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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二


  這些摘選的鏡頭使警察們顯得極其蠢笨,他們順著塗滿油污的旗杆爬10英尺,又沉重地跌落到地面上。

  其人最初看到這種場面,笑得差點兒在地上打滾。電視網只需加快鏡頭速度,配上拉格泰姆鋼琴樂一遍又一遍地播放就行了,這比老掉牙的固定節目「基斯頓·科普斯」有趣得多。

  最糟糕的是瑪麗·弗勞格的特寫鏡頭,她用顫抖的手指著鄧普西喊道:「我聽得出是你,是你把他騙到了這裡,你為什麼要這樣幹?」

  其人得意地咧開了大嘴。他暗中損害了費爾波特居民對鄧普西的信任。

  皮可羅從羅科住處返回警察司令部,向警長報告了情況。鄧普西熱情洋溢地誇獎了皮可羅的行動,然後說:「我要向上面提交一份提薪推薦書。」

  皮可羅知道他不可能提薪,費爾波特沒有這筆錢。但既然警長有此厚意,他也就領情了。

  下午1時20分,鄧普西得知內莉·阿巴克爾已經死去。

  內德·尼科爾斯剛剛離開醫院,內莉就說地的胸口疼得厲害。內德會不會給她吃了藥物膠片?他寫了張便條,要求查一下有關內德和內莉關係的一些情況。但結果發現奧頓先到了一步。

  下午1時30分,其人辦公室私人熱線電話鈴聲響了,打電話的是芭芭拉。

  「謝謝你昨天晚上到我這裡來,那實在是妙不可言的事情,我一直在輕雲薄霧中漂蕩。」

  「說不定我呆一會兒還想來一下,我的發動機還沒有滅火呢。」其人回答說。

  「心肝兒,我打電話是想告訴你,我有個新來的鄰居在這兒呆著,她叫維維安,我想你大概不認識她。她被傳訊了,一個人很孤單,」芭芭拉撒謊說,「所以我叫她過來了。」

  「你不能把她支走嗎?我想見你,急得不行。」

  「親愛的,我明天可以見到你。我確實至少需要休息一天,我已經折騰得沒勁兒了。」芭芭拉對著話筒吻過他,掛斷了電話,心裡輕鬆了。

  其人喪氣地朝辦公桌踢了一腳。他的全身心都處於亢奮狀態,需要排遣掉謀殺造成的緊張心裡,好象憋不口這股勁去。

  蓋伊拉還沒有答覆,簡妮遠在紐約,而芭芭拉屋裡又有人。維維安……是那天他看到的那個陌生姑娘嗎?那個穿著黃色緊身毛線衫的姑娘?多有趣的一對!一個真正的陷階。

  他是不是該到芭芭拉那裡去跟她們兩個人快活快活?見鬼,他在想什麼呀!

  他整了整襯褲的左腿,又向辦公桌踢了一腳。

  午飯後,鄧普西、格雷迪和布裡格斯走進了警察總部。

  瑪麗·波特正等著他們,她臉上流露著恐怖的表情。她遞給鄧普西一封信,說:「又是一封,試驗室已經檢查過了。字跡很清楚,賴斯說,這是用奧頓的打字機打的字。」

  信封上寫著:「系列通信之三」。地址很簡單:「埃爾恰福杜波」。郵戳日期為「6月7日上午11時30分」。

  鄧普西發怒了。這封信星期六早上就寄出了,現在已經是星期一下午,星期六下午和星期日全天郵局不開門。這是奧頓的又一封信,他已經成了一個有規律地寫匿名信的傢伙鄧普西匆忙地戴上一副薄薄的乳膠手套,從信封裡抽出了信紙。布裡格斯和格雷迪都湊上去看信。

  信封裡有兩張字條,其中一張折在另一張裡面。外面一張是預言性的,其中寫道:

  此信必能送達,

  但非星期日。

  拆信之時,

  已是星期一。

  太遲了,難免爾友之死,

  「蛙」呱呱叫著,迎來凶事,

  他已夭逝。

  「狗屁:」鄧普西罵了一聲,然後說,「這信差不多是兩天前投遞的。我們早該通知郵局,凡是我的估必須馬上送來,哪怕是星期天。我們本來可以救弗勞格的命。」

  布裡格斯頗為不敬地說:「馬後炮!你是在空口說白話,吉姆。誰能猜到呢?快看看裡面的那張字條怎麼說。」

  鄧普西把另一張紙條攤在辦公桌上,布裡格斯俯身大聲讀道:

  「你的眼睛血紅

  你的情緒沮喪

  我的A牌冰冷

  你的心裡悲涼。

  剛剛垂下釣餌

  魚兒已上鉤

  仔細點死魚

  條數恰是九。」

  誰都沒有說話,房間裡只能聽到格雷迪的拐杖敲打地板的喀喀聲。大家你看著我,我看著你,一個個目瞪口呆。他們心裡都明白,奧頓說他已經殺了9人,而他們只發現了8人,從黑桃K到黑桃6。他告訴他們,他們沒有發現黑桃A。

  布裡格斯沮喪地坐了下來。「我們追蹤的獵物已經凍得象老醜婦的乳頭一樣了。這個狗雜種知道它。」

  格雷迪沉重地把身體依在手杖上,說:「如果黑桃A已死了8天,他早就冷透了。」

  鄧普西仍然象木頭一樣站著,兩眼直冒火。「8天!屍臭可以彌漫全城。他肯定是被埋起來了,塗了防腐劑,或冰凍起來了。」

  「我的A牌冰冷』。這肯定是冰,」布裡格斯跳起來嚷道,「全部和魚相關,吉姆,貝克爾的冰室!」

  鄧普西的胃劇烈地翻騰起來,他知道布裡格斯說得對。「畜生的神經!我們走!」

  他從椅子裡站起來,用翁聲器通知了貝利和法羅,通過內部電話大聲發佈了命令。

  在路上,鄧普西向格雷迪解釋說,4年前,鮑伯·貝克爾在他商店後面的貨棚裡裝配了一個很大的冷凍食品貯藏室,本城的釣魚和打獵愛好者在這裡貯藏了大量的鮮魚和其他各種野味。「奧頓經常在這裡貯藏東西,」他最後說。

  走到半路,格雷迪突然疑惑不解地大聲說道:「這他媽的到底是怎麼回事?試驗室說奧頓用他的打字機打了這封信。但怎麼可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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