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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八


  「好吧!我告訴你,我的意思是說有一些海島是特地為遇難的人才有的,這些可憐的人在那裡總會有辦法對付過去!」

  「這是可能的。」工程師笑著說。

  「這是肯定的,先生,」潘克洛夫說,「至少林肯島就是這樣的一個。」

  居民們把大量的鳳尾松莖帶回「花崗岩宮」來。工程師製造了一台壓榨機,用來清除澱粉中刺鼻的粘液,經過加工,出產了大量麵粉,納布立刻用它做成糕點。這還不是真正的麵包,可是已經很像了。

  現在,畜欄裡的野驢、山羊和綿羊每天也能供應小隊以必要的奶品了。大車已經棄置不用,他們常常駕著一輛單人用的輕便獸力車到畜欄去;每次潘克洛夫去的時候,他總是帶著傑普,讓它趕車,傑普揮舞起鞭子,照例靈巧地執行自己的任務。

  畜欄和「花崗岩宮」裡一樣,一切都欣欣向榮,日漸發展,假如不是因為離鄉背井、遠隔重洋的話,他們實在沒有什麼可抱怨的。他們非常習慣於這裡的生活,而且也熟悉了這個荒島,假如一旦要離開這片樂土,他們一定會依依不捨的!

  然而,他們熱愛祖國的心情絲毫沒有動搖,如果有船突然進入荒島的視線,他們就會發放信號,吸引它的注意,然後乘船離開荒島。目前,他們雖過著這樣幸福的生活,可是他們經常提心吊膽,總希望不會發生任何意外的事情,打斷這種生活。

  但是,誰敢誇口,說自己能永遠保住幸福,免去一切災難呢?

  不管怎麼樣,居民們在林肯島上已經住了一年多了,這個島常常是他們談話的資料。有一天,他們對島的位置又作了一次觀測,而這次觀測卻和後來的一切遭遇有著很大的關係。

  四月一日是復活節的禮拜天,史密斯和他的夥伴們休息了一天,並且做了禱告。這一天天朗氣清,很像北半球十月裡的天氣。

  傍晚,吃完飯以後,大家都坐在眺望崗邊緣的平臺上,他們凝視著逐漸昏黑的水平線。納布給大家沏了幾杯接骨木種籽的飲料代替咖啡。他們漫談荒島以及它孤懸在太平洋中的位置,吉丁·史佩萊不由說道:「親愛的賽勒斯,自從箱子裡找到六分儀以後,你有沒有重新測定過我們這個荒島的位置?」

  「沒有。」工程師答道。

  「這個儀器比你以前用的那套玩意兒要精確得多了,用它來測定一下也許更好呢?」

  「那有什麼用?」潘克洛夫說,「荒島還不是仍舊在它所在的地方嗎?」

  「對!」吉丁·史佩萊說,「可是,不精確的儀器會使測量的結果不准,既然現在可以很容易地得到準確的結果……」

  「你說得對,親愛的史佩萊,」工程師說,「雖然上次可能產生的差錯至多不過五度,不過還是應該及早核對一下。」

  「那,誰知道呢,」通訊記者回答說,「也許我們離外界比想像中要近得多,誰知道呢?」

  「明天我們就知道了,」賽勒斯·史密斯說,「假如不是因為事務使我抽不開身的話,我們早就可以知道了。」

  「好!」潘克洛夫說,「像史密斯先生這麼好的測量家是絕不會錯的,只要荒島自己不往別處跑,那麼它一定還在上次所記的地方。」

  「等著瞧吧。」

  第二天,工程師就利用六分儀進行了必要的觀測,來證實他已經得到的位置;以下就是他所得出的結果。

  第一次觀測的結果,他知道了林肯島的位置:

  西經:一百五十度到一百五十五度;
  南緯:三十度到三十五度。

  第二次的數字精確了:

  西經:一百五十度三十分;
  南緯:三十四度五十七分。

  上次雖然儀器不夠完備,然而由於賽勒斯·史密斯量得極度精細,因此他的差錯不到五度。

  「現在,」吉丁·史佩萊說,「既然我們有六分儀和地圖,親愛的賽勒斯,我們就來瞧瞧林肯島在太平洋中的正確位置吧。」

  赫伯特跑去拿地圖,大家都知道,這地圖是法國出版的,當然,地圖上的地名都是法文的。

  他們鋪開太平洋的分區圖,工程師手裡拿著指南針,準備確定他們所在的位置。

  突然,指南針在他手中停住了,他大聲喊道:「太平洋的這一帶地方早已有一個島!」

  「有一個島?」潘克洛夫大聲問道。

  「那一定是我們這個島。」史佩萊說。

  「不對!」賽勒斯·史密斯說,「這個島在西經一百五十三度,南緯三十七度十一分。也就是在林肯島西面兩度半,南面兩度的地方。」

  「這是什麼島呢?」赫伯特問道。

  「達抱島。」

  「是一個重要的島嗎?」

  「不,是太平洋裡一個荒島,也許根本沒有人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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