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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


  「小美人,不用怕,哥哥在此保護你,來,讓我親一下。」

  古人俞叫道:「親個頭,你不怕天下第一大俠砍你的頭,就親親看。」

  年輕人一怔,問道:「誰是天下第一大俠?」

  古人俞揚揚頭,喝道:「站穩了,說來嚇死你——第一大俠就是『豪氣貫日月,雙手掌幹乾坤,腳顫大地動,言吐風雲變』的朱貝戎朱大俠是也。」

  年輕人一楞,這:「沒聽過。」

  蕭嬙叫道:「他還有個稱號,你一定聽過。」

  年輕人笑道:「說來聽聽。」

  蕭嬙:「拳打我來也,腳踢飛燕子,一劍雪山河,飛賊我搬也。」

  年輕人聽得大驚,我來也和飛燕子可是當今最熱門的人物,那個不知,誰人不曉,但聽她的語氣,似乎這個「我搬也」朱貝戎更比他二人厲害;但隨即又一想,武林中可沒聽過,有「我搬也」朱貝戎這號人物。

  年輕人心下略安,又笑道:「你們說的那人,我可沒聽過,嘿嘿,但我的大名,相信你們該是如雷貫耳。」

  蕭嬙三人互望一眼,問道:「你又是誰?」

  年輕人道:「花憐香,人稱粉蝶兒。」

  三人又相視一眼,搖搖頭,道:「沒聽過,粉蝶兒又是什麼東西?」

  花憐香怒道:「笨貨,連粉蝶兒也不懂?告訴你們,粉蝶兒就是採花大盜。」

  巴岱嚇得一跌,叫道:「羞死千萬人,連這麼不名譽的事,也敢講那麼大聲。」

  花憐香逼上一步,指著蕭嬙道:「你過來,乖點,我絕不會弄疼你。」

  蕭嬙將巴岱一推,叫道:「扁死他。」

  花憐香冷哼一聲,右手一翻,往門打去,碰的一聲,將那朽門擊得粉碎。

  巴岱登時嚇得跌倒在地,爬起來轉到蕭嬙背後,道:「他叫我過去,你就過去吧。」

  蕭嬙回頭狠瞪他一眼,隨後俏臉忽堆上笑意,緩緩的走到花憐香面前。

  花憐香見她笑容如花,又如此清純,不禁呆了。

  蕭嬙便趁這時,一腳狠蹬向花憐香下陰。

  花憐香沒料著她竟敢動手,便被踢個正著,一下發出像豬被宰時的尖叫聲,兩手捧著下胯,在原地猛跳著。

  蕭嬙急忙拉著巴岱和古人俞奔了出去,但沒跑上幾步,忽見人影一閃,花憐香已攔在身前。

  只見他惡狠狠的對蕭嬙道:「你這小賤人,竟想叫我斷根,看我不活活搞死你。」

  話落,右手五指如勾,便往蕭嬙左肩抓落。

  蕭嬙驚叫一聲,拉著巴岱和古人俞又返身奔進屋內,見四下無處可逃,便跑上樓去。

  但三人毫不會武功,又豈能躲過花憐香的追擊,不多時,就又被攔下來。

  花憐香嘿嘿笑道:「我看你還是乖一點的好,免得皮肉受苦。」

  說著,一步步向三人逼去。

  蕭嬙驚駭未絕,四下一看,根本無路可走,惟一出路,又被花憐香堵住,可真是上天無路,人地無門。

  就在這時——

  忽見右側牆上掛著一幅畫,畫中人卻是個老頭,面容威武,此時正朝著他們笑著。

  蕭嬙大驚,指著畫,叫道:「那畫裡人在笑!」

  花憐香笑道:「別再騙我啦,剛才你以笑惑我,踢我下陰,現在又說甚麼人笑來?畫裡人?那可真會笑死人,畫上的東西是死的,又怎會笑?」

  巴岱卻已轉頭看去,見那畫中人竟真的在笑,不禁大叫道:「他媽的牛奶,我們碰上鬼了!」

  他立即連滾帶爬的沖了出去,一下將花憐香握撞在地。

  花憐香大怒,右掌豎起,正待打,卻見巴岱已跑了出去,只得回頭來。

  突然看見那畫中人,竟從畫裡走了出來,逕到他面前站定,說道:「花憐香,不認得我嗎?」

  花憐香定睛一看,驚道:「是你!」吞了口水,又道:「老淫蟲崔道融,你躲在那幹甚麼?」

  崔道融笑道:「我在前面街上,看你帶這三個娃兒過來,其中還有一個是女的,我就知你又要幹壞事了。」

  花憐香吟了一聲道:「你自己還不是一個樣,何必五十步笑百步。」

  崔道融轉頭看看蕭嬙,一看之下,他兩眼登時一亮,噴嘖幾聲,道:「我這半生中『拉』(搞)過的馬子不下千個,但卻從沒看過如此出色的,呵呵,難怪,難怪你這個中老手,也會如此心動。」

  花憐香心頭一震,道:「老淫蟲,你想幹嘛?莫非想要跟我『拜把』(分享)?」

  崔道融道:「你走吧,不是『拜把』,而是由我獨佔。」

  花憐香冷吟一聲,道:「我粉蝶兒也不是好惹的。」

  崔道融嗤一聲道:「你想跟我『單挑』(對決)?」

  花憐香見他如此囂張,心中有氣,就一聲不響的,向他撲去,一出手,便是六掌七腿,朝他身上要害猛攻。

  崔道融毫不閃避,硬拆硬架。

  蕭嬙見他二人打了起來,便趕緊拉著古人俞,悄悄閃過一邊,轉頭一看,見那畫框竟是個視窗,剛才由於心驚,再加上室內昏暗,竟看錯是一幅畫,她又轉頭看向二人,只見他們越打越激烈,沒注意到自己,便和古人俞從那視窗翻出。

  只見那又是一間房,蕭嬙心思一轉,便拉著古人俞就窗底處蹲了下來。

  崔道融和花憐香以為打了一會後,忽不見蕭嬙,二人大吃一驚,四下一找,就窗一看,也不見人,卻不知蕭嬙二人就躲在窗下。

  崔道融和花憐香以為蕭嬙已逃走,當下那顧得再打鬥,急忙出了屋,四下尋去。

  蕭嬙和古人俞又躲了一會,才探頭就窗偷看,見四下無人,就溜了出來,奔了一陣,忽見巴岱在前方緩緩走著,蕭嬙叫了一聲,便和古人俞跑了過去。

  巴嶽聽得,住腳回頭一看,見是二人,心下大喜,卻又見蕭嬙一臉凶霸霸的模樣,一至近前,就左右開攻,連賞了他四個「香手印」。

  打得巴岱一怔,楞楞的問道:「幹嘛打我?」

  蕭嬙雙手插腰,盛氣淩人的道:「打你不顧朋友之義,臨危獨自逃命。」

  古人俞側著頭道:「剛才那地方,好像不是朱貝戎所說的目標?」

  蕭嬙叫道:「什麼好像?簡直就是錯!錯!錯!」

  古人俞道:「臭了?要是讓老大知道,他一定會笑死我們。」

  蕭嬙想了一下,道:「那只好瞞!瞞!瞞!」

  巴岱癟著臉道:「要瞞那鬼靈精,我看是難!難!難!」

  蕭嬙道:「有甚麼難?我們三人不說,他能曉個甚麼。」

  古人俞道:「如今怎辦?我們又不認得路,怎走回去?」

  蕭嬙道:「我們就亂走啊,反正船到橋頭自然直。」

  巴岱楞楞的道:「要是不直,怎辦?」

  蕭嬙瞪他一眼,正待說時。

  忽見朱貝戎氣急敗壞的跑了來,一到近前,就破口大駡:「你們三隻『粉鳥』『鴿子』被卷到那去了?害我在那目標的屋前屋後,尋了一百八十遍,……」

  古人俞側著頭道:「騙人的吧?你會尋那麼多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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