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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八


  「怎麼?」

  「怎麼,現在卻在空中找到了!」

  水手指著勾在一棵松樹頂上的一大塊白布,托普銜給他們的就是上面掉下來的一小片。

  「這也不是破船呀!」吉丁·史佩萊大聲說。

  「對不起!」潘克洛夫答道。

  「怎麼?是……?」

  「這就是我們的飛船,我們的氣球遺留下來的全部東西,全在上頭呢,在那棵樹頂上!」

  潘克洛夫沒有錯,他高興得大叫起來:「這些布很好!這些布夠我們用好幾年呢。我們可以用它做手帕和襯衫!哈哈,史佩萊先生,這個荒島的樹上能結襯衫,你說怎麼樣?」

  氣球在最後一次的空中飛行以後,居然落在島上,使他們失而復得,這對林肯島上的這群居民來說,不管他們是打算就這樣把它留起來,還是用它回到故土,或者是打算很好地去了布上的漆,利用這幾百碼上等棉布,都是一件莫大的喜樂。因此人人都和潘克洛夫一樣高興。

  現在,首先必須把這個殘缺不全的氣球從樹上取下來,好好地保存著,這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納布、赫伯特和水手爬到樹上去,想辦法去解這個癟了氣的氣球。

  他們工作了兩個鐘頭以後,不但把帶有活門、彈簧和黃銅零件的氣囊拿到地上來,而且網子(也就是大量繩索)、套環和吊繩也都取下來了。氣囊除了一小部分——只是下部扯壞了——以外,其他完好無缺。

  這真是喜從天降。

  「一樣的,史密斯先生,」水手說,「即使我們決定離開這個島,我們也不會乘氣球,是不是?這種飛船不會聽我們擺佈,愛上哪兒就上哪兒去的,我們在這方面已經有相當的經驗了!你瞧,我們可以造一隻二十來噸重的船,用那些布做一面主帆,一面前帆和一面三角帆。剩下來的布就用它做衣服穿。」

  「再說吧,潘克洛夫,」賽勒斯·史密斯說,「再說吧。」

  「在沒處理以前,一定要把它放在一個安全的地方。」納布說。

  當然,目前他們是沒法把這些布和繩索搬回「花崗岩宮」去的,因為分量相當重,需要找一輛適當的車子才能搬運,在搬運以前,不能把這些寶貝留在露天的地方,聽憑雨打風吹。在共同努力之下,他們把它一直拖到岸邊,那裡有一個石頭洞,根據它的位置,這裡是不會有風雨侵入的。

  「我們需要過一個櫃子,現在有了,」潘克洛夫說,「可是我們沒法上鎖;為了謹慎起見,還是把洞口堵起來吧。我倒不是怕兩條腿的賊來偷,我擔心的是那些四隻腳的野獸!」

  六點鐘的時候,一切都收拾停當了,他們給小溪起了一個恰當的名字叫氣球港,然後就沿著爪角繼續前進了。潘克洛夫和工程師討論了許多計劃,他們一致主張不要耽擱,儘快地去實現這些計劃,首先必須在慈悲河上架一座橋,以便和荒島的南部聯絡,然後拉著大車來,把氣球運回去,單靠平底船是沒法把它裝回去的;再下一步他們就可以造一隻帶甲板的船,潘克洛夫打算造一艘單桅快船,他們可以用來環航全島,以及做其他用途。

  這時候黑夜降臨了,當他們走到發現寶箱的遺物角時,天色已經昏黑。在這裡,和在別處一樣,還是找不到一點難船的痕跡,再一次證實了史密斯以前所下的結論。

  遺物角離「花崗岩宮」還有四英哩,他們沿著海岸來到慈悲河口,抵達慈悲河第一個轉角的時候,已經是午夜了。

  這裡的河面有八十英呎寬,要想渡河是很困難的,可是潘克洛夫事先已經提出保證要克服這個困難,因此他只好硬著頭皮去想辦法。這一行人已經疲憊不堪了。他們走了很長的一段路,而且在取下氣球時又費盡了手腳。他們恨不得馬上就回到「花崗岩官」裡去,飽餐一頓,然後睡覺,假如河上有橋的話,只要一刻鐘,他們就可以到家了。

  夜色非常黑暗。潘克洛夫打算實踐自己的諾言,製造一個木筏以便渡過慈悲河。他和納布各自拿著利斧,在河邊選了兩棵樹,齊根砍伐起來。

  賽勒斯·史密斯和史佩萊坐在岸邊,準備去幫助夥伴們,赫伯特在附近徘徊。少年走到河邊以後,突然跑回來指著慈悲河喊道:「什麼東西在那兒漂?」

  潘克洛夫停止了工作,在黑暗中隱隱約約看見有一個東西在移動。

  「一隻平底船!」他喊道。

  大家都跑上前去,果然有一隻小船順流而下,他們不禁大吃一驚。

  「來船注意!」水手喊道,他也不考慮一下,是不是不作聲更好些。

  沒有回答,小船繼續向前漂來;離他們至多不過十二英呎的時候,水手突然喊道:「是我們的船呀!它的繩子斷了,所以才順水漂流下來的。來得正好。」

  「我們的船?」工程師喃喃地說。

  潘克洛夫沒有看錯。正是他們的平底船,船上的繩索肯定是斷了,它是從慈悲河的上游一直漂來的。現在必須把它截住,否則急流就要把它沖出河口去了,納布和潘克洛夫用長竿巧妙地把它搭住了。

  平底船靠岸了。工程師首先跳了進去,經過檢查以後,發現繩子果然是在岩石上磨斷的。

  「哼,」通訊記者輕輕地對他說,「這真是怪事。」

  「的確奇怪!」賽勒斯·史密斯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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