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生理學(74)_巴爾札克

七十四

　　沉思錄之二十五論盟友

　　在內戰所能給一個國家帶來的一切災難當中，最大的災難就是內戰的其中一方最後向外國求援。

　　不幸的是，我們不得不承認，一切女人都犯這樣的大錯，因為她們的情人只是她們的第一個小卒，據我所知並不是她們家庭的成員，除非是表兄弟。

　　因此，本篇沉思錄的目的是要詳細研究一下每一種對人類生命有影響的力量所能給予你妻子的援助程度，或者更進一步，你妻子用以武裝這些力量來對付你的那些詭計。

　　兩個通過婚姻結合在一起的人都受宗教和社會的影響，被私生活所左右，並由於健康之故，受醫學所控制。因此，我們把這篇重要的沉思錄分為六段：

　　Ⅰ．從與婚姻的關係角度看宗教與懺悔

　　Ⅱ．論岳母

　　Ⅲ．論寄宿學校同學或親密朋友

　　Ⅳ．論情人的盟友

　　Ⅴ．論侍女

　　Ⅵ．論醫生

　　Ⅰ．從與婚姻的關係角度看宗教與懺悔

　　拉布呂耶爾曾經很有風趣地說過：「要一個丈夫同時對付虔誠和風騷，太過分了：妻子應該作出抉擇。」①

　　作者認為拉布呂耶爾弄錯了。事實上，……②

　　…………………………

　　①拉布呂耶爾（1645—1696），法國倫理學家、作家，著有《品性論》一書，本段引文摘自其中名為《論女人》的一章。

　　②以下足足兩頁均為字母顛倒，如密碼般無法辨認的文字，只能猜測作者是有意開玩笑。

　　Ⅱ．論岳母

　　直到三十歲為止，女人的面孔都是一本用外文寫的書，儘管有種種說法不同的困難，還是可以翻譯出來，但過了四十歲，女人便變成了一部無法辨認的天書。要猜一個老婦的心思，只有找另外一個老婦。

　　有些外交家多次企圖勉為其難，去爭取反對他們計劃的王太后，但即使成功，也必須本身付出極大的犧牲，因為他們都是些精力衰竭的人，而我們並不認為你可以使用他們的方法去對付你的岳母。岳母是你妻子的第一位副官，因為母親如果不站在女兒一邊，她一定是個怪物，而對丈夫們來說，這類怪物實在非常罕見。

　　如果一個男人相當幸運，有一個保養得很好的岳母，他便可以在一段時間內，很容易地擊敗她，只要這個男人認識某位勇敢的單身人士便行。但一般說來，略有些本事的丈夫都懂得用他們的母親來對付他們妻子的母親，這樣一來，她們很自然地彼此相互抵消了。

　　本人住在巴黎而岳母在外省，或者倒過來，本人在外省而岳母在巴黎，這是一種好運氣，但是太罕見了。

　　讓母親和女兒鬧意見？……這是可能的，但要做到這一點，必須象黎塞留那樣心如鐵石，能使兒子和母親成為仇敵才行①。可是，一個嫉妒心重的丈夫什麼都做得出來。我懷疑一個禁止自己妻子向男聖徒禱告而只許她向女聖徒祈禱的丈夫會讓妻子自由地去看望母親。

　　①法國紅衣主教黎塞留曾使路易十三與其母不和。

　　許多做女婿的都採取了強硬的決定，什麼都可以和解，但和岳母卻無法相處。這種敵對態度本來是一種巧妙的策略，但可惜到了最後，必然會有一天使女兒和母親的關係重新密切起來。

　　上述種種，差不多就是為了消除岳母在你家庭中的影響所能採取的辦法。至於你妻子從她母親那裡能獲得的幫助，實在不少，但幫倒忙的現象也不容忽視。這不是學識的問題，因為一切都是秘密。一個母親所能給予女兒的真誠幫助取決於當時的環境，因而有各種各樣的性質，要一一列舉，簡直是癡人說夢。你必須在夫妻福音書最有益的教諭中，列入下面的箴言：

　　丈夫永遠不應讓妻子一個人到岳母家去。

　　丈夫必須研究與岳母經常來往、年紀不到四十歲的一切單身人士之所以成為岳母的朋友，與她關係密切的原因，因為如果說女兒難得喜歡母親的情人，母親卻總對女兒的情人抱有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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