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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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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當先朝石階上走去。 這段石階,共有一十三級,登上石階,迎面是一座宮殿式的大敞廳,金碧輝煌,十分氣慨。 但任如川卻領著兩人,繞過敞廳,從右首一個圓洞門中走入。 那是一間較小的花廳,此刻湘簾低垂,柔和燈光,從簾中透出。! 三人才一走近,就有一名宮裝使女,打起簾子。 南振嶽舉目瞧去,只見這間花廳,地方不大,擺設精緻,正中放著一個屏風,屏上畫著圓形五福。(五福,就是五隻蝙蝠)。 屏風前面,放一把紫檀錦披交椅,但只是空著,並沒坐人。 交椅左側,垂手站著一個秀髮披肩,面目姣好的黃衣少女。 南振嶽一眼認出那黃衣少女,正是易如冰! 她朝南振嶽頷首微笑,算是招呼。 任如川進入屋中,立即趨前幾步,走到交椅前面,恭恭敬敬的行下禮去,口中說道:「弟子叩請師傅金安。」 她只是朝著那把空交椅行禮說話,這一舉動,不禁瞧得南振嶽大感奇怪! 但奇事也在此時發生! 只聽那把紫檀錦披的空交椅上,突然響起一個清脆的女子聲音,說道:「川兒免禮!」 這聲音嬌美無比,甜的簡直像十六七歲的小姑娘口中說出來的,使人聽了悅耳動心! 這下聽的南振嶽悚然一驚,急忙定睛瞧去,椅上還是空空如也,哪裡有人?但聲音明明就在眼前,就從那把椅子上發出來的。 只聞其聲,不見其人,莫非這位「宮主」還會隱身法不成?就在心念轉動之際,那嬌脆聲音又道:「這兩位少年人,就是和你們同來的南氏兄弟麼?」 易如冰、任如川同時躬身應「是」。 嬌脆聲音唔道:「人品不錯,武功也有根基!」 南振嶽心想:「這位宮主也許是躲在屏後故作神秘!」 易如冰抬臉道:「師傅意下如何?」 她好像是乘機說的。 嬌脆聲音「嗯」了一聲道:「叫他們到前面來!」 任如川慌忙低聲說道:「兩位南兄,家師請你們過去。」 南振岳、龍學文從容走上數步,在交椅前站定,向上深深作了個揖,由南振嶽說道:「在下兄弟,拜見宮主。」 嬌脆聲音道:「你們叫什麼名字?」 南振嶽道:「在下南振岳,舍弟南學文。」 嬌脆聲音問道:「你們不是叫龍振南,龍學文嗎?」 南振嶽聽得大驚,原來自己來歷,她們都知道了,這就昂首答道:「宮主說的極是,在下兄弟,初入江湖,當時因戴了面具,才化名姓龍。」 嬌脆聲音唔道:「你們連闖龍門三關,頗得公孫敖重用?」 南振嶽想到「將計就計」,不由心中一動,答道:「在下兄弟,化名投效龍門幫,原是為了追查仇人蹤跡。」 嬌脆聲音道:「你不是擔任了他們副壇主麼?」 南振嶽此時業已胸有成竹,毫不遲疑的道:「在下兄弟化名前去,志既不在副壇主職位,達到目的,自然要還我本來面目。」 嬌脆聲音道:「你們脫離龍門幫了?」 南振嶽點點頭道:「正是如此!」 嬌脆聲音又道:「仇家是誰?」 南振嶽故作切齒之狀,信口胡謅道:「那老賊只是該幫一名分舵主,可惜已在數年前死去。」 嬌脆聲音緩緩道:「人死了,你大仇也總算報了,此事公孫敖可曾知道嗎?」 南振嶽見他並不見疑,心頭一定,同時想到她對自己兩人,既然知道的很多,當然也已知道自己兩人離開龍門幫的始末,自己不宜和事實出入的太多,這就接著道:「此事,在下尚未和公孫幫主說明,幫中就發生了事故,幫主因此見疑,在下兄弟只好離去。」 嬌脆聲音道:「此事老身也略有所聞,離開龍門幫也好,年輕人立大志,成大業,龍門幫江湖烏合之眾,算得了什麼?」 南振嶽躬身道:「宮主說的極是。」嬌脆聲音停了半晌,又道:「你是何人門下?」 南振嶽道:「家師道號洪山道士,很少在江湖走動。」 嬌脆聲音又道:「你兄弟呢?」 南振嶽心中迅速一轉,答道:「我兄弟是黑鳳婆老前輩門下。」 嬌脆聲音笑了笑,緩緩說道:「很好!」接著,只聽她深深籲了口氣,有氣無力的道:「好了老身也有點累了,川兒帶他們去見見總護法。」 說到後來,聲音愈來愈顯得微弱,好像大病初愈一般易如冰也在此時,身形一晃,迅疾朝屏後閃去。 任如川連忙躬身道:「弟子謹領法諭。」 說完,直起腰來,朝南振岳、龍學文兩人笑道:「家師已經走了!小妹陪兩位到逍遙宮去。」 這位只聞其聲,不見其人的神秘宮主,究竟不知是誰以一般常理推測,她定然是一位武功不可測的人,任何以說到最後幾句話時,好像中氣突然不繼,莫非她有著什麼不治之症?他們雖然住在這恬靜的世外桃源之中,但從她們種種詭秘行徑看來,似是具有極大野心! 思忖之間,業已步出宮門,任如川陪同兩人,默默地拾階而下。 此時雲白天青,月光如畫! 南振岳仰天舒了口氣,眼看到處桃柳松樹,掩映著許多樓閣,煙景如繪,暗想:「桃源一記,流傳千古,當時的『屋舍儼然,雞犬相聞』,何等樸素,這樣一處世外桃源,如今被裝點上這許多亭臺樓閣,雖然佈置的有如仙境,終嫌俗氣!」 他看看離宮漸遠,忍不住低聲說道:「任姑娘,在下有一疑問,不知該不該說?」 任如川回眸笑道:「南兄有話只管請說。」 南振嶽道:「令師只聞其聲,不見其人,是不是不願和在下兄弟相見?」 任如川道:「家師從來不見外客,除了愚姐妹,和少數幾位舊友之外,誰都沒有見過她老人家的面。」 龍學文道:「那麼宮主方才在哪裡說話?」 任如川道:「後堂,她老人家接見賓客,照例都是人在後堂,只以傳音和人說話的。」 南振嶽又道:「令師要在下兄弟去見見總護法,不知貴宮總護法是什麼人?」 任如川嗤的笑道:「我不是領你們去了麼,你見到了,自會知道。」 說話間,已經走近一座小山,這山高才六七十丈,怪石嵯峨,沿山腳一道溪流,溪水不深,可以看到溪底白石! 兩岸都是桃林,中間架一條石樑,邊上豎立一方石碑,上面鐫著四個大字:「禁止擅入!」 任如川走到石樑,便自停步!,南振嶽正待詢問,只聽一個低沉的聲音,起自半空,問道:「山下是什麼人,敢擾老夫清修?」』任如川肅身行禮,向空答道:「弟子任如川,奉師傅之命,陪同南振岳、南學文,晉見總護法來的。」 那人唔道:「叫他們上來。」 總護法是誰?身蹈危機,他們還不知道呢! 南振嶽細聽聲音來處,也只能辨認出這發話之人,好像還在山上遠處,心中不禁暗暗吃驚:「他人還在遠處,隨口問答,居然和對面說話一樣,此人功力之高,已是非同小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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