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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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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大家反響強烈。 鄧普西又把這句話重複了一遍:「不,奧頓並沒有殺死左撇子。這裡有三條簡單的理由:第一,那天夜裡他本來可以殺死左撇子,但是他沒有;第二,這是典型的團夥殺人案,其中缺少奧頓的具有創造性的特點,是一起單純的謀殺;第三,我們來看看這張黑桃6,它是從另一副不同的撲克牌中抽出的,其他幾張牌背面都有骷髏頭像,是美國卡片公司製造的,而這張牌的背面是一輛有『環球航空公司』字樣的小汽車,是這家航空公司發行的。我想,這是自行車公司印製的。」 「我真糊塗,你是對的。」鄧普西的推理才能再次給格雷迪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吉姆,你是最好的警探。」 「嗯?也不管報紙上怎麼說啦,薩姆?」鄧普西現出一臉苦相。「我想左撇子的一個摯友探望過他,他可能知道得很多。」 這時,病房的護士已經來到了門口。這是一位身穿白大褂的精幹女人,她顯得心煩意亂。「我看到了那個渾身長毛的大怪物,他沿著走廊側身走過。一個粗野的大漢。不,不是大漢,他看上去更象一隻穿了毛皮的大蜘蛛。」 「一隻塔蘭圖拉毒蛛?」法羅皺起眉頭,提醒說。 「一點兒不錯,就是它,一隻毛乎乎的塔蘭圖拉大毒蛛,戴著一副太陽鏡,」鄧普西立刻對此作出了反應。 「這是又一個貝加斯浪人。湯姆,馬上用無線電話同皮可羅聯繫,要他派人監視羅科的住所。我們已經遇上了外城來客,他們來東部也許僅僅是要殺掉左撇子,但也可能是要尋找別的什麼東西。假如是這樣的話,他們要找的東西可能就藏在羅科那裡。」 鄧普西等人正在離開醫院,在過道裡迎面碰上了內德·尼科爾斯,鄧普西便把他介紹給格雷迪。 「我剛剛看望了內莉·阿巴克爾,她是我的一個重要當事人。我正在忙著幫助她出售她在坎德爾伍德湖的大約300英畝地產。」 「她怎麼辦了?」布裡格斯問。 尼科爾斯作了個鬼臉,注視著大廳,壓低聲音說:「她還是不肯鬆手,而那個老蠢驢就是不願意放棄。」 在返回警察總部的路上,鄧普西注意到海岸上的濃霧已開始消散,刮起了溫和的海風。又是一個風和日麗的好天氣,極好的航海日。薩姆打破了沉默:「這個內德·尼科爾斯是個冷酷的傢伙。我敢說,假如他有什麼理由的話,他會殺死自己父親的……」 警方無線電報話機裡劈劈剝剝的響聲引起了他們的注意。「警長,又一起謀殺案,一具死屍掛在費爾波特遊艇俱樂部的旗杆上。」 沒有一個人說話,鄧普西把加速器壓到底,汽車左躲右間穿過擁擠的街道,不到20分鐘就到達了遊艇俱樂部。兩輛警察巡邏車已先他們一步到了現場,一大堆警察和旁觀者亂哄哄地圍在旗杆腳下。 這是一個悲慘恐怖的場面。弗勞格的屍體在微微的海風中慢慢地晃動著,兩名警察正在賣勁地爬旗杆,他們的警服上沾滿了油污,但他們每次爬不到10英尺高,就又落到了旗杆底座上。 「警長,這具屍體掛在上面的系索栓上,我們沒法把它解下來。這是怎麼掛上去的?」 「砍倒旗杆,」一個談黃色頭髮,大約20歲的年輕小夥子建議,「我回家拿把斧子來。」 「你們可以用槍打斷繩子,讓屍體自己摔下來,」一個梳長辮子的年輕姑娘建議,「我在電視上看到過別人這麼幹。」 「他們就要開槍啦!他們就要開槍啦!」幾個小孩子開始嚷嚷起來。 「別嚷嚷,閃開路!」布裡格斯喝退了孩子們。 鄧普西觀察了一下現場。這場謀殺案具有奧頓的謀殺特點,一看便知奧頓是怎麼幹的,過一會兒他會詳細解釋的。 作法雖很簡單,但極其巧妙。基督啊,甚至連早晨的大霧也幫奧頓的忙。那麼,現在怎樣儘快取下屍體呢?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攝影記者隨時都可能趕到。「我們得趕在電視新聞攝製組到來之前把屍體解下來。」鄧普西提高嗓門命令道。 他轉身對助手們說:「你們帶釘底爬鞋了嗎?最好用無線電話同消防隊取得聯繫,請來一輛升降臺消防車或者雲梯消防車。」 在消防車到達之前差不多10分鐘,鄧普西注意到有幾架電影攝影機正在拍照,美國廣播公司的一輛流動電視率也已經到達現場,布裡格斯正忙著和一群記者說活。 「奧頓可能是用系在鐵環上的一根繩子把屍體拉上去的。他可以把繩子系成活結,我們平時在小船上總是用活結。 把鐵環拉到系索栓上以後,他就可以猛拉繩子的另一頭,繩子自然就解開了。」 在鄧普西的指揮下,消防車倒退到旗杆旁邊,張開長長的雲梯,搭在桅杆和桅頂橫桁的交叉外。一名消防隊員爬上雲梯,把一根長繩子穿過滑輪,系在鐵環上,另外兩名消防隊員站在地上拉著繩子的另一端。上面那個消防隊員把鐵環從系索栓上取下來時,屍體慢慢地降到了地面上。 「這是約翰·弗勞格!」一名矮矮胖胖的女人嚷道,另外幾個人也叫嚷起來,其中一位昏了過去。 「瑪麗·弗勞格在俱樂部裡面,我去把她叫來。」一位身穿網球服的金髮碧眼女郎大聲說,人們還沒來得及攔住她,她已經沖進了俱樂部大門。 法羅幾乎立刻從會長帽的帽圈裡找到了黑桃6,這張撲克牌的背面有骷髏頭像標誌。弗勞格死了,他一直被懸掛著,又是奧頓幹的,多麼殘酷的方式!咽喉阻塞著,他竭力憋著氣,瞪大眼睛,巴望著海峽。 布羅迪跪下來簡單地檢驗了屍體,他擦了擦他那水汪汪的眼睛,悲傷地搖了搖頭。他向鄧普西作了個噎死的手勢,然後招呼救護車服務員抬走了屍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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