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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


  冷面華陀把他拉至亮處,翻采覆去的看有盞茶時分,突然面現驚容道:「你這周身顏色,難道竟是被桃花瀑灼傷的麼?」

  陳婉貞應道:「是啊!就請前輩趕快醫治吧!」廣冷面華陀微微點頭道:「面上疤痕不難復舊,只是這桃花瀑燒約的膚色……」

  陳婉貞比冷浩自己還要關切,聞言心頭一震道:」怎麼書難道沒有辦法恢復了麼?」

  她說話時滿面俱是失望之色,雙目注視著冷面華陀,流出一派期待,求助的神情。

  冷面華陀臉上的寒意去了一半,和聲道:「有倒是有,可是那樣一來,成固錦上添花,但若稍有差錯,便有性命之憂……」

  石驚天聞盲雙目閃動,現出一付無可奈何的形狀,冷浩己倒反而坦然一笑,只有陳婉貞顯得萬爭焦急道:「怎會有命之憂呢?前輩既然知道,不妨先說出采聽聽,假若真有危險,我們再另想他法就是!」

  冷面華陀牛捋沉吟半晌說道:「桃花瀑」與「九幽泉』為天地間一陰一陽兩道奇水,若能調和運用,可收脫胎換骨;效……」陳婉貞此時已取下一面紗,聞言櫻唇一照:「我不信,脫胎換骨成這個樣子,誰願意?」冷面華陀露出一種罕見的笑容:「我還沒說完呢!」

  「你說嘛!」

  冷面華陀極少與人接近,故爾養成了冷傲的個性,此時見小妮子嬌嗔宜人,不覺露出前所未有的笑容道:「但這兩股奇水假如個別使用,則『桃花瀑』沾肝灼骨,:九幽泉』著體寒心…」「也沒有這麼利害嘛!真要那樣,我忌弟弟還不早就被燒焦啦!」

  「冷少俠得能倖免子難,一來是稟賦超人,二來可能早年服過什麼靈藥異果!」冷浩聞盲微笑道:「前輩說得不錯,我在三年前曾經巧服一枚金線血蘭,想必是…」冷面華陀沒等他說完,地站起身形滿面驚奇道:「這真是奇緣天授,百劃峽靈藥三百六十種,異早一百單八株,沒一樣能夠比得上金線血蘭,看來那小賊縱然服了『在筋風血散』,也絕不是少俠對手……」冷面華陀今日一反常態,佩佩而談,話聲不絕。

  陳婉貞見狀將腳一跺道:「你這位老前輩,到底我浩弟弟這身皮膚有沒有辦法復原麼?」「啊!對,要恢復這被桃花瀑灼傷的痕跡,九幽靈泉能奏奇功…」「九幽靈泉在那裡?」

  冷面華陀眉頭一皺:「九幽泉附近危機四伏,有死無生,說有何益?倒是塞外金笛寺的『靈石寒碧露』也頗有效,不妨前去討來試試!」百草峽今天是前所未有的熱鬧,三人一直盤桓到日落,這才辭別冷面華陀。

  冷面華陀除了替冷浩治好周身的疤痕外,並且每人贈送三粒「培元固魂丹」。凜冽的寒風,把積雪結上了一層堅冰,雖然天氣更冷了,但行動上卻方便不少。第二日三人到達雲和,剛進城門,突然發出一條人影,鬼鬼祟祟的在夾蒼巷中一閃而沒,冷浩看在眼中,情不自禁地冷哼一聲。他當時未深究,但宿店時可就將這情形告訴了石驚天,二人暗中約好,若有故發生增多由冷浩來對付,石驚天主負保護陳婉貞之。果然,初更剛過,屋面上便即傳來衣袂之聲,冷浩一聽就知此人功力不弱,心中剛在沉思,那人業已.飄落窗下。

  雪映月光,窗外一片銀白,透明的窗子上現出一條人影,正在側耳細聽。冷浩心內冷笑,曲指疾彈,「崩」地一聲輕響,輕氣如錐,穿窗而出。他出手又快又疾,但那人也非弱者,勁氣透過窗簾之瞬間,那人身形猛地一沉,然後暴射而起,快如狸貓般直向對面屋脊上落去。那人身形雖快,冷浩可也不慢,一指擊空,立即如利箭跟蹤而去,那人行不三丈,他已翻身撲屋脊。

  月色如銀,百丈之外看得清清楚楚,只見那人裝束打扮,正是巢湖之賓假冒自己名諱的個假貨,冷浩怒火陡熾,雙臂一抖……他正想施展「飛龍九轉」身法,突然心中一動,立即放慢了腳步,在後面遠遠跟隨……那假貨不但功力罕見,奸狡無比,到達東城下突然雙臂一振,飛身而起…冷措正待跟蹤而上,誰知他身形未動,突聞一聲冷笑,那假貨霍然過身形,雙手交互拍出兩股罡氣可是冷浩機警絕倫,就在那假貨雙肩一晃;身形未轉之,業已飄出八尺開外,在一處牆角邊掩丁下來。那假貨一招落空,見身後竟連鬼影也不見一個,頓時情不自禁地輕咦一聲,露出滿面驚愕之色。

  一雙賊眼,在月色下骨骨碌碌連連轉動,半響複又冷笑一聲,這才向城外落去。冷浩這下可不敢跟得太近,估計那假貨已到二十丈外,方才飛出城。誰知他身落城外,才知上了大當,原來城外竟是一片起伏丘陵,雜樹叢叢,竟不知那人奔向何方?就在他躊躇不決之際,突見裡許外傳來一線燈光,要知鄉下人生性節儉,似此深夜,怎會燈火通明?心有疑團,立即飄身而起,電射風馳,如飛而去。燈光傳自一座巍峨莊院,這院落雖然不小,卻顯得冷氣森森,暗沉沉只胡東北角小檔上傳來一線燈光。

  冷浩似歸岫烏雲,一縷輕煙飄過,業已落到小樓的一角飛椽下掩住身形,此時樓內傳來一聲嬌笑:「伯伯現在不知到『無情穀』了沒有,啊!冷媽媽聽到這消息,不知該有多高興呢!咦!冷哥哥,你怎麼不講話了呢?」冷浩聞言大驚,探頭一瞄,只見小樓中燈光溶溶,映著一雙少年男女,男的正是那冒自己名諱的假貨,女的口齒如雪,桃思帶笑,水汪汪的大眼中流露出一派純真,正是賀蘭「無情谷」莫愁仙子的女徒小翠姑娘。

  那假貨兩隻淫邪的眼睛,在小翠姑娘委靨上色迷迷地灼灼閃動,聞言霍然一驚,心不在焉地說道:「啊!賢妹說的什麼?是說…」「嗯!你討厭,人家講話你又不聽,我是說邊伯伯回『無情谷』向冷媽媽報信,現在不知遭到了沒有呢?」

  「賀蘭山迢迢萬里,那有這樣快啊?「嘻!你不知道阿金叫做『淩風』嗎?它乖得很呢!咦,你要幹什麼啊?」冷浩再次向樓中一看,只見那假貨立在小翠姑娘身邊,正色迷迷地舉手就向姑娘肩上搭去,姑娘驚咦-聲,倏地飄開三步。冷浩暗罵一聲「該死!」

  那假貨卻嘻嘻一笑道:「小翠妹妹,這怕什麼呢?邊伯伯不是說過,你師父已將你許給我了嗎?將來我們就是夫妻了現在還有什麼害羞的呢?」莫愁仙子怎會把小小翠姑娘許給這假貨?

  啊!一定是媽媽替自己訂下這段姻緣。小翠姑娘誤把這假貨當作了自己,這傢伙也就將錯就錯……冷浩想到此處,頓時心頭大震。正待……

  就在他驚惺欲出之際,房中又傳來一聲嬌叱:「將來可不是現在啊!冷哥哥,你怎麼變了?要這樣,我可要回『無情穀』不再理你了!」小妮子這幾句話,聽得冷浩心中剛覺一松;又見假貨脅肩奸笑道:「好妹妹,我是同你鬧著玩的,你看,我給你帶的什麼來了?」說話間摸出一隻大如碗盞的蜜桃,色作金黃,光可照人,陣陣清香四濫,令人饞吻大動。小翠姑娘到底天真未鑒,見狀驚奇地笑道:「耶!

  好大的桃子啊!冷哥哥,這是給我的嗎?」

  「怎麼不是呢?小翠妹妹,聽說這桃子是海外異種,清香甜脆,功能補氣益元,你不信嘗嘗看就知我不是騙你的了!」

  小翠姑娘果然笑嘻嘻的接了過去,先放在鼻子嗅了嗅,就想……

  就在此時,冷浩突然腦中一動。驀地想起冷面華陀之言,說是那劫奪「龍筋風血散」之人,曾因擅采峽口「柔桃」因而求藥為其拒……

  「柔桃」「媚李」俱是天生淫物,冷浩乃是八鬥書生之子,家學淵源早有所聞,見狀心頭大驚,商喝一聲:「吃不得!」

  身形一長,穿窗而人。五指猛力一彈,但聞「砰」

  的一聲。把那枚「柔桃」彈得粉碎。

  那假貨與小翠姑娘,同時一怔,各各退後三步,凝視著冷浩滿面俱上驚詫之色。

  冷浩雙眼如同冷電般向那假貨一掃,寒意澈骨地冷笑道:「你假冒冷浩之名,已是罪在不赦,百草峽劫藥傷人。更屑死有餘辜,兩罪併發,你還有何話說?」

  那假貨先是一驚,繼而聳聲大笑道:「我天涯遊子冷浩之名,威震八荒。有誰不知?今天你居然說我假貨,豈不叫識者齒冷嘛?」

  冷浩冷笑一聲:「無恥狗賊,你這話騙得了別人,還騙得了我麼?」

  「哈哈,中正言顧,保必騙你?倒是你這藏頭露尾的樣子,叫人心疑?」嚴話聲未畢,右掌倏地一探,逕向冷浩掩面黑紗抓來?

  這傢伙出手快無倫,只聽嗤啦一聲,那面紗已被他應手扯下;冷浩可真如此不堪一擊?非也,原來他存心故弄玄虛,明見那假貨五指抓來,竟然不聞不問,面紗一落,兩手突然交互拍出,罡風旋嘯,頓時把樓上燈光吹熄。

  小樓上夜色沉沉,那蒙面黑衣少年.早巳不知去向,但卻臨窗立著一幅招魂幡,周身磷光閃閃,猙獰至極。那假貨驚叫一聲,向後猛退兩步,小翠姑娘更嚇得心驚膽顫,嬌軀搖搖欲墜。冷浩揚聲怒笑道:「閣下自稱天涯遊子冷浩,怎地見了家中童僕,竟也如此張惶!」那假貨定了定神,沉聲喝道:「你是誰?」

  「冷浩門下僕人招魂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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