毒的!

  只見朱貝戎舉起酒杯,向他二人道:「昨天未向二位敬酒,實感過意不去,現在,我敬二位,請賞臉。」

  花柳輕和章宏心下冷笑,臉上熱笑,也舉起酒飲了,接著拿起身前桌上一瓶酒,各自倒了一杯,見朱貝戎還未喝,就催道:「你敬人的,怎自己還不喝?」

  朱貝戎乾咳一聲,突然指著外面喝道:「是誰在那鬼鬼祟祟?」

  呼廷霸等眾海盜立刻起身,奔出去看。

  朱貝戎四個就在這一瞬間,將酒杯扔在桌下,換上自己帶來的酒杯。

  他又將身前的酒瓶和花柳輕的換過來,剛把酒瓶放下,呼廷霸等就都回來了,當然外頭是沒什麼人啦!

  四個就都舉起酒來敬著。

  呼廷霸等幾個海量的,當然是杯到酒空,一滴也不剩回去,但片刻問,就真的是海量也都倒了,皆昏迷不醒。

  巴岱見狀,有點害怕,道:「別都死了……」

  朱貝戎探一探呼廷霸鼻息,笑道:「安啦!他們正好睡。」

  他話未完,就已走到花柳輕和章安身邊,看了二人一眼,突然,他眼中閃爍毒火,全身殺氣騰騰,臉上兇惡得要死,連蕭嬙,巴岱,古人俞三人看了,都驚呆了。

  只見他一下狠狠的連踹花柳輕二人十八下,口中罵道:「兩粒狗屎!竟打起我未來老婆的主意了,看我饒不饒你們!」

  他立刻取出把那把小金劍,轉頭叫巴岱過來,要蕭嬙和古人俞別過頭去,不要看。

  巴岱問道:「你想幹嘛?」

  朱貝戎狠狠的道:「斷了他們的是非根!叫他們二人當太監!」

  巴岱嚇得一跳,叫道:「這太可怕了!我不敢做。」

  朱貝戎瞪眼道:「又不要你做!你只要一旁幫忙,看我割來。」

  巴岱道:「你會嗎?別把人割死了。」

  朱貝戎又瞪眼,道:「可別忘了,我是小神醫,我以前還配過藥,是不是?」

  巴岱道:「那好,但只你割喔!」

  朱貝戎點點頭,二人就蹲了下來,朱貝戎將小金劍遞給巴岱,叫他拿著,他就動手脫花柳輕二人褲子,待寶一現,他就道:「胖子動手吧!」

  巴岱一驚,叫道:「我動手?」

  朱貝戎眼一瞪,道:「我是特大門主,你就得聽我的,不幹,就把你辭職,踢出飛賊門。」

  巴岱臉一憂,雙手抖個不停,癟聲問道:「從那裡割?」

  朱貝戎看了一下,道:「我們再研究研究。」

  二人就討論起來,過了會,忽見蕭嬙和古人俞也蹲在一旁看,朱貝戎一怔,問道:「我不是叫你們別過來看嗎?」

  蕭嬙道:「你們這種動手法,恐怕人醒了,你們還在討論。」

  古人俞道:「不如先去偷珍寶吧!」

  朱貝戎點頭道:「好。」

  巴岱這一聽,隨手將小金劍往下一插,就要起身,卻聽花柳輕一聲悶哼,一看,卻見小金劍正中那「要害」,他不禁一怔。

  朱貝戎三個也看得一怔,道:「胖子,你真動手啦?」

  巴岱楞道:「我不是故意的,我……」

  朱貝戎賊笑一聲,瞄著巴岱,不懷好意的道:「你已動手了,就索性幹到底吧!」

  巴岱道:「我不敢。」

  蕭嬙道:「真糟!兩個男人連動手殺人,都這麼遲疑,還當什麼飛賊門的特大門主,三門主?」

  朱貝戎一聽,叫道:「幹!」就蹲下一劍抄下,閉上眼,胡亂劃了幾下,然後又將章宏也劃了,才站起身道:「走!搬財寶去!」

  四人就走出屋來,四下亂找,但就是找不到那「海底死亡穀」的入口。

  朱貝戎沉吟著,道:「該不會也像我們騙他們一樣,胡亂扯,根本就沒有什麼海底死亡。」

  蕭嬙道:「顧名思義,應該寶在海底……若這島上沒地道,那我們只得到島四周的海底下去找了。」

  古人俞道:「大頭病啊!那要找到什麼時候?」

  朱貝戎一臉癟樣,歎了一聲,道:「實應該先探探他們口風的,這樣亂找,怎找得到?」

  巴岱道:「不如回去裝死,待呼廷霸他們醒過來再說。」

  朱貝戎想了一下,忽然眼芒一亮,就像兩顆星星般,道:「我又想到個法子,明天待我試試。」

  蕭嬙道:「什麼法子?」

  朱貝戎故作神秘的笑道:「待明天再說。」

  他們就又奔回去,見呼廷霸等還未醒,就各去裝死,其中當以巴岱最像,從小裝到大,早已駕輕就熟,一躺下就像死了般,任何人見了,絕不敢懷疑他還活著。

  次日,天明。

  呼廷霸等紛紛醒來,甩甩頭,由於不知被毒倒了,還以為是醉了酒呢,不禁各自嘲訕起來。

  忽見花柳輕和章宏下身赤裸,寶貝被人割了很多刀,血流滿地。

  呼廷霸大驚,急忙過去一看,只見二人已氣息奄奄,雖未死,也差不多要去見閻王子,他就趕緊叫人抬去醫了,然後又傳令下去,搜查兇手。

  卻不知,兇手還在那裝死,但這時可不是裝死,而都是睡著了。

  呼廷霸見朱貝戎四人無恙,心下略安,就喚醒四人,但卻沒提起花柳輕二人之事,他不提,兇手當然更不會提。

  只見朱貝戎伸個懶腰,假意的說了幾句不勝酒力的話,就站了起來,還微笑的看著呼廷霸等。

  這可真是天生的殺星了!傷了人,竟還能表現得如此從容,一副不知情模樣,可也讓天下所有殺手佩服不已。

  呼廷霸道:「待用過早飯,就立刻出發,如何?」

  朱貝戎故作沉吟,斜視了呼延霸一眼,道:「照那路徑圖所示,要找到幻島,須經過一處『海底骷髏穀』……這句我倒不解其意。」

  呼廷霸怔住了,過了會,才道:「你都不解其意……那怎麼去?」

  朱貝戎暗幹了一聲:「笨!不會接說,有可能指的是海底死亡穀!」

  他又假意想了一下,道:「這海底骷髏穀像是在影射什麼……有可能是指相似的名稱,就像幻島,你稱為無定島一樣。」

  呼延霸硬是不開竅,仍道:「我倒不曉得有那個地方,和這海底骷髏穀有相似的名稱。」

  朱貝戎眼一瞪,暗幹得要死:「真沒見過如此不開竅的人。」

  還是蕭嬙明暗他的心思,她當下也假裝像發現新大陸一般歡喜似的,拍手高叫道:「莫非指的是海底死亡穀?」

  朱貝戎聞言大喜,滿心安慰,立刻笑眯眯的看向呼廷霸,「他這下該有反應了!」

  誰知,呼廷霸仍遲疑道:「不會這麼巧吧……從海底死亡穀又如何能通到幻島?」

  朱貝戎登時火了,真沒聽過這麼頑固不開通的人,都己說明了,他還故作迷糊!

  所謂是可忍孰不可忍,朱貝戎無法忍了!他立刻抓起酒杯,往地上重重一摔,惡狠狠的叫道:「我說是就是,你懷疑什麼?」

  這一下,不僅呼廷霸等個個怔住,就連蕭嬙三人也都吃真的張大了口,像是剛被人塞人一個熱滾滾的雞蛋。

  朱貝戎仍不甘休,雙眼含煞,全身怒氣騰騰,就算擎天劈地的蓋世霸王也沒他這般氣勢。

  只見他一下就逼近呼廷霸,手指直指在他鼻上,喝問道:「你說!海底死亡穀在那?從那裡進?」

  個個都驚得目瞪口呆了,呼廷霸也嚇得滿臉呆滯,急聲道:「請跟我來!」

  四個字一說完,他已走到門口了,眾人也都緊跟著,直到呼延霸的房間。

  呼廷霸指著睡床,道:「入口就左床下。」

  朱貝戎心下大喜,一臉堆滿歡笑,道:「這下我可發了!」

  呼廷霸一怔,問道:「你發什麼?」

  朱貝戎一聽,猛可省起,暗罵自己三八,竟差點露出馬腳,正待辯脫。

  忽見一名大漢慌張的跑進來,直叫道:「不好啦!有人攻上島了。」

  呼廷霸喝道:「來者是誰?」

  大漢喘口氣道:「來者是……我不知道……」

  呼延霸聽了,猛翻白眼,又問:「有多少人闖進來?」

  大漢突然大聲道:「千軍萬馬!數也難數,乍看之下,連天蓋海皆是人。」

  朱貝戎瞪眼道:「人會飛嗎?還遍天?我看是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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