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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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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這是兩兄弟離開溫哥華之後度過的最好的夜晚之一。添滿乾柴的爐火在這個受到遮護、完全封閉的小房子裡保持著較高的溫度。 次日是5月1日,出發的信號發出時正是9點鐘。從斯卡圭跟著偵察兵來的人大部分一直跟著他到克朗代克。在把船當雪橇拉的時候,他們的作用就大了。隨著氣候轉暖,船就能在湖上行駛,然後順著劉易斯河和育空河而下。 狗是本地的品種。這些畜牲完全適應當地的氣候,它們的爪子上無毛,更方便在雪地上奔跑,沒有被纏絆的危險。然後,說它們適應本地的氣候,不要得出結論:它們失去野性了。實際上,它們和狼與狐狸一樣野性十足。因此,它門的主人正是用愛撫和糖塊來使它們聽話。 比爾·斯特爾手下的人中有一人負責掌握航行船隻的方向。這是一個名叫內魯托的印地安人,為偵察兵工作已經9年了。他精通本職工作,十分瞭解穿越湖泊、急流與河川會遇到的各種各樣的困難,對他的技術完全可以信賴。在為偵察兵工作之前,他在哈得孫灣公司服務,他長期在這片廣袤的土地上做毛皮獵人們的嚮導。他很瞭解這個地區,他四面八方全都跑遍了,甚至去道森城那邊一直到北極圈的邊上。 內魯托懂些英語,能聽明白,別人也懂他的話。何況,除了工作之內的事情,他很少交談;像人們常說的那樣:要把他的話從嗓子裡摳出來。不過,詢問這個非常瞭解克朗代克氣候的人,大概頗有益處。因此,本·拉多認為應該問問他對將來天氣的看法、他認不認為淌淩期很快就到了。 內魯托宣稱:照他的看法,15天之內雪不會融化,也不會淌淩,除非氣候有突然的變化,在這麼高的海拔上這種情況極少。 本·拉多琢磨這個有些模糊的信息有什麼令他高興的地方。不管怎樣,他放棄從這位決定下再開口的男人身上得到其他東西。 如果將來難以預料,那麼至少目前沒有什麼可猶豫的。在林德曼湖上不是航行而是像拉雪橇一樣拉船。這樣,簡和伊迪絲又可以坐在船裡,船的一側在冰上滑行,男人們走路跟隨。 天氣平和,昨天的大風風勢小了,有向南部移動的趨勢。不過,氣溫很低:零下12度,這樣的天氣與暴風雪相比有利於行走。 11時左右穿過了林德曼湖,用1個小時即可走過將其與貝尼特湖分開的兩公里路程;正午時分,偵察兵及其隊伍就在貝尼特湖南端的營地內休息了。 這個營地內與奇爾庫特山谷的「羊營」一樣人滿為患。裡面有幾千移民等待時機繼續趕路。到處都是立起來的帳篷,倘若向克朗代克的大移民再持續幾年,這些帳篷很快就會被木板房和正規房屋所替代。 這個近似村莊的地方將來可能變成鄉鎮和城市,一些客棧可以成為旅館,一些鋸木廠和造船廠分散在湖的沿岸,還有一個警察派出所,在這些自持力鬆懈的冒險者們中間,警察的工作不無危險。 印地安人內魯托模棱兩可地進行了天氣預報,他是聰明的。下午開始的時候,天氣突然發生了變化。 風向轉南,氣溫上升到零攝氏度。這是十分明顯的徵兆。有理由相信寒冷的季節接近尾聲,冰雪融化,紅河湖泊上很快就可以行船了。 貝尼特湖的湖面已經不是完全冰封雪凍了。在冰層與冰層之間有一些彎彎曲曲的可以行船的通道,條件是要延長航程。 傍晚時分,溫度還在上升;冰雪融化的速度加快,一些冰淩開始從岸邊脫落,從北面漂流而去。因此,除非夜裡又突然降溫,到達湖的北端不會有太多困難。 氣溫在夜裡沒有降低,5月2日天亮時,比爾·斯特爾看到船隻可以在相當有利的條件下航行。南風如果繼續刮下去,還可以使用風帆。 黎明時分,當偵察兵打算將行李和給養裝上船時,發現這項工作已經完成了。伊迪絲和簡從昨天夜裡開始就進行這個工作了。在她們的指揮下,所有的東西都按部就班,完好無損地裝上了船,偵察兵肯定做不到這一點。最小的角落都利用上了,所有的行李物品、從最大件到最小件、碼放得齊齊整整,看著舒服,拿著方便。 當兩兄弟在岸邊見到偵察兵時,後者把自己驚奇的感受告訴了他們。 「對,」本·拉多回答,「她們兩人都令人驚歎,簡小姐活躍,總是樂呵呵的;伊迪絲小姐堅韌不拔、柔中帶剛,我開始擔心真的做了一筆好買賣。」 「什麼買賣?」比爾·斯特爾問。 「您不明白……不過,請告訴我,偵察兵,」本·拉多接著說,「您對天氣怎麼想?冬天是不是結束了?」 「我不想發表絕對的意見,」偵察兵回答,「不過,紅河湖泊似乎很快就會解凍。況且,經過山谷時,咱們就是延長陸路,咱們的船……」 「也不會脫離它的自然環境,」薩米·斯金接著說,「這更好了。」 「內魯托怎麼想?」本·拉多問。 「內魯托認為,」印地安人正兒八經地說,「如果氣溫不下降,就不必要擔心冰雪會停止融化。」 「太好啦!」本·拉多笑著贊同,「小夥子,您用不著擔心說錯話……不過,漂浮的冰塊有沒有危險呢?」 「噢!船很結實,」比爾·斯特爾肯定地說,「船在淌淩中航行過,經受過考驗。」 本轉向印地安人。 「喂,內魯托,」他再次要求,「您不想把您的看法更清楚地告訴我嗎?」 「第一批冰塊開始運動已經有兩天了,」印地安人回答,「這證明湖的北面已經解凍了。」 「啊!啊!」本說,他現出滿意的神情,「終於有了一個看法。那麼,您對風有什麼想法?」 「天亮前兩小時起的風,對咱們有利。」 「這是事實,不過,風能持續下去嗎?」 內魯托轉過身去,用目光掃視被奇爾庫特山脈部分遮擋的南部地平線。極輕的薄霧在山腰間浮動。舵手用手指著這個方向回答: 「先生,我認為風可以持續到晚上……」 「好極了!」 「……除非從現在起到晚上會有變化,」舵手非常認真地說完全話。 「謝謝,舵手,」有些惱火的本說,「我現在心中有數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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