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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九


  赤焰殘掌邊志遠。力戰銅牌令卞兩名高手,雖然身負重創,猶在狠命支拆,誰知一眼見到冷浩之後!」反而真氣一懈,噗咚一聲,頹然倒下。

  冷浩正待趨前探視,突見赤焰殘掌掙扎著叫道:「小俠當心!」

  心頭一震,頓覺勁風嘶嘯,破空而來,當下錯步出掌,閃電般攻出兩招。這由背後出手之人,正是血海地闕中的兩名令主,穿心白骨爪樊江與冷魂居士。這兩人均是武林罕見高手,雙方真力一接,拎浩雖把二人震退,但自己也覺雙肩搖晃,向後連退兩步。

  銅牌令下那兩名高手,見狀陡地欺前八尺,四掌齊出,猛向赤焰殘掌抓去。赤焰殘掌此時舉手無力,冷浩如何不驚,大喝一聲,全力拍出兩掌。但血海地闕中那兩位令主。卻已四掌齊出,閃電般攻出四招。

  刹時掌影如潮,勁氣激蕩,如同山崩海一嘯一般,急撞而來。

  冷浩知道二人功力甚高,心中那敢大意,左掌「雲垂海立」,右手「胡馬嘶風」,一招兩式如同驚雷迅電般兒出。他攻力精進,一日千里,這兩招九門絕戶掌中的絕學,此時使來,頗有拔山找鼎之勢,較之一月之前,淩厲處不啻天壤之差。

  那兩名血海地闕中的令主,見狀心下一寒,全力攻出三招,才把采勢化去。冷浩耽心赤焰殘掌的安危,偷眼一瞧,只見青磷掌鐘遼與那銅牌一號,又已二次撲上,眼看救援無及。不由心下大驚。

  熟料就在這個爻一發之際,突聞長空裡傳來一陣悠悠鷹啼,一塊淡黃雲影,快如奔驪般疾掠而下。陽光由殘破的牆壁上,照進這塵灰密佈的大殿,神案上躺著傷重昏迷的赤焰殘掌,那天真的少女,睜大了眼睛,看冷浩在為赤焰殘掌悉心調治。

  繼斷手靈王指,乃是冷面華陀的治傷聖藥,加上冷浩以本身冀力,把它滲入赤焰殘掌的傷處,不消盞茶時分,便即發生了奇效。赤焰殘掌身軀扭動了一下,然後睜開眼睛,霍然坐起了身形。

  他看清眼前事物之後,似乎頗為錯愕,又驚,又疑地舉起手來,在眼上狠狠地擦拭一下。這時那天真的少女,嘻嘻一笑,搶著說道:「邊伯伯!你醒啦!這人說他就是冷哥哥呢!我手裡這東西要給他麼?」赤焰殘掌豪放地呵呵大笑道:「呵呵!果真是少俠!小翠快把那冊子交給冷哥哥廣冷浩伸手接過少女遞來的東西,萬分詫異道:「前輩,這是……」

  赤焰殘掌翻身下了神案,笑道:「少俠可知那懸岩窯洞中人是誰?」「晚輩不知!」

  「此人乃是以土木之學,馳譽江湖的璿璣叟,數年之前,他被一批武林人物請去,在仙霞嶺上建造一處機關密佈的房舍,而後又迫他東來,改建潛龍古堡……」冷浩聽到此處,已經了然於胸,情不自禁地嘆息一聲:「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赤焰殘掌呵呵一笑:「少俠真有先見之明,事尚未成,那璿璣叟已被賊黨中的什麼金牌令主,以惡毒的功夫廢去兩腿,所幸他早已預留退身之計,就在身負重傷之後,掙扎著逃入新建的岩下密洞之中!」

  冷浩若有所思地輕哦一聲,說道:「但不知他如何能解那『七情幻魂沙』之毒,又怎會輕易讓前輩出來的呢?」「少俠不知,那:七情幻魂沙』,原來就是璿璣叟之物,至於他放老朽出來,則是要我把他當年在仙霞嶺上營建巢穴之密圖『血海九宮圖』面交少俠,萬一求不到『續斷生肌玉脂膏』,就請找那賊黨中的金牌今主,代他一清昔日之仇!」

  冷浩義憤填膺,沉聲說道:「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縱然不為此事,我也不能輕易將他放過,只是前輩可知璿璣叟已經撒手人寰了麼?」赤焰殘掌微微一歎:「老朽若不眼見,這班賊黨怎會知道『血海九宮圖』落入我手,不過天理昭彰,那行兇賊子,終於也粉身碎骨,慘死在密洞亂力之下。」

  冷浩沉默半晌,終於轉換話鋒,問道:「前輩夜操潛龍堡用意何在,可肯為晚輩一說麼?」赤焰殘掌呵呵一笑:「老朽真是糊塗,少俠不問,差點竟把此事忘了,老朽千里東來,實在是受令堂大之托.」

  冷浩曾記得,當年在大漠逃避敵人的追殺,家母不幸死于途中,而且曾親自埋葬,難道說自己離開後,會有奇跡發生?難道說是天意使然?拎浩心頭大震,欣喜若狂,急道:「老前輩,你說的是家母?難道她老人家現在還活著?」赤焰殘微微頓首,笑道:「不錯,令堂……」

  他一句話還沒有說完,那坐在一旁默默靜聽的少女,突然說遭:「邊伯伯,什麼是「令堂』啊?」「小翠,不要打叉,我說的是你童媽媽!」

  小翠將嬌臉一揚,說道:「咦!誰叫你談我童媽媽了?師父不是說過,載們峽中的事,不能對外人說嗎?」赤焰殘掌笑道:「小翠,你冷哥哥不是外人啊!」

  小翠竟似不通道:「不是外人?那麼他為什麼不在我們峽裡住呢?」「小翠,伯伯不會騙你的,你如不信。等我們回去問你師父,你就知道了!」「嗯!伯佰說得對,我們趕快回去問師父,師父若說他不是外人,我們就對他講峽裡的事好嗎?」這小翠姑娘,話聲甫落,就要拉著赤焰殘掌向外走。

  冷浩好容易得著母親下落,急於問個詳細,誰知卻碰上這纏夾不清的姑娘,心裡真急得像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般,見狀急道:「姑娘且慢,在下無心多問峽中之事,且讓邊老前輩把家母住處略示一二如何?

  赤焰殘掌被那姑娘拖著,竟似略無還手之力,聞言忙道:「令堂大人,現住賀蘭山……」一盲未盡,少女玉手一揚,點中了赤焰殘掌的暗啞穴,格格嬌笑道:「壞伯伯,你講過問過師父再說,怎麼現在又說出來了?你想和我搶麼?我偏不讓你說!」

  冷浩正不知應否出手攔阻,忽見黃影一閃,那小翠姑娘竟拉起赤焰殘掌,飛身上了鷹背,乘雲禦風禦風而去。冷浩一聽家母如今還活在人間,一時間手舞足躍,仰天大笑:「賀蘭山!縱然有萬穀千峰綿岩疊嶂,我也要盡畢生之力,逐寸搜尋,只要能夠再慈親一面,縱然錯骨揚灰,也就心安理得了!」

  他心情激動,歡笑中不覺流下了兩行熱淚,也就在淚眼模糊之際,驀見白影一閃,身畔落下一個人采。心下一駭,向左閃出三步,便聞來人冷冷地說道:「拿來!」

  冷浩抬頭一看,只見立在自己面前之人,正是那神秘莫測武功高絕的冰心魔女,當下冷冷地說道:「姑娘所指何物?」「血海九宮圖!」

  「不給不成麼?」

  「血海密件,你得之何益,徒為自己招來殺身之禍!」

  冷浩揚肩朗笑:「承蒙姑娘關心,只是在下從未把生死二字放在心上!」冰心魔女嗤聲冷笑:「你忍心撇下那位貞姊姊麼?」

  女魔頭雖然冷漠如常,使那神情之間,意似薄露妒意,冷浩聞言心頭大震,身形一欺,急道:「你說,我那貞姊姊怎麼樣了?」冰心魔女冷哼一聲:「我要是不說呢?」

  「你!貞姊姊一定被你……」

  他認定貞姊姊已落入冰心魔女之手,說至此處,頓時五指疾伸,猛向冰心魔女肩上抓到……冰心魔女肩頭一晃.指顧間攻出三掌,把冷浩來勢化去之後,——聲寒意澈骨地冷笑道:「難道我保全了那丫頭一身清白,就贏得你這種報答?」

  冷浩聞言一驚,陡地退後兩步,無限愧疚的說道:「在下一時激動,尚望姑娘不心見怪!陳姑娘的下落,敢請據實相告,冷浩一定銘感大德!」「你這番禮遇,真叫我有點受寵若驚,不過你得明白我並非專程替你報信而來!」

  弦外之音,不問可知。冷浩無奈,只得把那冊「血拇九宮圖」遞給冰心魔女,便仍舊由衷地說道:「在下受人之托,立誓親往血海地闕一行,此圖雖然還給姑娘,我也要憑一番所學,試一度血海地闕究竟有何驚人之處!」冰心魔女肩頭一皺,接過了「血海九宮圖」說道:「你那貞姊姊,我已命人迎入血海地闕接待,十日之內,我定放她出來就是個中憎愛分明由,你見面後自然知道,血海之行,我勸你還是不去為妙!」

  女魔頭說到最後兩句,竟出乎意外地顯得萬分親切,說完迅即恢復冷若冰霜的面容掉頭不顧而去。

  冷浩既知姊姊下落.頓覺血海地闕之行,刻不容發,只得暫緩賀蘭山尋母之心,僕僕風塵地向仙霞嶺上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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