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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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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為節目架線的任務已經完成,全國廣播公司的電工技師們游遊逛逛地回到他們的廣播車上小吃和休息去了。他們打算在播出前一個小時還要重新檢查線路。 其人熟練而大膽地工作起來。他拉開皮包的拉鍊,拿出一卷細電纜和一個定時器,不到7分鐘時間,他就幹完了事。 他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不會被察覺,即使電工技師們重新檢查線路也沒關係。這個專題節目還專門裝設了活動線路,安裝了220伏的洗衣系統。它將是一個給人們留下深刻印象的特殊節目,將是真正的熱門貨。 「塞爾·德馬克」返回了地下室的廁所。10分鐘後,那位騎警提著他的棕色小皮包從這家旅館走了出來,踩動摩托車呼嘯而過,他那金屬框墨鏡上閃爍著下午的陽光。 在費爾波特旅館一套長期出租的私人房間的一個角落裡,托尼·羅科正坐在裝有白色皮套的椅子上。這套房子是費爾波特旅館裡與其他房間不相連的私人邊房,它有一個單獨的出口,被兩叢花紅葉茂的杜鵑花掩映著。另外兩個房間的裝飾比較簡單,羅科的兩名粗壯的保鏢晝夜守衛在那裡。 在岩石的對面,隔著一張玻璃咖啡小幾,有一條白色皮面沙發長椅,上面坐著兩位標緻的小姐。左首的一位長著女神般的臉蛋兒,模特一樣的身段,優雅的、長長的、光滑的淡紅色金髮,渾身蕩漾著青春的魅力。另一位是亞麻色頭髮,藍色眼睛,膚色紅潤,有全美標準的36-26-36英寸的三圍身材。 岩石一遍又一遍地仔細端詳著她們,他那綠色的大眼睛幾乎放射出光芒。但無論他的眼神裡還是腦子裡都沒有性的意味和欲望,他的每一瞥都完全是事務性的。岩石沒有時間搞女人,他唯一的情人就是金錢。 甚至沒有一個人打動過他,絕對沒有。對此,老白有頗見高明的評點:「岩石先生不相信任何人,從來不相信。當他還是個嬰兒時,就自己換尿布。」 在從解剖學的意義上審視了兩位少婦之後,岩石把他那豬爪一樣肥大的手搭在腿上,平靜而堅決地說:「和上次一樣,所有的鈔票通過檢查以後,你們拿5%,每人1萬美元。 一切花費你們自己負擔。可以用同樣的方式,同樣的名義,把這些錢拿去投資。簡妮,你可以在東海岸,在從紐約到邁阿密投資。蓋伊拉,你的地盤是歐洲。我本人是芝加哥,貝加斯和西海岸。」 簡妮提了唯一的問題:「時間怎麼安排呢?」 岩石移動一下笨重的身體,向前躬了躬身說:「和上次的三箱一樣。我希望月底全部投資,那時我們就準備好了新的模型。我希望使我的第二台印刷機印出帶有格蘭特和傑克遜頭像的鈔票來。到今年年底,你們小姐們就能夠退隱過豪華生活了。祝你們好運。記住,無論遇到什麼事情都要靠你們自己。在任何情況下都不要和我聯繫,也不要互相通話。」 岩石慢慢地站起身來,呼哧呼哧地喘著氣。 蓋伊拉不合時宜地去握岩石的手。老白趕忙握住蓋伊拉的手,為岩石代勞,動作快得簡直象眼鏡蛇,嘴裡銜著的牙籤都沒有來得及拿出,牙籤把從嘴角器了出來。 岩石的臉扭曲著,似笑非笑地說:「老白,幫這兩位小姐提箱子上車,箱子太沉。」 有關奧頓行蹤的報告繼續潮水般湧向全美國的所有警察司令部。在肯尼迪機場,因為一位婦女報告說一名男子與報紙描述的奧頓相符,一架要去裡約熱內盧的班機推遲了42分鐘。「絕對是他,一模一樣的藍灰色眼睛,」她煞有介事地擔保說。幾分鐘後,一名氣急敗壞的巴西人披允許退票改乘別的飛機,保安警察十分慷慨地講了許多道歉的話。 在波士頓,巴察突然搜查了一家按摩院,因為據秘密電話透露,奧頓在這家按摩院當差。在丹佛舉行的西部精神病學家協會的地區年會上,與會者一致投票決定,禁止奧頓進行精神病醫療活動。在舊金山的一次記者招待會上,一個名叫奧賽羅的知名巫師斷然聲稱,奧頓已逃往古巴,得到卡斯特羅的庇護。 費爾波特警察局還審查了另外7個有關奧頓蹤跡的新發現。鄧普西堅決主張嚴肅對待,徹底調查每一個發現。但結果都被否定了。 吉姆·鄧普西、斯派克·布裡格斯和薩姆·格雷迪三人都是提前30分鐘,於下午6點30分來到費爾波特旅館。由於布倫達的權力聳恿,吉姆已答應穿上藍色警服。 「親愛的,你看上去真精神,」她自豪地說。 布裡格斯穿的是州警察制服,肩章和帽徽佩戴整齊。格雷迪甚至穿上了簇新的細條紋套服,他給人以廢寢忘食的印象,他那皺巴巴的臉和這身衣服很相稱。格雷迪一顛一跛地走進旅館,湊到鄧普西身邊悄聲說;「站在你們二位穿戴考究的人中間,我會格外顯眼的。我看起來就象典型的美國英雄。」 這天還沒有發生謀殺案,差不多已經7點鐘了。天空陰沉沉的,人們被感染上了憂懼和緊張的情緒。 「也許他今天不會出洞了。」薩姆發表了高見。 三位警官互相交換了眼光,他們誰也沒有真正相信這話。 「當你最不希望發生時,就要留神。」鄧普西尖刻地說他們說著話走進了「金屋」。朱爾斯·菲爾德曼迎上去作了自我介紹,然後帶他們見了沃倫·佩蒂,佩蒂正坐在一個舒適的皮椅上。鄧普西、布裡格斯和格雷迪三人都曾在電視上看到過沃倫·佩蒂。他有一張普通的臉,但它就象任何國會議員,體育明星,甚至總統本人的臉一樣為人們所熟知。 鄧普西感到出乎意料。從身材上看,佩蒂是一位比人們在電視上看到的要矮小的男子。這位新聞廣播員身穿花呢外套,叼著歐石南根煙斗,正坐在那裡測覽報紙。他的深棕色假髮成得稍微歪了一點兒,還敞著領口,不知怎麼回事,看上去很不對勁。鄧普西微笑著看了布裡格斯和格雷迪一眼,他們兩個也都笑了。 佩蒂抬頭看了看,見他們來了,便站起來謝了菲爾德曼的引見。鄧普西咧開大嘴笑了,站在那裡一看,佩蒂比他接了一頭。佩蒂感到了這點令人掃興的事,溫厚地聳了聳肩。「還沒到播出時間,我會慢慢使你喜歡的。」說完,他也笑了。 鄧普西幾乎立刻就喜歡上了佩蒂,他顯然是一位極好的新聞廣播員,有真正的人情味。他不可能更好地計劃,但他那無拘無束的舉止和裝束,使這三位警官都感到很輕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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